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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踵而至的多重疑问与诧异中,曹子文不由得提起了警惕之心。他没有再急着出声呼救,而是盘膝坐下,静静等待。而他的等待也不必太久。大约一百四十多次呼吸以后,洞窟右侧处隐约放射出了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伴随脚步和说话声一起越来越是接近,直至把发出所有这些迹象的主人完全暴露在曹子文的视线内。忽然间,曹子文被自己看见的东西彻底惊呆了。他罕有地失态张开了嘴巴,半天也合不回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现在曹子文眼前的生物有二十多个。一眼看去,他们似乎是发育得营养不良的小孩子,只有一米二、三十厘米左右,一直长到膝盖附近的手臂,让它们看起来好似直立行走的猩猩那样佝偻着身体。可是从它们穿着的那些肮脏得早就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上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并不是野兽。再仔细观察可以看见,这群奇怪的人形生物面部宽阔扁平,有着很大的嘴巴和明显的尖耳朵,眼睛里像野兽般发出红光。皮肤则是橘黄色。每个这种人形生物的手上都拿着一柄武器,或者是长矛,或者是短剑,还有斧头和看起来和玩具差不多的短弓。自幼生长于热兵器时代的曹子文不禁怀疑,它们究竟是是不是一群还生活在原始社会里的野人?
等等,野人么?曹子文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了。虽然对方的样貌和显然普通人类有很大区别,不过他以前曾经看过不少记录片,知道在非洲和南美的原始森林深处,至今仍然生活着一些处于原始社会的土著。这些土著听说身高都不会超过一米五,而且有自己独特的语言和生活习惯,只是偶尔和外面来的人交换生活必需品。想到这里,曹子文心里又升起了希望。他微笑着抬起手,尽量缓慢地用英语向它们说道:“哈啰,朋友。请问,你们有人听得懂英语吗?”
第六章:地精巢穴
那群“土著野人”被曹子文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同时畏缩地向后退了几步,纷纷提起它们手上的简陋武器对准了曹子文,叽叽呱呱地大声叫嚷着什么。曹子文叹口气,改用法语把之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同样没有得到任何比较正面的结果。依旧不死心的他于是用尽所有自己懂得的语言,企图找到沟通的媒介,到最后甚至连华叔教给他的家乡话——广东的台山方言都拿出来了,可惜始终是鸡同鸭讲,毫无进展。
很显然,这群瘦弱矮小的“土著野人”性格既敏感又多疑,而且有着欺软怕硬的倾向。在所有它们认为比自己弱小的生物面前,都会产生自己可以战胜一切的幻觉。曹子文善意的招呼,在它们耳中听起来就是求饶和退缩,而数量上的优势又消弭了对未知生物的畏惧。看看手里的武器,再对比对方的赤身裸体和手无寸铁,“土著野人”们的态度开始从最初的惊疑不定变得嚣张和狂妄。它们激动地胡乱挥舞着自己破烂的武器,大声用它们的语言叫骂着——之所以知道是叫骂而不是叫嚷,是因为曹子文很清楚地看见它们一面嚷嚷,一面不住跺脚和吐口水——排列成整齐的半圆形,向曹子文逐渐逼近而来。
霎时间,曹子文很是觉得有点左右为难。对方的敌意表现得很明显了。诚然曹子文内外伤患尚未痊愈,但火云邪神的孙子,要对付这样一群瘦弱矮小的“土著野人”,也根本不必动用如意禅和七旋斩两门看家绝学,那根本就像拿牛刀杀鸡,太小题大做了。可是另一方面,在言语不通的情况下,究竟要怎么才能让对方了解到,自己其实完全没有恶意,从而避免打这场莫名其妙的架呢?
还不等曹子文想出个子丑寅卯,对方就先采取行动了。其中两名长得最高大的“土著野人”伸出它们生锈的长矛,指向曹子文的鼻子,然后往上挑了挑,似乎是命令曹子文站起来。可曹子文却钻进了牛角尖,自顾自地想着问题,根本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而这种反应在“土著野人”看来就完全成为了赤裸裸的蔑视与侮辱。自觉尊严和面子都受到了伤害的“土著野人”暴怒地大声咒骂着,举起长矛,对准了曹子文的身体猛地刺了过去。
曹子文体内的离火玄冰功外放伤敌或许不足,但自保绝对卓卓有余。这时候他只听到耳边风声响动,想也不想就下意识抬手一捞一拗,已是自然而然用上了擒拿手法。“咯、喀”连接两声脆响,曹子文咋然回过神来,手上赫然正握了两截折段的金属矛头。那两名首先动手的“土著野人”则满脸惊恐地扔下矛柄退后,口中还高声叫着什么。周围的“土著野人”犹豫了一下,突然齐声呼喊,同时举起武器向曹子文斩杀过来。
到了这个地步,曹子文除了迎战,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他苦笑一声,也不起身,就用手里的两截矛头当成短棍使用。或挑或拨,或点或拍。顷刻间“土著野人”向他斩劈过来的刀剑斧头全被荡开绞脱,“叮叮铛铛”地落了一地。“土著野人”们纷纷张口结舌,刚刚的勇气立刻就如雪向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也不知道是谁首先大叫一声,转过身去撒腿就跑。
既然有同伴带头,其余人当然就老实不客气,立刻表现出了它们这个种族浓烈的竞争意识。二十多名“土著野人”连跌落地下的武器也不要了,争先恐后向洞窟出口跑去。刚刚跑出十多米,陡然间一柄长矛挟带尖锐破风声后发先至,宛若惊雷疾电般从人群身边擦过,“夺”地深深插入洞壁。当头的三四名“土著野人”眼前一花,连挡在身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都还未看清,便已同时撞到凸出的矛柄上面,顿时跌了个嘴啃泥。后面跟着跑过来的更加收脚不住,好象滚地葫芦般接二连三绊倒,立刻活象打美式橄榄球时队员互相抢球那样,堆成了座小小肉山。
曹子文看得有趣,忍不住哈哈放声笑了出来。他投掷长矛本来不过想把那群“土著野人”拦阻下来,否则的话它们一下子逃得无影无踪,那可就麻烦了。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么滑稽的情景,倒是意外。笑过后,本来还很有点郁闷的心情舒解不少。曹子文捡起另一柄长矛拗去矛头,就当手杖那样拄着站起,缓步走到肉山旁边,用手杖在其中一名呻吟的“土著野人”身上拨了拨,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道:“站起来。”
那个“土著野人”没有站起来,反而跪到了地上,大声呜呜地哭着,向曹子文连连磕头求饶。很显然,“土著野人”是个集体观念非常强烈的种族。无论干什么,只要看见有同伴带头它们都会立刻照着做。立刻哭声和磕头声连成一片,二十几颗脑袋就像不会痛那样拼命往石头上敲,让曹子文又觉得不舒服起来。他皱起眉头,提声道:“好啦好啦,我没有要你们磕头啊。都起来都起来。”手杖探出架到其中一名“土著野人”的胁下往上轻挑,那名“土著野人”只觉得全身骤轻,身不由己地顺势站起,两颗大大的眼睛骨碌碌转动,半是惊奇,半是若有所思,哭泣倒是停止了。
既然有同伴站起,其他“土著野人”也不磕头了。它们看来不笨,这时候也都看出来曹子文没有要它们小命的意思了。一对眼睛望着二十几对眼睛,名副其实是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才好。
过了半晌,最先那个被曹子文挑起来的“土著野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它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两边裂开,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焦黄牙齿。忽然,它挺起胸膛,叽叽呱呱地大叫了几声,“扑通”又再跪下向曹子文磕了几个头,不等曹子文把它挑起,就伸手从怀里摸索着取出了些东西,膝行向前走到曹子文身前,双手上举,像是向他供奉。
曹子文好奇,俯身弯腰接过那些“贡品”,凑到眼前仔细观看。原来是几块明显经过了雕琢加工的宝石。有红宝石和绿宝石,也有琥珀和玛瑙。曹子文看看这群“土著野人”的衣着打扮,又看看宝石,越看越觉得不可能是它们自己打磨的。宝石的品质虽然不算最上等,但这种精细的手工,哪怕是放到伦敦街头的珠宝店里去都够了。
精工宝石的出现,证明了这里存在着一支比眼前这些“土著野人”拥有更先进文明的居民。曹子文心里本来消失得差不多的希望立刻就再次升腾起来了。他把宝石握在手心里,一面比划着,一面问道:“这些,宝石,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还,有没有?”
那个“土著野人”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说:“马格鲁比耶?”
“马格鲁比耶?”曹子文不知道这几个音节连起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