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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唯一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就只有扎克纳梵·杜垩登,这位号称全城最强的武技长了。很可惜,扎克纳梵属于杜垩登家族,而这个家族目前正与扎赫瑞斯家水火不容,贸然跑去要求和扎克见面,恐怕只会是在麻烦之上再添加麻烦罢了。
满腔心事,无人可诉。前路茫茫,不见明灯。假如说刚才曹子文还只是心下彷徨的话,那么此刻,他真正已是烦恼郁结于心,无所排遣。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可惜酒入愁肠,愁更愁。
所以,当扎克纳梵竟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时候,曹子文心中的喜悦,实在可想而知。
可是他正想开口,就被扎克的手势制止住了。即使曹子文的酒意如今已经有了七八分,但扎克脸上的那种足以冻死人的阴沉,还有他眼眸里的怒火,曹子文还是看得出来的。
扎克纳梵一把将曹子文吧台前揪下来,半句话不说,扯着他转身往外就走。曹子文莫名其妙,可也无心抗拒。就这么跟着扎克走出珠宝盒子,离开芭莎,一直走向巨蕈森林的深处。突然间,武技长停住了脚步,反臂将曹子文甩开,冷冷道:“比尔德,你已经加入了扎赫瑞斯家,是不是?”
曹子文黯然点头道:“是。”
“昨天晚上,扎赫瑞斯家向第八家族契迪尔发动攻击,是你的提议吗?”
“……是。”
“那么,告诉我。”扎克纳梵的语声已满蕴怒火,但他仍努力保持冷静的态度。追问道:“在这场战争里,你杀了多少名卓尔?”
“我没有!”曹子文猛然抬起头来,嘶声道:“我没有杀过任何一名卓尔。”
“为什么不杀?”
“因为……因为我不愿意杀人。”
“伪善!”扎克纳梵冷哼着,抛出一句此刻曹子文最不愿意听到的评价。“提议灭人满门,却又不愿让自己的手沾染血腥,这是最彻底的伪善!只有卑鄙小人才做得出这种行为。比尔德,我还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不同,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的心,竟然比我们卓尔的皮肤更黑。”
“你……你说什么?我是卑劣小人?我的心黑?”曹子文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生气。他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酒意上涌,嘶声喝道:“扎克,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魔索布莱城最强的武技长,他最大的嗜好就是虐杀罗丝的女祭司,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是卓尔,杜垩登家族的武技长。生来就是这座城市,这个黑暗社会的一员。我无法反抗它。而你呢?”扎克纳梵同样开始了发抖。他语气里的怒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逃避的深深痛苦。他霍然抬头,目光凌厉如剑。“你不是卓尔,也不属于这座城市,可你为什么也要掺和进这种权力斗争中来?为什么你竟然也要主动挑起战争?昨天,契迪尔家族灭亡了。今天又该论到谁?杜垩登家?明天呢》?是不是就该论到班瑞家了?你觉得开心吗?满足吗?回答我,回答我啊!”
扎克纳梵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开始还算平和的语气,越到后来,声调便变得越高。当他说出最后一个字时,那愤怒的咆哮,已经震动了整座森林。
“我只是自卫!”曹子文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却随即用更大声量吼了回去。他咆哮的对象不是扎克纳梵,甚至连他的话都不是说给扎克纳梵听的。
“我只是自卫!扎克!该死,难道你昨天晚上就没听见那两声大爆炸吗?是莫诺·契迪尔!他带了十二龙骑。还有许多的食人魔埋伏起来暗杀我!他们要我死!即使这样,难道你仍然觉得我不应该还手?”
“那么之后呢?”扎克纳梵用更加犀利的语言,立刻把他懦弱的谎言挑穿。“要杀你的莫诺·契迪尔现在在哪里?凶手应该受到惩罚的话,他现在死了没有?而那些在扎赫瑞斯得到胜利后被杀的契迪尔人呢?那些小孩子呢?他们又犯了什么罪应该被杀?假如你还有勇气的话,告诉我啊!”
“我……我……”曹子文面对这根本没办法回避的质问,再度踉跄后退。他茫然摇头,却始终没法子说得半句话来为自己辩解。
扎克冷冷看着他,忽然变得很平静,“你堕落了,比尔德。我早知道的,魔索布莱城是个大染缸,无论谁跳进来,都只能被污染与同化。是的,你变了,已经迷失了,我的朋友。现在,我能够为你做的事便只剩下最后一件了。”
魔索布莱城最强的武技长,陡然“锵”地拔出腰间双剑,摇指着曹子文,森然道:“我要杀了你,免得你的灵魂更加地堕落与沉沦。耶鲁·比尔德,第十五家族扎赫瑞斯的武技长,我,扎克纳梵·杜垩登,作为第十二家族杜垩登的武技长,要向你发出挑战!”
第五十章:生死对决
魔索布莱城最强的武技长,陡然“锵”地拔出腰间双剑,摇指着曹子文,森然道:“我要杀了你,免得你的灵魂更加地堕落与沉沦。耶鲁·比尔德,第十五家族扎赫瑞斯的武技长,我,扎克纳梵·杜垩登,作为第十二家族杜垩登的武技长,要向你发出挑战!
曹子文不答。他默默闭上眼帘,凝运玄冰之气,试图让自己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半晌,曹子文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眼眸内酒意已经去了大半,冷道:“扎克,你是这座城市里我唯一可以称作朋友的人。现在,你要杀我?”
“我没有你这样虚伪的朋友。”扎克深吸一口气,语声沉稳,显然其意志已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很好,很好,很好……”曹子文声音渐低,说到最后一个“好”字时,已是轻若蚊鸣。体内真气却正随着他的失望而逾呈高涨。平时锋芒不露,内敛深藏的离火玄冰之气,此际竟无法控制地源源外泄。陡然间,他左半身的衣衫,因为无法耐得住高温而“蓬”地自动燃烧起来,右半身却叽叽格格,迅速覆盖上一层寒霜。曹子文左掌右拳,合十一拍,“当~~”地声若暮鼓晨钟。曹子文阴森森道:“杀我是你的意思,还是杜垩登主母的意思?”
“有区别吗?”
“确实没有。那么……”曹子文顿了顿,喝道:“你要战,便战吧!”声尤未落,并掌为刀,连串雷球绕身急转,正是七旋斩之电鳗殛。曹子文只觉得胸中郁闷无从发泄,狠不得大打一场。足尖在地下泥土力踏,如破柙而出的猛兽般虎扑而上。这时候他满腔都是霸力杀戮之念,也懒得讲求什么招式变化,双掌合一,当头硬砍。
杀意如狂,刀劲更如狂!刀未及身,狂暴雷电已噼啪作响,声势摄人。战斗时间甚至超过曹子文年龄十倍不止的武技长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右掌长剑如矛脱手飞掷。长剑螺旋急转,发出嗡嗡低鸣,竟连贯一十三层雷罡电网。掌刀金剑结实交拼,精金长剑全无悬念地一触即溃,如轮急转倒飞而回。扎克纳梵眼明手快,夹手接过。突前抢入曹子文怀内,双剑横架十字,交错斩劈。掌剑二度交拼,曹子文刀势已老,却骤然暴喝,劲力不衰反增。血肉之躯坚硬更逾金铁,曹子文狠狠将扎克双剑压住他胸膛,右腿一脚朝天踢出,却随即亦带上了连串霹雳雷球,竟是以脚为刀,要将敌人直接开膛破肚。
危急间武技长仰身拗后闪过,脚刀带出“哧”的衣衫破裂声,却不见半点鲜血飘洒。扎克身法敏捷如电,虽然不懂什么轻功,却同样动如脱兔。他顺势翻滚而后。接连后手翻侧手翻兼后空翻,凌空拔起,双腿在身后巨蕈之上一点,连人带剑旋转不休,身化惊天长虹疾射而至。
这一剑之威,已无愧于扎克最强武技长的称号。即使是曹子文,刹那间也被他这混杂了滔天剑意与无边杀气的绝强一击所震撼。
只是刹那。据佛经《僧祇律》所记载,一昼夜有三十须臾、一须臾有二十罗预、一罗预为二十弹指、一弹指为二十瞬、一瞬为二十刹那。总计一日为二十四万瞬,四百八十万刹那。对任何人而言,刹那光阴眨眼即过,根本来不及做些什么,甚至想些什么。
除了曹子文,他是例外。这当代神掌传人傲然屹立,左掌负背腰后,右手掌刀化作剑指,嘿声冷笑,不听不闻,骤然闪电点出。
如意禅,〖万法唯识〗!
识者,心也。《成唯识论述记》有曰:“唯谓简别,遮无外境;识谓能了,诠有内心。归心泯相,总言唯识。”非有似有,圆成实性。万事皆虚妄,唯识乃真实!只要心中清明,哪怕敌人剑招再快上百千倍,他同样可以后发,先至。
“叮~~”声若击罄,如九天凤唳萦绕不绝。电光火石间,剑尖指尖毫厘不差地凌空相撞,锐细如针的指力透剑长驱直入。扎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