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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嘴,将三颗蜃珠吞进腹中,感受着那冰冷的能量狂潮瞬间充盈了整个身体,江鱼脸上露出了极其欣喜的笑容。三峰堂的宝库中,被他顺手牵羊打劫而来的一盒子蜃珠,终于可以发挥它们的全部功效了。七成的蜃珠精华用来萃炼肉身,三成的精华用来增强体内的真气,江鱼服下这三颗蜃珠,自觉功力又涨了一大截,肌肤上更是隐隐泛出了青灰色花岗岩一般的色泽,只要再加一把力气,他就能从木身巅峰进入到石身的境界罢?
借着体内能量充盈的大好时机,江鱼张开大嘴,喷出了一道无色透明的火焰。千牛刀连同那一条同样顺手得来的天火陨铁,就在这透明的火焰中化为铁汁融合在了一起。皱着眉头,勉强打出了几手印诀在那铁汁中加入了一个小型的坚固阵法,江鱼将这一团足足有两百多斤的铁汁,凝练成了一柄特大号的横刀。笔直的刀身足足有七尺长短,一尺三寸长的刀柄末端还有两寸尖锥突出。寸许厚的刀背上隐隐有龙鳞花纹闪烁,雪花般灿烂的刀口锋利无匹,的确是一柄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为非作歹必备的上佳凶器。
“罢了,我望月一门炼器的手段也就这样,还能怎样呢?功法全都散失了,能练成这么一柄长刀,却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了。”看着手上只能算是利器,但是和神兵绝对扯不上关系的长刀,江鱼心满意足的将它挂在了自己腰间。这等长度、这等重量的砍刀,才是江鱼最得心应手的兵器。那千牛刀太短,实在是不适合他使用。故而,这象征着大唐千牛卫的古宝刀,被这个很有点败家子倾向的家伙一口真火熔炼了,却也没有一点心疼呢。“二将军,总不会为了一把破刀和我拼命罢?这柄长刀,总比那千牛刀还要锋利几分,他没这么小气罢?”
腰间佩着长刀,江鱼离开了李林甫特意给他开辟出来的练功静室,绕过了两条回廊,已经到了李府的后花园。三颗蜃珠那浑厚的精华已经被江鱼在行走之际吸收得干干净净,一身真气飘然欲飞,直冲顶门,好似要冲出天灵盖去;身体也是‘嘎巴、嘎巴’一阵乱响,充满了强横霸道的力量。江鱼瘦削的身体也似乎丰满了一点,骨架子上也多了一点血肉,容貌更加的威猛了。
后花园那两圃金色的菊花中,李林甫正斜斜的躺在一张胡床上,笑吟吟的和他的两个儿子闲扯。看到江鱼行了进来,李林甫连忙给两个儿子一人脑门上给了一巴掌,笑道:“给二叔请安,然后去书房温习今日的功课去。爹爹和你们二叔,都是没什么学识的,日后我李家想要飞黄腾达,还要看你们两个娃娃哩。”
好似和李林甫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样的两个少年恭谨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朝着眼前这身材极高、身上威势极重的二叔请了个安,随后飞一样的跑了开去。少年人一片天真之心未泯,两个娃娃能清晰的感受到江鱼身上那近乎于洪荒猛兽一般的气息,这等气息让他们很是难受,极其的惧怕,故而不用李林甫多说,他们也不敢在江鱼身边多呆的。
“唉,大哥,两个侄儿见了我怎么跟见了鬼一样?”江鱼纳闷的问了一句,随意的在李林甫身边的一张席子上盘膝坐下,抬头看着头顶两棵高有七八丈的大桂花树,大笑道:“大哥好享受啊,秋风清爽,桂子飘香,还有这金色菊花好下酒,他奶奶的,再来几个唱歌扭腰的娘儿,实在是神仙一样的日子啊。”
李林甫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拿起身边的酒杯举杯道:“大哥也要恭贺二弟你高升啊。他奶奶的,谁能想到花营里面是这么个情形呢?李天霸那厮整日里在朝堂上下哭穷,感情都是糊弄人的?大哥就觉得奇怪了,给你晋升的那些散职,也实在太快了点,怎么就突然提升到了五品、四品的高位呢?原来都是在对你考验哩。”
和江鱼手上的那个小酒瓮对碰了一下,李林甫将杯中美酒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如今感情好,小鱼你算是真正的入了花营这个要命的衙门了,大哥以后还有多多依仗你的地方哩。”
张开大嘴,将那足足有三斤容量的小酒瓮内的美酒干掉了一半,江鱼呼出一口酒气,举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余沥,大笑道:“大哥说得是什么话?自家兄弟,说什么依仗不依仗的?诶,昨日小鱼在花营领那印玺、令牌的时候,听那花营长史官说,我如今属下,也可以圈养一批外围人手作为花营羽翼的,故而小弟我私吞的那‘双尊帮’的财物,并不用全部退还,还请大哥帮忙清点一二。”
听得‘双尊帮’三字,又见江鱼只说‘双尊帮’这个名号,李林甫心里明镜一般――搜刮‘双尊帮’的钱财,想必落入了其他人的眼里。可是三峰堂的那些积蓄,却可以实打实的被兄弟俩私分了。故而李林甫点点头,一脸正气盎然的教训江鱼:“大哥早就给你说过,不义之财,不能贪,贪了也要被催吐出来。当今天子圣明,什么东西瞒得过他老人家的?诶,谁在那葡萄架子后面?”李林甫朝着那葡萄架子指了一下。
那枯萎的葡萄藤一翻,一个老花匠手持一柄小锄头,喃喃自语着走了出来。看到李林甫和江鱼,这老花匠连忙行礼道:“哎哟,大老爷二老爷在这里啊?老奴刚才照料这片菊花累了,正在后面休憩哩。”
“啊呸!”隔着两三丈的距离,江鱼一口老酒喷在了这老花匠的脸上:“你是花营秘营天子号第几号密探啊?二将军今儿个白天没给你传命令来么?咱鱼爷可也是实打实的花营营头了,你他妈的怎么还留在咱府上不肯走呢?刚才你可听到了,双尊帮的钱,咱兄弟俩可是要退还的,这可和咱大哥没什么关系,这一切手段,都是鱼爷作出来的!”
老花匠听得江鱼这话,原本构搂着的腰肢立刻直了起来,一张奴颜气十足的脸上凭空多了三分威严。他瞪着江鱼哼哼道:“我说江营头,您这么着急作甚?就算您现在实授了花营明营的营头儿,也管不到咱家身上罢?咱想要离开御史中丞大人府上,这还要大将军他老人家亲笔签发的文书才行,大将军如今可是在洛阳坐镇哩。”
摇摇头,老花匠将那小锄头丢下,哼哼然说道:“古怪,古怪,朝廷命官家中,极少有人能加入花营的,就算入了花营,他家中亲眷的仕途,也差不多到头了。怎么你们兄弟俩就这么古怪,一个御史中丞,一个花营营头,这可是完全坏了规矩的。”
李林甫矜持的笑了几声,洋洋得意道:“这是陛下的恩典,我李哥奴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自然不会做其他猜想。”
江鱼腆着一张脸,朝着那老花匠挤眉弄眼的笑道:“我鱼爷人品好,陛下知道我不会作出那种勾结朝廷官员牟取私利的勾当,嘻嘻,陛下自然舍不得让我这么一个大高手白白浪费了呀!我江鱼进了花营是不假,可是我大哥这么能干的良臣,除了他,谁能做御史中丞呢?”
兄弟俩的脑袋凑在一起,极无耻、极下贱的朝着眼前这秘营的老探子淫荡的笑起来。老花匠眉毛一抖,嘴角一撇,摇摇头,径直越过了后花园的围墙,扬长而去。李林甫的府邸,已经没有监视的必要了,有了江鱼这个如今通晓了花营内部勾当的营头在,他们这些监察朝廷百官的密探,在江鱼面前等于就是透明的,怎么还能呆得住?李林甫,怕是开元朝中极少数的几个身边没有花营密探的臣子了。
“中啊,兄弟,赶走这老家伙,大哥以后做事可就更加得心应手了。”重重的抚了江鱼的肩头几下,李林甫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你如今手下掌握了这么多这么强的一批人马,可要好好的帮哥哥出谋划策才行。如今大哥在宫里有武惠妃娘娘照应,这前途也是极好的。只是朝廷中还有几块大的石头,这可要搬走了才行。”
“大哥,你已经是御史中丞了。”江鱼呆呆的看着李林甫,抓抓脑门皱眉道:“你的面前,还有什么大石头啊?”
李林甫阴阴的一笑,比比划划的说出了一番话来。江鱼恍然大悟道:“感情,您想做宰相啊?这还不简单么?咱将现在的几个宰相扳倒了,大哥你不就上去了么?这有什么为难的?咱就不信了,大唐朝的宰相都是一个个的正人君子,从来不做为非作歹的勾当的。”
李林甫感动得是身体微微的哆嗦,紧紧握住了江鱼的肩膀笑道:“如此,可就有劳二弟你了。大哥其实做不做宰相都没关系,只是想要大哥的话一旦出口,这天下没几个人敢违逆就是了。只是如今却也不急,咱们在官场上的根基还不稳固,等得大哥多收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