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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了好几声,李隆基阴阴的说道:“堂叔啊,你带了大板子,去把太子狠狠的抽三十大板罢。这是家务事,也不用吵闹得朝廷里都知晓了。至于寿王那边,朕亲自去抽他的板子,他也应该改过了罢?果真是无法无天了,他小小年纪,手下都是一批什么样的门客?大唐的军械,也敢给吐蕃贩卖么?不打得他两片屁股开花,朕这个父王怎么对得起大唐戍边的军士?”
于是,屋内的气氛又从严肃变成了家属之间的轻松闲扯,李隆基、李天霸以及那个姓高的红脸汉子,几个人从太子和寿王的屁股,谈到对面那酒馆中胡姬的肚皮是多么的白嫩,一直到那些金发碧眼的胡姬一晚上的缠头之资几许。突然间,李隆基又是眼珠子一瞪,大声叫嚷道:“还有,告诉江鱼那娃娃,他私吞的三峰堂的好处,这是朕许了他自己敛财养他属下的密探的,故而他这等私吞,朕也容得。但是,他若是真将那一半的利润推给了咸宜,可别怪朕打他的屁股。等他回来了,乖乖的告诉他,将那一半的收益献给国库罢,朕记他一笔大功劳。”
李天霸嘻嘻邪笑起来,他点头笑道:“陛下说得有理,既然江鱼要被真正的招入花营了,以前糊弄他的那些言语也是无用的了。这双尊帮、三峰堂的所有生意,还是交给花营打理的好。只是,咸宜公主居然敢敲诈勒索花营的营头,陛下,要不要臣也去将公主的屁股打开花呀?”
翻着白眼看了李天霸一眼,李隆基冷冷的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了大街:“不怕惠妃去你府上放火,你就去打罢。”
突然间,李隆基眉头一皱,眼神一凝,低沉道:“堂叔,这是?”他手上的玉箫一头抬起,隐晦的指向了街上的某处。
李天霸以及那姓高的汉子同时挤到了栏杆边,朝着李隆基玉箫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那边的大街上,汹涌的人潮中却空出了一小块空地,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大袖翻飞,长须飞舞的人,正在那里悠闲的行走,一对神光闪动的眸子,正不转睛的打量着街边酒铺里的胡姬。李天霸长吸了一口冷气,低声喝道:“‘苍松云鹤’苏道远,这老不死的怪物,他还活着?他跑来长安做什么?”
李隆基双手一拍,急跳起来叫道:“高力士,快去请苏前辈过来。自太平之乱后,朕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当日破天罗杀入皇宫行刺父皇,若非苏老前辈出手,那时谁能挡住全盛巅峰的破天罗哩?”
红脸汉子高力士应诺一声,看到那苏道远已经越行越远,干脆就一撩自己的长袍,从那醉龙阁跳到了大街上。别看高力士乃是一宫廷宦官,一身真气却也是堪堪到了大成境界。就听得他长声呼唤道:“苏老前辈,我家主人有请,还请留步,留步。”高力士双手一分,一股极其阴柔的力道将那四周人群推开,迈开大步就朝着恍若未闻的苏道远追了过去。
苏道远却是突然提速,大袖一展,好似一抹幽灵穿过了人流,顷刻间不见了踪影。高力士只得是垂头丧气的退回了醉龙阁,朝李隆基跪倒请罪。李隆基面色阴沉的一摆手,着那高力士站起身来,却扭头看向了李天霸:“二将军,苏大宗师总不会莫名来到长安。莫非,这破天罗一干贼党再次出现的事情,却连他老人家都惊动了不成?”
李天霸同样阴沉着脸蛋前后寻思了好一阵子,过了很久,他才咬着牙齿哼哼道:“哪有这样的事情?破天罗等一干残党,也不过是釜底游鱼,哪有什么危险?杜不平虽然暂时摸不清他的来路,却也被我花营派人追杀,想必也是难得脱逃江鱼之手。这长安城内,又少了双尊帮和三峰堂在里面搅缠,正是太平的时候,他老人家没事来长安作甚?”
站在旁边的高力士思忖了一阵,突然嘻嘻笑道:“陛下,二将军,那苏老前辈这一路上就盯着路边胡人酒铺里的胡姬打量,莫非他老人家是动了凡心,这次出山,乃是来长安找那些胡人小姑娘喝酒玩乐的罢?”
“啊呸!”李隆基、李天霸同时啐了高力士满脸的吐沫,扭过头不理会他了。
这时,那僵尸的利爪距离江鱼的脖子,还有不到一寸的距离。江鱼一连串的怒骂之后,身形急转,身上所有的零碎物品都被那澎湃好似怒海澜涛的真气震成粉碎朝着四周飞射而去,他手上只拎着那柄千牛刀,刀口上喷射出一道三尺长的白色精芒,全身化为一团急骤旋转的狂风,裹着那道三尺长的精芒,朝那僵尸的身体绞了过去。
‘当当当当、铿锵、叮叮叮叮’,连续三百声尖锐震耳的巨响在这寂静的山林中爆响而起。千牛刀所化的精芒在那铁尸的身上跳动、翻滚,溅起一串串刺目的火花。一道道寸许深尺许长的伤口在那僵尸身上闪现,那僵尸发出愤怒的咆哮,身体好似发狂的野猪,上下左右的一阵乱转乱抓,利爪不离江鱼的脖子方寸。奈何江鱼速度快得吓人,手上一柄千牛刀舞得好似风车一样,带着道道白光不断的划在了那僵尸的身上,一块块僵硬好似铁块的骨肉从僵尸的身上被削下,落在地上发出金铁撞击的声音。
体内真气已经膨胀到了一个不泻不快的状态,江鱼只感觉自己丹田内好似有一团小太阳在急速的跳动,一股股庞大的热力自丹田涌遍全身,身上的力气突然加大了何止三倍?
“啊呀呀呀呀!”江鱼一声厉喝,身体突然跳起来足足有数丈高,右手一抖,那千牛刀化为一道丈许长的白光,当头朝着那僵尸狠狠劈下。‘噗哧’一声,惨绿色的粘稠液体自那僵尸腹中喷出,从左肩到右边胯下,这僵尸被江鱼借助千牛刀的锋锐,一刀劈成了两片。这僵尸摇摆了一阵,突然上下两片身躯分开,下半身躺在地上抽动了一阵,再也不见了动静。那僵尸的上半身,却是露出一副狰狞可怖的残忍笑容,两只利爪在地上抓挠了一阵,想要带着自己的半截身躯扑到江鱼的身上去。
冷哼一声,江鱼摆出一副大将军出阵威风凛凛的模样,左手虚握成拳,朝着那僵尸一拳轰出。‘嗡’,这僵尸的上半截身躯被弹飞了数十尺远。眼看着自己和江鱼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这半截儿僵尸发出一声狞恶的咆哮,张开大嘴,一团绿火喷出,其中裹着一团儿拳头大小颤巍巍好似肉冻一样的绿色珠子,朝江鱼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好宝贝啊!”江鱼的眼珠子都亮了,五百年气候的僵尸内丹,虽然还没成形,而且似乎肮脏了一点,但是,身为望月一门的唯一传人,还能怕脏么?就看江鱼张开大嘴,朝着那僵尸内丹‘哧溜溜’的一吸,拳头大小的内丹就被江鱼吞进了肚子里去。那内丹中的尸毒,让江鱼的小腹一阵剧痛,幸好他早就在昆仑山中尝遍百草,各种剧毒也试过不少,区区五百年气候的尸毒,还奈何不了他。
自然真气在体内一阵疯狂涌动,迸射出了几丝阳刚至极的纯阳真火。这真火缠着那僵尸内丹一卷,就将里面的残余尸毒尽数化去,一股极其精纯纯正的至阴灵气滚过全身,江鱼浑身激灵灵一个冷战,仰天嚎叫道:“爽啊!五百年火候的内丹,岂不是便宜了鱼爷?”幸喜若狂之下,江鱼就要盘膝坐在地上,看看这一股精纯的元力,能否帮他冲突一下石身的境界。他却是得意忘形了,忘记了那石缝中,还有他这次的目标――来历不明可以驱使僵尸鬼物的杜不平藏匿哩。
却说石缝中,杜不平自那铁尸的内丹被江鱼毫不嫌弃的收了之后,自己附着在那铁尸身上的一缕神念顿时被击碎,加之身体本就受了重伤,如今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体内元气大伤,眼前一黑,差点就没昏了过去。他从那石缝中探出一只眼睛,看着江鱼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消化那僵尸的内丹,不由得忿忿的骂道:“这世道,变了呀!僵尸的内丹,这么恶心的东西,就是我们魔道中人,却也极少人下贱到这种地步,从这些死物嘴里夺好处的。这王八蛋,他怎么连僵尸的内丹都吞服了?”
杜不平心中恨到了极点,这具五百年气候的铁尸,原本也轮不到他这种身份这种地位的门人使唤的。可是,因为他要在长安城中发展自己门中的潜势力,故而他的祖师才勉强赏赐了他这一强力的护法。这僵尸刚到他杜不平手中,才不过是三百来年的气候,刚刚开了一点灵智,有了一点点本领的小僵尸而已。杜不平耗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在短短数十年中,让这僵尸成为了拥有五百年道行的强悍存在啊。
一具五百年道行的铁尸,这可是足以媲美一个先天级高手的厉害物事,加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