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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还要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花不完的钱财,手下有一帮能为我拼命的兄弟,那就此生无憾了。”江鱼悠然神往,将他和李林甫自幼最大的梦想一一的说了出来。
“嗤!”讥嘲的笑了一声,张九龄一巴掌打在江鱼的手臂上,他冷笑道:“蠢物,高官厚禄、娇妻美妾,李林甫对这些东西也许有兴趣,这些东西于你江鱼,又有何益?百年之后,美人成土,你莫非喜欢对着一具粉骷髅?江鱼,你果然还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哩。”昂起头来,张九龄悠然道:“比如说老夫就知道,老夫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醇酒美人,造福天下,哈!”
摇摇头,带着几分酒意,张九龄离席而去,他没有把话给江鱼说清楚。如今的江鱼,不过是还沉浸在自己孩童时梦幻中没有清醒的大孩子罢了。只是,张九龄却也来不及对江鱼说完这些话了,没过多久他就因为自己保荐的一名御史的案子受到牵连,被李隆基贬出了长安,再没有多久,张九龄病死异乡。自此大唐朝中再无一个中正耿直之人,再也无人能和李林甫抗衡。最后好容易出来一个分弱了李林甫权势的,却也是杨钊这个更加不堪最终惹得天下大乱的货色。
呆呆的看着张九龄踉跄远去的背影,江鱼低声嘀咕道:“我自然知道我要什么。唔,公孙在哪里?鱼爷我今天决定了,今年么,鱼爷的最大目标就是让公孙从我的师妹变成我的娘子,呵呵呵,哈哈哈!”他‘嘿嘿’的奸笑了几声,猛的跳起来,满御花园的去找公孙氏。
恰这时,花园内灯火突然同时熄灭,只有龙池中有紫幽幽的光影透了出来。渐渐的,一座镶金嵌玉极其华美的舞台自那龙池下升起,舞台正中有一个直径丈许的大玉盘,玉盘正中伸出了一根弯曲的金色花茎,花茎上顶着一朵方圆三尺的纯金莲花,莲花上,杨玉环杨贵妃正摆出了一个极其优美的姿势,身上七彩的霓裳随着一阵自水阁上吹来的大风而飘然飞舞。
‘霓裳羽衣曲’,李隆基亲自作曲,由杨玉环完美演义的绝世之舞。金莲上,杨玉环舞出了天魔之姿,金莲下舞台上,数十名舞女飘然随着那乐曲且歌且舞,歌声飘摇好似那夜间的幽灵清唱,让人神思撼动、魂灵儿都好似要飘去九霄云外。香风渐渐自那舞台上飘散,帷幕上几个极大的布兜突然敞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朵轻盈的飘落,李隆基在水阁中兴奋的拊掌大笑。
抬起手来,江鱼接住了一朵花朵,那是用丝绢剪裁成的鲜花,花心中还镶嵌了一点金豆。李隆基在那水阁上放声笑道:“诸位卿家,各自戴起一朵绢花,和朕同享这太平之乐。”他拈出了一朵绢花佩在胸口,那绢花的花蕊处有一点精芒闪烁,李隆基的这朵绢花的花心处,却是用丝线扎了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旁边李林甫等人纷纷戴起一朵朵绢花,花蕊中分别是各种珠翠宝石,那光芒流动,无比的富丽堂皇。
舞台上,金莲中,杨玉环突然雀跃而歌,她的霓裳袖子里,飘散出无数金色的蝴蝶。那是用极薄的金箔剪出的蝴蝶,随着杨玉环的长袖飞舞,蝴蝶一只只的飞出来,在袖风的鼓荡下,这些极轻的蝴蝶能随风飞出十几丈外才飘然落下,就好似真的蝴蝶在飞舞。四周灯火大亮,这些蝴蝶发出明亮的金色光芒,一点点金光盘绕着杨玉环,让她绝美的容颜上增添了一片片一闪即逝的光彩,富贵华丽有如神人。四周的舞女同时放声歌唱,大袖挥动处,一片片红花、绿叶飘逸而出,追随着那些蝴蝶飞出了老远。此情此景,就有如春季百花盛开,蝴蝶在那花丛中嬉戏飞舞,充满了无边的生机生气。这些红花绿叶也都是以极品丝绸剪成,于华美中平添了极重的奢靡。
一只金蝴蝶飞到了江鱼的脸上,撞得他的脸有点发痒。随手抓下那金蝴蝶,将附近飞过的十几支金蝶飞快的抓进手里捏成了细细的金粒子,江鱼将十几颗金粒子捏成了一颗小小的金珠,用手上下掂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呵呵,好阔气,贵妃娘娘一支霓裳羽衣舞,起码要丢掉十几两黄金,唉,这些黄金送给我岂不是好?”
那厢里,一众臣子又在李林甫的带领下山呼‘万岁’,恭祝大唐朝的江山万万年,恭祝李隆基的龙体安康万万年。江鱼看着高高在上的李隆基还有李林甫,看着李林甫那对美丽的丹凤眼,心中突然想到了张九龄给他说过的话,不由得心头一阵的憋闷。“开玩笑,这张九龄老头儿是疯癫的,莫非我江鱼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理他。大哥已经成了宰相,日后我们兄弟的荣华富贵,正是绵延不绝的。”
只是,御花园中的气氛,突然变得让江鱼有点窒息,他脑子里莫名的响起那日自己自废所有道行神通时的感悟,‘弓箭的奥义,在于自由,不受任何拘束的自由,就好似风一样,就好似云一样,在天地间自由飞翔的自由’。
耸耸肩膀,江鱼低声嘀咕道:“难道我如今不自由么?我不也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唉,一定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才这样疑神疑鬼的。没办法,谁叫我这个道门的大功臣,不过两天的功夫,就被赶出了道门呢?还差点被废掉了全部的修为,飞英子老道,咱们走着瞧。你不要一个人被我碰到,否则总有你的苦头吃。”喃喃自语了几句,江鱼突然看到龙池的对面,公孙和白霞子正在手持鱼食在池边和两条鲤鱼嬉戏,而几名公子哥殷勤的在旁边伺候着,江鱼不由得心中一阵的无名火起,迈开大步就往那边跑了过去。
刚刚跑出十几步远,江鱼耳朵里传来清晰的佛号声:“南无阿弥陀佛,江道友可否暂留云步?”
猛回过头去,江鱼看着远远的站在后面一个僻静阴暗的角落,站在一株梅花树下的大善智和大威势,不由得眼角一跳。寻思了一阵,江鱼缓步走过去,朝两个和尚冷声说道:“找我作甚?吐蕃普陀珞珈门外的事情,还没和你们计较,你们又想要做什么?还有,不要称呼我为道友,请叫我威武侯,我已经被驱逐出了道门,你们耳目灵通,还有不知道的么?”
大善智微微一笑,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此次来,不是因为江道友道门护法的身份,而是因为江道友大唐左骁骑卫大将军、捕风营将军的身份。”他合十行礼,旁边大威势则好似演双簧一般说道:“南无阿弥陀佛,捕风营的职责,应该是追捕地煞殿、天欲宫一干妖人罢?若是贫僧师兄弟发现了他们的蛛丝马迹,不知江道友可否有兴前往一探?”
眼珠瞥到左边看了一眼大善智,瞥到右边看了一眼大威势,江鱼嗤嗤的笑起来:“若是那两个门派的妖人,我江鱼很有兴趣去立一份功劳。但是呢,如果事情和阿修罗宗、乾达婆道有关的话,可就不要怪我江鱼临阵退缩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江鱼昂着头悠然说道:“不在其位,不司其职,我已经被废除了全部功力被赶出了道门,哼哼,有些事情,我可是没那本事管啦。”
两个老和尚相视一笑,似乎都习惯了江鱼的无赖脾气,大善智微笑道:“如此甚好,江道友请随贫僧来。”他微微合十行礼,示意江鱼跟上他和大善智。江鱼耸耸肩膀,随手朝不远处正抱着一头烤乳猪放怀大啃的白猛打了个招呼。白猛用袖子擦了擦油腻的嘴唇,随手将那乳猪丢开,拉上了龙一等一干妖怪,紧跟了上去。十几丈外一丛正在高谈阔论的世家门阀的代表中,突然一名贵妇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嚎叫,一个油腻腻的被啃了半边的猪头正好摔进了她的怀里,吓得她身体一软,晕倒在地。
龙池对面,正笑着逗弄那两条鲤鱼,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注意江鱼动静的公孙拉了一下白霞子的袖子,两女快步摆脱那几个纠缠她们的公子哥,快步朝江鱼他们追了过去。那正和一干兄弟姐妹在一起敷衍的李亨,看到公孙、白霞子这等诡秘的行动,不由得兴致被引了起来,他摸了摸腰间百宝囊中江鱼赠送给他的一张大弓,找了个更衣的理由甩掉了几个一脸谄媚巴结的兄弟姐妹,一溜烟的窜了出去。江鱼身边的一伙人中,只有玄八龟被一干文臣围着,刑天倻在和诸部、衙门里的那些中层官员拉着近乎,这才没有跟过去。
今夜的兴庆宫内到处灯火辉煌,一队队铁甲士兵往来巡视,更有禁宫内那些练武的太监三五成群的在屋檐墙头上施展轻功飘然而过,禁宫内真的是水泄不通。大善智、大威势、江鱼他们却不是寻常人,大善智只是用了个普通的障眼法,就让三人太太平平的穿过了一队队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