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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一条黑白花纹的大蜘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张二十几丈方圆的大网有灵性的一涨一缩,将竺法诫整个裹在了里面瞬间收紧。
竺法诫双臂猛的贴在了身上,他一个站立不住就朝着斜次里倒了下去。两条人影闪过,白猛扛着一块长宽高都超过三丈的巨石,狠狠的砸在了竺法诫的金身上。轰然巨响中,巨石化为粉碎,竺法诫的金身也七窍喷血,金灿灿的金身眼看着一层层的暗淡了下去,渐渐的要恢复漆黑的色泽。另外一条瘦小的人影‘嗡嗡’一笑,手上一柄长刺轻盈快捷好似蜻蜓点水一样刺穿了竺法诫的喉咙,随后狠狠的一抽,一股血箭猛喷了出来。杜风拎着他以自己的毒刺炼化的那柄四尺长的刺剑,‘嗡嗡’的笑了几声,张开大嘴痛饮了几口竺法诫的热血,仰天长啸起来。
地下,如今身高已经有一丈挂零的江鱼缓缓的撕裂头顶的土地钻了出来,他抓住了竺法诫的脖子,淡淡的说道:“不要怨我,早死早投胎罢!是俺师兄袁天罡叫俺杀你,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死啊?”‘咔嗒’一声,扭断了竺法诫的脖子,江鱼将那尸体丢给了白猛,皱眉道:“你还真吃了他?唔,既然你要了他的肉身,就连他的魂魄都一起炼化了罢。若他真的轮回转世了,下辈子来找我们的麻烦,岂不是祸害?”
白猛‘咝咝’一笑,连连点头道:“这种有修为的和尚的肉,好香,好香!咝咝,吃了他,我起码半年不用吃饭啦!咝咝!”他身体一扭,恢复了白蟒的本体,如今白猛的本体因为化形成功的关系已经有二十丈长短,他张开那小山洞口一样的大嘴,将竺法诫的身体整个吞了进去。嘴巴动了动,白猛张口吐出了一块破布,不满的说道:“咝咝,这和尚的衣服起码有十几年没刷洗过了,咝咝,好臭,咝咝!割喉咙!”
冷眼看着白猛将竺法诫吞噬,连同竺法诫的灵魂都被他用丹火炼化,江鱼手一挥,远处山林中跑出来一百多个捕风营的暴徒。这些老于江湖经验的暴徒手脚麻利的忙碌了一阵,将打斗时留下的痕迹用树枝编成的扫帚一一打扫了一下,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江鱼他们刚刚离开不久,他们刚才打斗的战场旁边一块山石上突然一道金光一闪,十几个道人露出了身形。江鱼的便宜师父元化真人恭恭敬敬的和袁天罡、李淳风二人伺候在一旁,元化真人很是小心的朝一个身穿道袍面如冠玉很是英俊的年轻人低声问道:“师尊,您看弟子的这个徒儿收得如何?”
这年轻人微微一笑,跳下山岩在刚才江鱼探出双臂抓住竺法诫的地方仔细看了又看,这才点头笑道:“好,好个徒孙,下手果然果断狠辣。竺法诫借来了西方大力金刚本尊的一部分神力,那等力量,若是没有修练到他手上那八九玄功口诀的五六成的火候,怎么可能制得住竺法诫?好,很好,这个徒孙,我贤妙真人要了。”
点头称赞了几句,贤妙真人笑着对元化真人道:“如此看来,这江鱼正是我道门红尘护法的最好人选,出手狠辣不留余地,做事干脆利落,更加难得的就是昨天你们刚刚分派他要他去对付竺法诫,今日一大早他就顺利的成了事,甚至就连元神都没放过,果然是护法我道门让我道门教统得以发扬光大的好人选。”笑了几声,贤妙真人对袁天罡道:“你师祖的那一套天机神算,这次总算是没出错,这江鱼,果然有趣。”
袁天罡连忙陪笑了几声,贤妙真人思忖了一阵,对元化真人道:“好了,为师作主,江鱼这徒孙,为师的认了。你待会就把真正的《上清紫府八九妙诀》传授给江鱼,也不要一次次的去考验他了。再赐给他一丸‘都率金丹’,着他多多提升一点功力,以后可堪大用。”满脸是笑的贤妙真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嗅了嗅四周残留的一点气息,赞叹道:“妙啊,妙啊,他手下都是一群妖怪,就算大烂陀寺的长老亲自来我们中原,却也拿不住我们的软肋,杀掉竺法诫的,是妖怪,和我们中原道门,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袁天罡看到贤妙真人心情极好,连忙笑道:“这倒是实话,只是,竺法诫这和尚看起来道行高深,怎么如此轻松的就被收拾掉了?”
摇摇头,贤妙真人看了看站在山岩上的一个身材魁梧红光满脸的大胡子老道笑道:“普济真人以为如何?”
普济真人笑了几声,点点头缓缓的说道:“老道一辈子炼丹,对于天下的毒物也都有点了解。那江鱼身边的几条毒虫,都是天地异种,也不知道他怎么机缘巧合收得这些怪物。不说其他,就说那条碧玉丹心蝎子,嘿嘿,若他修练到高深境界,怕是仙人都经不起他一蜇。竺法诫再厉害,依然是肉体凡胎,又不似贤妙师兄这样八九玄功已经到了几乎破空飞去的境界,怎消受得起?”
一干老道闻言连连点头,几个道行高深的老道施展法力,将这一块山林整个翻了个个儿,将现场破坏殆尽了,这才纷纷做法离开。果然,当天正午时分,元化真人就到了长安城中,这次是认认真真的将那正品的《上清紫府八九妙诀》传授给了江鱼,气得江鱼是暗地里咬牙切齿恨死了这群蓬莱岛的老道,表面上却还是得陪着笑脸,连连称颂师门的恩德不提。江鱼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年望月宗的这么多先辈,就没能把蓬莱岛啊、一气仙宗的这些镇门的妙法偷学出来,毕竟那些先辈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角色,你能指望他们像江鱼这样低声下气的装孙子么?
也许是看在江鱼这次表现的份上,江鱼终于被蓬莱三仙宗的核心高层人物承认了他的地位和身份,一时间待遇大大不同。且不说江鱼得到了真正全本的《八九玄功》妙诀,也不说元化真人额外赠送的十几瓶保命的灵丹,就说他如今有权利直接调动长安城内所有的道门力量为自己所用,这个权力就是江鱼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也就是说,从今日开始,江鱼随时可以调动长安城内外百多座大小道观的全部人力和财力,以大唐朝如今尊道的气氛,这笔力量是可以吓死人的。就仅仅说那田地罢,百多座道观在长安城周边就有数十万亩上好的良田!
同时,江鱼也明白了,一定要下手杀掉竺法诫是为什么了――竺法诫是天竺烂陀寺派来,将要随着吉备真备返回扶桑,去扶桑传授佛法的传法和尚。中原道门有一个原则,能不让佛门的人靠近扶桑岛,就不能让他们过去;若是他们实在要过去,宁愿让中原的佛门宗派过去,也不能让天竺的烂陀寺,也就是婆娑法莲寺的人过去。道统之争,以至于此。
弄清了事情的前后经过,虽然还不明白具体的原因,江鱼却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所以,在三天后李隆基招江鱼进宫的时候,江鱼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定算。而李隆基吩咐下来的事情,也正是如此:着江鱼率领捕风营,送吉备真备等一干扶桑使节由扬州下海,东渡回国。吉备真备一行人中,除了他带来的随行人等,还有一些学成归国的扶桑留学生,更有中原道门挑选的近百名年轻却博学、熟读道经兼修道法的道人,是准备去扶桑传授道法的人选。
江鱼率领大队人马护送这批人前往扬州,其一是不许吉备真备的随从在路上招惹出是非;其二就是护送这些道人;其三么,其目的就不可为人知晓了。总之江鱼对这件事情是心知肚明,自然明白应该怎么去做。大队人马第二天就要动身,而竺法诫自从那天清早从一心院离开后,就不见回来。大善智、大威势明白其中已经有人做了手脚,但是因为自己如今实力不济,他们也只能无奈何。
于是,扶桑使节团请去扶桑传授佛法的和尚,就换成了中原佛门的一个叫做普照的和尚。原本还有一个叫做鉴真的和尚,但是因为他临时突然感染重病,故而也只能留在中原――当然,他的重病为什么会突然在短短一天内突然发作,其中也是有玄虚的。江鱼却不理会道门佛门在后面做的手脚,他只是很本分的点齐了人马,护送或者不如说是押送着吉备真备一行人离开了长安,朝扬州行去。吉备真备原本还想要等鉴真和尚病愈后再动身,但是送他回国的谕旨都已经下了,他也没奈何,只能离开。
大队人马行动缓慢,从长安到扬州一路三千多里地,江鱼他们行走了一个月,还在半路上晃悠。一路上,因为是奉了李隆基圣旨送吉备真备他们回国的关系,江鱼倒是从路过的州府打了不少秋风,却也是油水丰厚,大捞了一笔。
这一日,江鱼一行人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