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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贝克船长还和平时一样,面部表情平和,尽心尽力地照顾托雷亚丝,自从告诉托雷亚丝实情后,他们的关系恢复到了新婚的状态。面相平和只是表象,是为了不让妻子担心,其实雷贝克船长心中非常焦急,他比谁都更想早点看到阳光。托雷亚丝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肚子明显的鼓起,营养虽然算勉强跟上,但吃的不舒服总是问题,而且光照不够,对孕妇和孩子都不好,这样下去,母亲寒气太重会难产,而孩子出生后会身体虚弱、多病,难养活。
李戴克给托雷亚丝把过脉,知道雷贝克船长的烦恼,他心里也挺急,事实和刚开始拟定的有出入,从海天一线看到的粼光判断,应该一个月就可以走出黑暗,走到有阳光的地方,现在一个月都过了好几天,连希望都看不见,周边的景象依然苍凉,李戴克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那时看错,或判断有误。其实这是视觉效果开的个玩笑,李戴克没有看错,判断也没有失误,只是海平面与陆地不同,没有遮挡物,他不应该用海上的距离和陆地的距离同等计算,况且方向上也有所偏颇,自然会出现走了一个月还看不见阳光的现象。
说来也奇怪,没有阳光的照耀,大家的精神头不都太足,唯有薄板龙的心情始终愉快,它们跟着队伍吃好,睡好,小薄板龙发育很快,一个月里长大了不少,它经常跑上岸来和京、莉莎玩耍,更多的时候它想黏着李戴克,问题李戴克太忙,总是拍拍它的脑袋又去干别的事情。莉莎对李戴克的冷漠表示不满,某日找他谈心:“戴克!我知道你要考虑很多,但你能不能照顾一下孩子们的感受?难道你不对莉莉来说你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吗?”
“莉莉是谁?”李戴克莫名其妙,他的队伍中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叫莉莉?
“是它!”莉莎指着小薄板龙,李戴克顺着莉莎的手指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莉莎又在给动物擅自取名字,人家愿不愿意还是问题。
“它是母的?”李戴克看着雷贝克船长一路制作下来的图纸和行程数字,在找到底哪里出了错。
“哦!你不知道?”莉莎露出夸张的表情:“莉莉会难受的!”
“我正有事跟你说。”李戴克收起图纸,事情过去了许多天,因为突发事件,李戴克一直没空和莉莎提起,现在趁这个空档正好问问她的想法。
“什么事?”莉莎把脸凑到李戴克跟前,李戴克往后退了点,莉莎靠得太近,以至于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莉莎好像并不是无意,她又往前靠了下,脸上带着诡异地笑,李戴克不再后退,他用手指点住莉莎的额头,用力推了把:“别闹!我说的是正事。”
李戴克想说的是拉贝尔的感情。冰裂的时候,他不顾个人安危,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救莉莎的这份心,李戴克看得一清二楚,这份真心不是语言可以替代。
“你觉得拉贝尔怎么样?”李戴克开门见山,他不喜欢拖沓和婉转。
“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情。”莉莎板下脸:“你就不能好好管管拉贝尔,这家伙每天要烦我几次,这个星球如果没有合适的女人,我是不是要被他揩油揩一辈子?”
李戴克愣了下,看着莉莎,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个白痴不懂得表达,反而弄巧成拙,现在搞得莉莎对他印象那么差,要让他怎么帮他说话。
“你就没想过,他是真心喜欢你?”李戴克低头沉默了会,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莉莎。
莉莎愣住,她没想到李戴克会突然对她说出这种话,难道是对方看出了自己的真心,才拒绝她,就算拒绝也不要拿拉贝尔当借口吧!
“戴克!你真菜!”莉莎气愤地甩下话离开。李戴克莫名其妙,好好地在说她和拉贝尔的事情,为什么突然来了那么一句?什么意思?李戴克呆坐在那里,想不通那个环节出了错,最近他错的地方太多,他对自己的能力失去了信心,或许是该考虑一下让出队长的位置。
“戴克!你在烦恼什么?”雷贝克船长见李戴克眉头紧蹙,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
“啊!烦恼!”李戴克用力搓着脸,想让自己清醒些:“烦恼为什么那么多呢?队伍还走在海岸线,希望的光并没有出现,还有对队员的承诺也没去办,现在莉莎又生我的气,我却连她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雷贝克!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无能。”
“人总有那么几天提不起精神,打个比方……”雷贝克船长托着头在想合适的措辞:“就像女人每个月来那个的几天,人会烦躁不安,变得什么都不想干,就算干什么也会觉得干不好,我想再这种时候应该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去想会更好些。”
“哎!……”李戴克长长舒了口气,想想也是,这个星球又不是地球,它上面的事本来就很不能用常理推断,或许顺其自然会好些,可是托雷亚丝该怎么办呢?他是在替雷贝克船长担心啊!
“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一下,你会发觉什么难事其实都算不上难。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队伍就像一艘船,你让他自然行驶就行,不要刻意去规划船的方向。至于莉莎为什么生气,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雷贝克船长拍着李戴克的肩,他的和蔼可亲比任何语言都能安慰人,有这样值得信赖的人在队伍里,李戴克觉得肩头的重担轻松了许多。
抛开所有烦心的事,李戴克感觉心平静了下来,思路也清晰,看事情客观,烦恼反而迎刃而解。先是路线的事情,在走了又几天的路程后,某天清晨,惊喜突然出现,当一束光射入大家眼帘的时候,众人都变得兴奋,经历了将近一年的暗无天日,大家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大家高兴的跳了起来。
托雷亚丝第一次看见太阳,也是第一次接受阳光的洗礼,当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时,她感觉既神奇又高兴。暗夜人永远看不到的东西,她看见了,证明她走出暗夜是多么的正确,虽然经历了一些危险,但这些拿来换现在的景象,她认为值得。
雷贝克船长告诉她,阳光是很好的东西,紫外线可以杀死细菌,让人变得健康,让她躲晒晒。托雷亚丝刚接触新鲜事物,没明白雷贝克船长说的是什么,但她想丈夫说好的东西一定坏不了,更何况她喜欢阳光的照耀。
有了阳光,沿路渐渐有了植物的出现,虽然天还非常寒冷,植被也相当稀少,至少有比没有强,它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薄板龙也变得相当活跃,因为食物源越来越丰富,相对的危险也越来越大,和它们差不多大的生物时有出现,现在连大薄板龙都有挂彩的时候,它们失去了食物链顶端的位置,现在它们除了攻击,还要学会防御。
小薄板龙长大的速度很快,它现在已经学会单独捕猎,这让大薄板龙很放心,至少它不必担心孩子会挨饿。
又走了几日,天空开始下雪,大雪覆盖了万物,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雪没有打击大家的热情,人们反而变得开心,因为又可以打雪仗。
雷贝克船长旁敲侧击地从莉莎那里打探来消息,他终于知道莉莎生气的原因,当他笑呵呵地告诉李戴克实情后,李戴克感觉头疼,和拉贝尔刚刚搞好些关系,又要为了这种事情破坏掉。他毫无跟拉贝尔争莉莎的心且不说,莉莎那里也让他为难。他对莉莎的感情就像亲姐姐完全没有别的想法,莉莎的厚爱又让他怎么开口拒绝?
无奈李戴克把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拉贝尔对莉莎的爱慕之意、所表现的真心对雷贝克船长合盘托出。结果让雷贝克船长也很为难,那两个都是固执的人,虽然固执的方法不一样,但表现出的结果差不多,这次他也知道该怎么处理,毕竟感情是人类最复杂的事情,它不由得脑子指挥,再聪明能干的人也未必处理得好感情的问题,所以他也没办法,只能对李戴克道:“找个机会,我先跟莉莎沟通一下,看看她能不能对拉贝尔施舍点感情。”
话是说笑,雷贝克船长心里清楚莉莎有多讨厌拉贝尔,但说总要说出来,全都闷在心里,对事态的发展不利不说,拉贝尔为莉莎付出了许多,莉莎不但不知道,拉贝尔恐怕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开口成了问题,雷贝克船长不想伤莉莎的心,她对自己像女儿一样的存在,莉莎伤心,他心里也不好受。
有人烦恼,有人快乐,还有动物警觉。随着日夜的正常恢复,周边的环境变得复杂起来,虽然植被依然稀少,但大石块、小山包越来越多,到处的怪石林立埋伏着不安全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