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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亮谦逊地一笑,“那里那里,康哥的大名兄弟我早有耳闻,我这是提前侦察侦察,呵呵……”
早已迫不及待的李铁军哈哈大笑,“快别在这客套啦,武警支队的张参谋和王毅哪小子还在里面等着呢,进去再说……”
五六十招过去了,康猛和肖亮都仰脸躺在训练馆的地板上喘着粗气,所不同的是,肖亮是被撂倒的,康猛是自己躺下的。
“郝参谋,整队,把战士们带回去!”李铁军气急败坏地吼着,走到康猛的身前,“操,你就不能悠着点儿,肖亮刚来没几天……”
“大队长,康哥已经很给我面子啦。”肖亮坐起身来,“咱是技不如人呐,康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玩的?”
“呵呵,承让承让,肖副大队长,你我年龄相仿,别叫什么哥呀弟的,干脆,咱们直呼其名算啦……”康猛也坐了起来,拍了拍肖亮的手臂,“我是和你们李长官一同入门儿的。”
“那,怎么……”肖亮不解地看着李铁军。
李铁军被看得面色潮红,正想分辩几句,王毅从后面走上来说:“猛子这小子是个变态,我们三人是儿时的伙伴,同时习武,可他……”
肖亮由衷地佩服康猛的身手,急切地说道:“猛……猛子,你给我讲讲是如何习武……”
“我这两下子,怎能算得上是武功呢?其实,我刚才用的都是你们军警的擒拿格斗术,要说我比他们的进步快,可能是因为我的对练同伴的层次高一些吧……”康猛接过王毅递过来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他们二人一个从军,一个经商,自然时间也比较紧,我整天无所事事闲的很,所以,我常混迹于省体工队的散打队中,免费给他们当陪练,呵呵……”
“那,你是如何起步的呢?”不愧是当侦察兵的,肖亮来了个步步紧逼。
“起步……这还得从铁军那里说起……”康猛看了看李铁军,嘿嘿笑道:“我可说啦……”
李铁军知道只要一提到这话茬儿,自己的家人就得受牵连,不由得恨恨地对康猛说道:“有屁就放,捡重点的说。”
“嘿嘿,放心,哥们说的全是重点……”康猛眉飞色舞地转向肖亮,“这事儿得从铁军他哥说起,铁军他哥年轻时曾在三十八军的一个炮兵师里当侦察兵……”
“噢,那可是个王牌军哟,现在可了不得……”肖亮接言道。
“可不是吗,那个军现在是咱们国家先进武器的试验场!”康猛接着讲道:“呵呵,可能是城市兵的心都花花吧,作风都不是很过硬,铁军他哥也不能例外,在一次拉练作训时,愣是没有管住自己身上的零件,把人家老乡家的黄花大闺女给弄成大肚婆啦,对了,铁军,咱嫂子当时是黄花的吧?”
“去你奶奶的!”李铁军瓮声瓮气地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当着我同事的面损我,生孩子肯定没**儿……”他们哥们间的情感之厚重,是外人所不易想象的,平时嬉笑怒骂惯了,尽管康猛当着他的下属调笑他,他也不以为意,骂了两句也跟着大家嘿嘿地笑了起来。
康猛笑嘻嘻地对李铁军作了个揖,接着说道:“后来人家老乡不干啦,领着闺女来到部队找首长,非得让铁军他哥把他嫂子娶进门,部队首长一听,这还得了!只听说过军民鱼水情,谁听说过军民云雨情,首长当时就拍板决定,赶紧领媳妇回家,来个军民团结如一人,就这样,铁军他哥被部队遣返回来啦。”
武警支队的张参谋笑得前仰后颏的,“猛子,你就侃吧,呵呵,还军民云雨情……”
“嘿嘿,这事儿也该着我们哥几个倒霉。”康猛继续说道:“那时我们都在上小学,有一天,学校组织去春游,无意中跟外校的学生发生了争执,他们把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个个鼻青脸肿的回家,正赶上铁军他哥在家气不顺呢。这厮,因为不是正常复员而是被部队送回原籍的,所以工作也一直没着落,谁能想到他……他竟然用他自己的错误来惩罚我们几个,我们先是挨了铁军他哥一顿饱揍,然后把我们通通拉到马路上练倒功,告诉我们先练练抗击打能力。”
王毅咧着嘴嘟囔道:“现在我一想到哪些前倒、后倒、侧倒的,就直反胃!”
“你还别说,一个多月坚持下来,等到手掌、肘部、膝盖等处的伤口复原生茧,还真的不怎么怕挨打啦。”康猛呵呵笑着,“王三,你还记得当时咱班的语文老师用教鞭抽我的事吗?”
“记得。”王毅说道:“手指头粗的教鞭都抽折啦,你还在哪笑呢,气得小周老师趴在桌上好一通的嚎哇。”
“随后就是学习军体拳,格斗术等,铁军他哥最变态之处就是,隔三差五的还要搞五公里负重越野……”康猛叹了口气,“唉,我们那时也就十来岁,你想啊,小小的身板,被逼的书包里塞两块板儿砖,肩扛一段旧钢管,在公园里惶惶如丧家之犬般的疲命狂奔,看着的还以为我们把老虎笼子给拆了呢。”
“那后来呢?”肖亮追问道。
“后来,我们自己也尝到甜头啦,也不怕打架啦,也就坚持下来了。”康猛用手指指李铁军和王毅,“再后来,他们上学没时间,我辍学的早,时间大把,所以就常常去省体工队大院里混,什么散打、拳击、柔道、武术、跆拳道,见着什么学什么,每天都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的,不过,我的抗击打能力也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那你怎么没有选择当一名运动员呢?”
“当什么运动员哦,我不是哪块料。”康猛呵呵一笑,“我崇尚的是真正的技击,运动队里从事的都是一些有规则的游戏,不适合我,假如真的要和那些专项运动员来一场正规比赛的话,我肯定得输,我的长处是拳掌并用的擒拿格斗,一戴上手套就不好使了。但是,如果双方是以性命相搏,最终的胜利者将肯定会是我。”
肖亮低头琢磨了一番,尔后开口道:“刚才我们切磋时,你的身体柔韧性好像异常的好……”
“噢,那是我在省体院跟一个八卦掌高手习练的成果。”
大家有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扯了一会儿,李铁军一看表,已经下午六点多了,“行了,咱别再这里唠啦,走,回市里,找个馆子聚一聚,高丽烧烤怎么样?”
缕缕青烟伴随着嗞嗞啦啦的响声从烤盘中飘起漫散在空中,从桌面上的四支二锅头空瓶可以看出,酒早已过了三巡,五个红脸大汉盘腿坐在韩式的炕上,都在努力地把自己的舌头捋直,嘻嘻哈哈地扯起风花雪月来。
“铁军,猛子……今儿个大家都跟哥哥走吧,巨龙夜总会新来了一批小姐,一水儿的青春少女……”王毅在极力地蛊惑着众人。
“我不去,你们去玩吧。”康猛谢绝了这桃色的邀请。
“为啥?有事?”
“不是,一是今天没哪种想法,二是忒费钱……”康猛昏头胀脑闭着眼睛应道。
“费钱?”肖亮不解地说道:“那才能用几个钱?”
“呵呵,小肖,他说的是一种相对的费……”李铁军拍了拍身边康猛的肩膀,“这牲口,一次最少得吃三槽子食,你说,相比咱们是不是费……”
“嘿嘿,这小子真是个牲口,上次在清远乡的哪个农家乐里……”王毅抹了抹嘴,“我靠,让他给白花花地撂倒一炕,嗞哇乱叫的跟杀猪似的,折腾到快天亮啦才算清静下来。要不是我拼命地用腿压着陪我的哪个小妮子,她早就光着身子跑到猛子哪房里去啦。跟这牲口一起出去玩儿,唉,可真伤自尊呐,都他妈到了叔可忍婶儿不可忍的地步啦。我说,你小子,到底你是买春还是卖身呐!”
“嘿嘿,王三,你以为我想哪样啊,时间太短弄不出来,我有啥法子?”康猛呵呵笑着起身,“我就不耽误诸位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呐,我的手机忘在家里啦,谁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得找个人把我的车开回去……”
“不用啦,一会儿我叫个战士过来给你开回去,你真不去啦?”李铁军扶了一把正在下炕穿鞋的康猛。
“真不去,你们好好玩儿吧,让你的兵把车钥匙交给我家小区的保安就行……”说完,康猛摇摇晃晃地走出包房,“我去结账……”
康猛出了餐馆,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夜深人静了,刚好餐馆门口有待客的出租车。
还没等出租车开多远呢,康猛就觉得胃里好似翻江倒海一般,他急忙让出租司机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