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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面无表情的可多从另一个角落缓缓地走了出来。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把她放下来。”
在这一刻之前,天机从来不知道可多竟然也可以有如此之冷酷的表情。瞬时间,天机甚至完全被可多这种表情所震慑,有些呆呆地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天机王子摇了摇头,“不行,我要保护他的安全。”
“那你就去死吧。”
可多说着,捡起旁边的一块木棍。而天机王子也伸手摸到了腰间的剑,他并不想拔剑,他只想用剑鞘将可多击晕。
就在两个人一触即发的时候,丝绕突然张开口,在天机的颈项处狠狠地咬了一口,一阵钻心的疼让天机不禁皱起眉头来。然后,他就感到汩汩的鲜血不停地从自己的脖子里流了出来。
他于是无力地叹息了一声,轻声问道:“你真的这么想留下来吗?”
“我求求你,你把我放下来吧!我们跟云修约好了,我们要在这里等他的。”丝绕此时哭的嗓子都已经沙哑,她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经历了尘世无尽洗刷之后,已经完全丧失了未来和希望,仅仅依靠着心中的回忆与梦想生存着的老人一般。
天机闭上眼睛惨然一笑,眼角堕下两颗泪珠,“好吧,我让你留下来。”
说完,天机将丝绕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转过身,身形踉跄的离开了。
他的脖子间依然有鲜红的鲜血在汩汩的汹涌而出,然而他完全感觉不到,与内心的痛比起来,脖子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第十二集 第四章 杀情
通海国,通洲河。
从早上开始,人们就看到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渔翁,拿着一根黑色的钓竿,沿着通洲河边在走,但是一直走到黄昏的时候,人们都没有看到他下竿。
于是,在黑夜即将降临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有奇的人忍不住走上去,问道:“为什么一走了一天都不下竿呢?”
戴斗笠的渔夫笑了笑,“我在寻找我想钓的鱼。”
好奇的人又问:“你想钓什么样的鱼啊?”
戴斗笠的渔夫答道:“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鱼。”
好奇的人以为自己碰到了个傻子,摇了摇脑袋,离开了,就在他离开后不久,这个戴斗笠的渔夫就站住了,他喃喃道:“这就是我要的鱼了。”
于是,他坐了下来,撒出钓线,端坐在河边钓起鱼来,人们都觉得这人真是太奇怪了,哪有这个时候钓鱼的。于是,他们就像那个好奇的人一样,以为自己遇到了个傻子,纷纷摇着头走开了。
他们全都离开之后,天也黑了下来,这个时候,渔夫见四周无人,便站了起来,取下头顶的斗笠,露出丑陋的脸庞。
然后,他一个纵身,跃入滔滔的河水之中,徇着召唤笛与他之间的感应,他缓缓地朝着河中间游去。到了一个方位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所要的那条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鱼就在自己的下面。
他于是往下游,一直往下游,当他游到河的底部的时候,他看到了他想要的那条鱼——一个被三柄剑当胸插过的云修。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当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所有的店员都已经离开,只剩下西鲁芙一个人的时候,他才看到丝绕和可多两个人回来了。
她于是隐约赶紧迎了上去,“呓,云梦呢?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尽管已经跟可多说好了,回来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并且已经在外面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用来整理情。但是,当看到西鲁芙站在眼前的时候,刚刚受到云修之死剧烈打击的丝绕还是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但一句话说不出来,而且脸上还露出痛苦的样子。
而站在她身边的可多,虽然将谎话准备了好几百遍,但是当事到临头的时候,从未撒过谎的他也支支吾吾了起来。
西鲁芙有点糊涂了,但是过了一会,她就明白了,她看着可多,然后轻声问道:“是不是云梦跟丝绕她……”
可多知道西鲁芙是误会丝绕的伤心,是因为云梦的关系,所以赶紧附和着点头,“嗯!嗯!”
西鲁芙于是赶紧把丝绕搀进书店,给她泡了杯茶,然后却又不知道该什么安慰,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想通,外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于是,她只能手足无措地坐在丝绕身边,看着她喝水。
而丝绕看到西鲁芙这样关心的看着自己,于是便越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了下来。而西鲁芙看到丝绕这么伤心的样子,则越发的替丝绕难过越发的手足无措起来。
站在一旁的可多,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稍稍安慰了些,她们两个人之间互相照顾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着,可多走上前去,对西鲁芙说道:“西鲁芙,你好好劝劝丝绕吧,我在这里不方便,我先回去了。”
说着,可多又拍了拍丝绕,丝绕于是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看着他,笑着饱含深意地说道:“你自己要想开些哦,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丝绕含泪点了点头。
然后,可多便最后一次朝这两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书店。
回到家,可多将他的行李箱打开,将上面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找到了最下面的一个东西,一把由纯白的洛水绢包着的长剑。
可多恭敬地将这把剑捧了出来,放在了房间的中央,然后跪在了地上拜了三拜,才伸出手将这剑上的绢一层一层的揭开,所有的绢匹都被揭开之后,露出里面淡红色的剑体,这就是可多家家传的宝剑——杀情!
剑有两种功能,一是让敌人死,二是让自己生。所以,剑不但会有锋利的剑刃,也会有坚韧的剑鞘。
但是,杀情是一把没有剑鞘的剑,从某种意义上说,杀情只是半把剑,因为它只具有一半的剑的功能——那就是让敌人去死。
杀情是只有拥有必死之心的人才能使用的一把剑!
可多将白色的绢撕下一块,绑在自己的头上,再举起路上买的酒,喝了一大口,然后均匀的喷在杀情之上。顿时淡红色的剑身立刻开始变得血红血红,仿佛刚刚从人的身体里拔出来一样。
可多如此这般在剑身上一连喷了九口酒之后,杀情的剑身已经比真人的血液还要红上十倍,而且这鲜红色并不是静态的,而是仿佛沸腾了一般,在剑身四处乱窜起来。
顿时,一股凌厉的杀气从杀情的剑身不可遏抑地喷涌而出,激荡得整个房间都为之变色——杀情活过来了。
活过来的杀情充满杀性,它无时无刻不在渴求着鲜血,它越是饥渴,对敌人的伤害性越大,同时,对主人的反噬越多。曾经使用过杀情的人中,有将近一半并非死于敌人的剑下,而是死在了杀情的反噬之下。
可多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碰了杀情一下,结果,就有一股鲜血从他被割破的指尖朝着剑身激射而去,而杀情也顿时血光大盛,杀气愈发凌厉。
可多迅速收回手指,但是仍然感到一阵晕眩,他于是赶紧闭上眼睛,稳住了身形。
在闭目养神了好一阵之后,可多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用白绢将杀情包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背在了肩上。
然后,他长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打开门朝着通往的洛克拉城的马路走去。
第十二集 第五章 可多的疯狂
六天之后,宰国府前出现了一个人,他头顶上飘着一根白带,背上背着块白绢包着的东西,面如枯槁,形销骨立,走起路来也踉踉跄跄,看上去就像马上就要死掉的人一样。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擅闯宰国府?”当看到这人竟然还想进一步靠近宰国府的时候,守卫凶神恶煞地冲了下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请问这是堪摩大人的宰国府吗?”这人并没有丝毫可怜或者愤怒的表情,他只是平淡地问道。
“废话,通海国还有第二个宰国不成?”守卫昂着头,神奇地叫道。
这人点点头,“那我就没有来错了。”
说着,他伸手握住了背上的白绢里包的东西,大喝了一声,身形暴起。
守卫只看见那人背上的白绢也顿时被一股冲天杀气撕得粉碎,白绢的碎片飞得满天都是。
这是他这一辈子所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在他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他的同事们所看到的却是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