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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六郎捧著一锅肉到来。
人还未到,气味先至。锅上虽有盖子,但是掩不住四溢散发的肉香,不断随风飘送著。
浓郁中不失新清,淡淡莲香含混其中,更加刺激到所有人的唾腺,使得不自然分泌。
阴动天咽著口水,问道:“此为何肉?”
“貂肉。”庄六郎笑道。
阴月腹中雷鸣大起,道:“好香啊!”
那二片门一开,风月斋燃烛而现,冷道:“想吃的都进来。”
转身进步,又停下道:“碗筷!”
“有准备。”庄六郎高声道,并朝阴家兄妹使了一个眼色,快步进入‘医心小筑’。
那一地上所有不能动不能说话的人全都後悔起来,尤其是闻过肉香的,口水直流不断,几乎塞住气管。
︽︽︽︽墙角下,每个人的身影被摇曳的烛火照得闪动不停。
这宵夜吃得沈闷。
没有人在进入屋後说过片言半语。
阴月吃没几块就停筷不吃。
阴动天客气著,动作不大,更要喂那张著嘴的张就。
庄六郎态度豪放,碗碗连连,口口未断,亦不理阴月也在身旁瞧著。
风月斋就极端不雅,甚至有点恐怖,大夥儿全坐著,单他一人蹲著。
这蹲姿是他专利,是他商标,没有人和他抢。
他蹲著吃东西的样子,倒有点像是鱼肉乡民的流氓地痞。
狼吞虎咽的啧声,不禁使人联想到他究竟有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饿鬼,也不外如是。
汤舀至碗中,也不管它有多热、多烫,他咕噜咕噜的送下肚。
肉在口里嚼著,也没几口,就咽吞入腹。
只要看他吃东西的样子,谁都会饿了起来。
半晌。
锅中剩不到三分之一,几近一半入了风月斋与庄六郎的嘴里。
一阵清香传布著屋内。
门口,白衣美女乍现,是她!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银玉珠润,清脆天真的声音著实令人感从心底爽悦,她道:“好香呀!”
除了风月斋和张就外,所有的人听到这句话後齐吓一跳,侧首张望。
而张就虽然身体无法动,不过那两颗贼眼滴溜溜转动不停,到底捺不住美音的诱惑。
风月斋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打从她走近这‘医心小筑’十丈内,他就查觉到她的气。
气,是非言语所能形容。
一般来说,流窜在身体内部,大周天、小周天循环不休的气,叫‘真气’。
真气依修链程度有深厚轻薄之分称为‘功力’。
功力达到一定程度可施放於外者称为‘风’‘劲风’。
单以纯力量,以技巧击发之力称为‘劲’、‘劲力’。
劲风强到可以打伤人的地步,则称为‘气劲’、‘劲气’。
气劲深厚到令人难以逼近,并可无形中伤人,则叫‘罡’、或‘煞’。
罡、煞运行,可转化无形为有形,外表上可以看到‘白练’、‘红芒’等,则称为‘罡风’、‘真煞’,且可现光华者又称‘罡煞’。
凡人的身上一定有气,只是有无修链运行,大小强弱之分,否则无气则死。这些气,依各门派、修链、运行方式之不同,亦然形伏其外,称为‘机’、‘气机’。
机,可照功力程度而掌握,而收、而藏、而放、而张,或大、或小、或有、或无。
并且能合其类,隐其门,加减其劲,散聚其气。
功力深厚到可以用肉眼去瞧,以感觉来看,不必与之接触而能洞悉其气机者,称为‘识’。
气机若无法收敛伏藏。则必定会将平日练气运功之门派特有的运气方式显现在外。
当然,其人的功力深浅亦是无法遁形。
有‘识’之功力的人,只要查视对手气机就可以知其人的深浅与所属的门派。
风月斋即是用‘识’查看到她所隐藏的气机,并知道她的到来。
气机的收敛,并不是容易的,那必须要有绝对的功力等级才能达成。
至少在风月斋的眼里,面前这几个笨蛋就绝对没有那种实力。
因此他可以放下心来同他们一块儿吃这锅貂肉。
庄六郎一望,脑中一轰,天下竟有如此绝色,淡妆粉饰,风姿绰约,集人间美艳於其一身,真天人也。
阴动天目不转眼,失声道:“玉柳浓。”
‘武盟之女’‘雪山冰剑’玉柳浓。
传说她有二十几个师父,会使一百二十五门绝技,十馀种失传绝学,为新一代武林白道希望,与‘魔门公主’分庭抗礼,且兼为天下十大绝色之一庄六郎记起有关她的事情,正待向风月斋介绍讲述时,阴月早笑嘻嘻的强拉著她对号入座,嘴儿道:“柳姊,好久不见……”
却见风月斋依然如故,埋头狠吃,瞧他拚命的情形,那肉彷佛是他的敌人,生死大敌,世仇。
他恨然咬牙切齿的嚼食。
玉柳浓有意无意的盼视一眼,蹙蛾眉。
阴月好意的亲自夹了块肉,连同碗筷送到她面前,娇笑道:“来,柳姊,你吃一块吧,很好吃哩。”
玉柳浓受不住阴月殷勤,持筷轻咬一下,汤汁沾唇而唇欲滴,皓齿俏动而甜蜜,忽云霞升起,香腮多颤,顶著笑意,横开媚眼道:“嗯!很好,请问……”
她眼神盯著风月斋。
张就、阴动天、庄六郎、阴月四人,自她入席後,便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宛如以她为中心。
风月斋不管,这是他家,凭甚麽做主人的一定要对客人客气,他将心思放置於玉柳浓所带来的清新香味上。
好熟悉,又忘记在哪闻过?庄六郎见风月斋不为所动,我素我行,不禁暗赞道:“真不愧是先生,如此绝色佳丽当前,竟可如老僧坐定般无动於心。”
玉柳浓再问:“这位公子是……”
“啊!”
风月斋倏将碗筷一丢,似是想起甚麽?但是,他就算想起甚麽,也不该在吃的动作停止後!对庄六郎大喝道:“六郎,那东西你处置乾净没有?”
这句话唐突佳人。
阴动天、阴月勃然色变。
冷不防被风月斋没头没尾一问,庄六郎毫不迟疑道:“都弄乾净了,那皮毛……”蓦然连续大惊,想起眼前的这个人,是不可能没事就会闲谈的人。
他必定有某种目的!不然那话不会出口。
风月斋有技巧性的往玉柳浓行一大礼,邪笑道:“方才风月斋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庄六郎立知事情不妥,风月斋在此六年,从未向人赔礼过,以方才的情形观来,怕不早就说出二句尖酸刻薄的伤人话。
而今,竟为这一个点小事道歉,真是破天荒,破题儿一桩大事呢。
这暗中必有隐情,不晓得是哪儿出了岔。
阴家兄妹脸色稍缓。
玉柳浓一头雾水,摸不著头绪,含笑道:“哪里,或许是柳浓亦有过有失,说甚麽原谅!”
“这雌儿真刁钻!”风月斋暗忖。
风月斋目中煞气一现,执意道:“不,风月斋方才确有失礼之处,姑娘肯谅解吗?”
玉柳浓语笑嫣然,娓娓动听道:“既是公子执念在心,柳浓还‘不’原谅公子吗?”
她这一说,众人全以为她原谅了风月斋。
“该死的骚狐狸,贱货!”
风月斋心中破口大骂,听出她的语病,便顺著她的病语道:“这麽说,你是原谅风月斋方才的过失了。”
玉柳浓讶然,自己话中另意他竟可看出,可不容小视,遂柳眉一挑,小啧道:“公子要柳浓原谅甚麽?何妨明说……”
“哼!跟老子玩心机,臭娘们你还差远了。”
风月斋暗中寻思,讪笑著道:“就是刚才那一件过失,那一件失礼的事,风月斋本为主人,但是为了吃而怠慢姑娘,得罪姑娘,这点还请姑娘原谅。”
“噢!”
玉柳浓恍然巧笑道:“原来是刚才的小事,公子不用如此多礼,柳浓不会放在心上,算原谅你吧。”
深明风月斋个性的庄六郎知道玉柳浓被诓了,风月斋绝对不会为了那种事赔礼道歉。
况且,这还是他的家,在他家里,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是个人王,谁也没法叫他低头,那门外砸锅的涮羊肉,活生生的例子还在,怎的一干人等全忘了。
殊不知风月斋所说的‘刚才’是指他为了吃银貂才犯有‘过失’看到她秘密,才知自己‘无礼’。
根本与回不回她的话,招不招待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风马牛不相干。
此事唯有天知、地知、风月斋以及那只死的貂儿才知。
风月斋那可恨的奸笑再度浮现,他道:“好,很好。
呵呵……不关我事了,你已经原谅我了……啊!请慢用,你看看这肉,真很好吃,你应该多吃一点,多吃一点才更能体谅我的心意”
边走边退出门外。
庄六郎高声问道:“先生,您不用了吗?”
风月斋让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