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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猜猜看,迫于各方压力,你准备这次无论如何要从我口中挖出真相;另一方面同我商量怎么安顿她们,最好集你我之力送她们回去;实在不行的话,也要给她们指点指点迷津,免得被哪个城利用了满愿师的名号。”
“全给你猜中了,无名氏。”
杨阳望着长长叹息的蓝发青年,道:“听起来,赛因先生像是贤者之类的人物嘛。”捕捉到赛因一闪即逝的惊愕之情,她心道:不会吧……随便猜猜也能蒙对?
“没错,我的真名是赛雷尔·史汀。”犹豫片刻,赛因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坦白身份。
“赛雷尔·史汀!北之贤者?!”耶拉姆震惊得瞪大眼。昭霆奇道:“北之贤者?什么东西?很有名吗?”杨阳一把捂住她嘴,还是迟了一步。
“……抱歉,赛因,我还没有教她们这世界的一些常识。”
“没关系。”赛雷尔也不是看重虚名的人,但被说成东西还是有点……
耶拉姆一脸受不了地道:“北之贤者是当今魔导国唯一的贤者,也是法力最高的术士,你多少放尊重点。”
“少啰唆!那个圣贤者害得我们这么惨,我现在一听到‘贤者’两个字就生气!”
赛因询问友人:“你已经告诉她们一切的真相了?”
“不,还有一部份没讲……”
“神官大人,对不起。”耶拉姆打断,一脸余悸未平,“请问你是怎么和赛因……赛雷尔先生认识的?”换句话说就是他无法把整日混吃摸鱼,窝在边境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神官的师父同一介贤者联系在一起。
听出徒弟的言下之意,神官有点受伤,但还是指着赛雷尔老实回答:
“因为我是被他捡去的弃婴。”
“咦咦咦……”万没料到是这样的答案,其余三人都呆住了。
“不是吧,无名氏。”瞪了眼神官,赛雷尔对三人解释道,“其实捡到无名氏的是我们的师父大贤者,我只是恰巧在旁边,之后收养、照顾他的也是大贤者,所以我和无名氏是师兄弟。”
杨阳和昭霆恍然大悟。耶拉姆道:“大贤者?难道是那位圣域的……”
“还有别的大贤者吗?”神官挥挥手。
“不对啊。”杨阳皱眉,“耶拉姆先前说魔导国只有一个贤者?”
“大贤者大人已经在八年前去世了。”赛雷尔略带感伤地道。杨阳“哦”了一声。
“你没有名字,莫非就是……”昭霆突然想起一事,冲口道。等杨阳捂住她嘴时已迟了。
“没错,魔导国的习俗是只有亲生父母能为小孩起名,大贤者虽是我的义父,也不能违背这条规定。反正没有名字只是叫起来不方便,其它地方根本没损失。”神官开朗地道,让杨阳松了口长气。
“好可怜。”昭霆浮起哀悯之色,被杨阳拧了下大腿,“好痛!”
“一开始就没有的东西,失去也没啥可惜的。”神官笑嘻嘻地道,眼神坦然。这时,好容易回过神的耶拉姆插口道:“这么说,神官大人,你是……圣修士?”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又陷入呆滞。
“圣修士是什么?”杨阳和昭霆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在圣域进修的术士的通称,圣域位于圣柱附近的山谷里。”见神官没有回答的意愿,赛雷尔主动挑起讲解的义务,“八年前,这个机构是中城卡萨兰神圣魔法的研习点,里面人才济济,即使见习圣修士也有六段以上的魔法能力,还有许多人魔武双修。历代卡萨兰的圣骑士团长、左右权机神官都出自其中;大贤者加卡德大人更是自圣贤者以来最强大的术士,为万民景仰。因此八年前圣域失火,烧死包括加卡德大人在内几乎全部的圣修士之后,中城的魔法水平大受打击,至今一蹶不振。”
“哦。”杨阳和昭霆终于明白耶拉姆为何会这副表情:听到原本以为是某个三流学院毕业的酒鬼师父一下子变成魔导国全民景仰的大贤者的弟子,使他受到了冲击。这大概就是神官以前没告诉他的原因。
“圣修士不是这么了不起的东西。”神官突然开口,语气满溢厌恶,令两个少女吓了大跳,“相反,我们做的全是见不得人的事。”
“见、见不得人的事?”
“所以,你才逃走吗?八年前。”赛雷尔喝了口茶,淡淡地道。神官抿嘴不语。
耶拉姆沉声道:“听说,八年前圣域失火,是人为事故……是一个身为圣修士的逃犯干的。”
八年前?逃犯?杨阳和昭霆心脏漏跳一拍,虽然不相信,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对座的人,眼角瞄见耶拉姆也一脸铁青的颜色,悄悄扫视神官。
“不是他干的。”
呼……室内响起不是单数的吁气声。赛雷尔续道:“无名氏离开还要早,我知道,但首都(注:即卡萨兰)认定是他干的。”
“咦?!”三人才放松的肩膀重新绷紧。神官忍无可忍地喊道:“好了,赛因。”
“可是你这样一直帮雪露特顶罪也不是办……”
“闭嘴!”
银发青年的声音不大,语气却极为冷凝威严,令年轻的贤者不由得闭上嘴巴。但即使他没说完,杨阳三人也听明白了,很简单:神官是帮人顶罪,才会被当作犯人。
雪露特,是女孩的名字哩!两个少女不禁往香艳层面上想,不过考虑到先前的教训,这次她们没出言调侃。耶拉姆击了下掌:“对了,你是十五岁来这里当正神官,艾瑞克队长提过,那是九年前了……”
“十五岁……”杨阳呢喃片刻,蓦地大叫,“啊……你不是说十三岁开始学魔法,花了四年才学完入门……现在时间怎么不对了?!”
“呃!”神官登时化作石膏像一座。杨阳一字一字迸口而出:“你·骗·人?”
“哇啊……”神官急得一叠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要不那么说,你不会振作啊!我是一片好意……”杨阳阴恻恻地咧出一抹笑:“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了。”
“……”
神官心里警铃乍响,立刻作出反应。
“怎么回事?”赛雷尔惊讶地望着在厅里追逃的两人。耶拉姆若无其事地答道:“没事,赛因先生,只是一出祸从口出的实例而已。”语毕伸出左脚,十分合作地把经过的师父绊倒。咚啪!
“谢了!耶拉姆!”
“耶拉姆!你这叛徒!”
半晌,杨阳神清气爽地回到原位,接受友人的香茶慰劳。对座,神官一边揉着头顶的大包一边咕哝着“目无尊长”之类的话。
“看来你们过得很融洽,太好了。”赛雷尔真诚地笑道。杨阳微微臊红脸,不知是因为“剧烈运动”的缘故,还是另有它意。深吸一口气,她端正坐姿,道:“老话重提……赛雷尔先生这次拜访,应该不是为了看一个牛皮筋的笑话吧?请问到底有何指教呢?”
“你说谁是牛皮筋?!”神官愤愤的抗议被视为无意义的噪音,无人予以理睬。
“就如无名氏先前猜到的,我来问他些事情。因为我不是圣修士,不清楚传说的真相。”赛雷尔苦笑道。昭霆奇道:“为什么圣修士就知道传说的真相?”
“因为我们是‘键守人’。”神官冷冷地道。杨阳和昭霆初次发现,原来神官的眼睛不带笑意时,也是可以彻寒如冰的,而且足以让人凉透心扉。幸好,青年的表情很快就缓和下来,嘴角也重新浮现出微笑:“说白一点,就是给圣贤者擦屁股的一帮子人。阳,昭霆,你们没有满愿石,其他三个满愿师也没有,偏偏全世界的人受预言误导以为东西在你们身上。就是预料到这种情况,圣贤者留下了三条线索。一是我们这些圣域的守护者;二是……”
“无名氏,我就是想问明为何满愿师没有满愿石。”赛雷尔小声道。三个少年少女惊讶地注视他。因为赛雷尔看起来就像一个额头上贴着“礼貌”二字的人,不该随便插话。赛雷尔被他们瞧得一阵脸红。
神官一拍额:“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今天注定是我浪费最多口水的日子!呜呜,第三遍!耶拉姆,再帮我倒杯茶来!”
“是。”少年离开客厅,奔入厨房。赛雷尔惊诧地望着友人白皙秀丽的侧面,一叠声问:“无名氏,你愿意告诉我?我是北城的贤者,你不怕我把一切说予城主大人知晓?”
“你说便说了,干我啥事?我高兴说便说,你奇怪什么?”
“你这种态度怎么行呢!目前知道所有真相的只有你一个人,说世界的命运操纵在你手里也不夸张……”
“啊啊……夸大了夸大了!别让我掉疹子好不好,赛因!”神官抖抖肩膀,哀嚎出声。两个少女也听得毛骨悚然。杨阳心道:果然,漫画说的一点不错,贤者就喜欢成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