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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声音也有力得不像自己的,她清澈的大眼涌现泪光,轻轻地,怕打破这场梦境,“你治好了我,是吗?”
席恩沉重地注视她,哀伤与彷徨仿佛黑潮,将他淹没。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一些逃避行为,他从米莉雅身上看到自己。她温柔善良,他有魔法的天赋,可是没了健康的支持,一切如同他手中的奇迹之光,是虚幻的空中楼阁。只要死神一翻手,就全盘覆灭。
挣扎着,挣扎着呼吸下一口气,不去考虑明天,因为那太奢侈。
“我治好了你,暂时。”不想抹去她脸上的希望,却不得不残忍地说出事实,一如提醒自己。
德鲁依3级魔法“祛除病疫”是能治疗疾病,但不能改变体质,疾病造成的损害也依然存在。
果然,米莉雅的脸色暗淡了一下,随即又焕发出光彩:“没关系,我这辈子从没这么好过,这就够了,谢谢您,瑞瑟先生。”席恩心一酸,尝试扶她坐起:“你会活下去,那不是幻觉。”他气喘吁吁,八岁小男孩的力气,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太勉强了,“我是治好了你,只是……你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也许会感染其他疾病。”
“噢,瑞瑟!”米莉雅感激又欣喜地拥抱他,在他脸上亲吻。席恩用力挣脱,面无人色地往后退,撞到桌子,踉跄坐倒在地,胃里的翻滚险些让他吐出来。
由于阿拉蜜丝的影响,不知不觉间,他对异性的肉体行为产生了排斥心理。
“对不起。”米莉雅一时忘形,已经在后悔,“我唐突了。”席恩闭上眼调息,起身再度扶抱她,他希望通过这样的动作,克服老师的阴影。
嫌恶、憎恨、混合着撕裂的黑暗欲望冲击着心房,他咀嚼着失败的苦涩滋味,噩梦将伴随一生,他所能做的,只有一次次不断压抑它,在腐臭的污水冒出来的地方踩上泥,直到那里全部变成沼泽地。
喂米莉雅喝完水,席恩匆匆后退,将剩下的水一口喝干,止住呕吐。
没有察觉他的异常,米莉雅虚脱地喘气,像她这样的病体,最忌激动。
“瑞瑟,你走了吗?”
“没。”席恩庆幸有幻音术伪装,他自己的声音大概变调了。米莉雅看了眼躺在另一张椅子上的老管家,调皮地眨眨眼:“你让安德烈睡着了,对吗?”
“嗯。”
“你是个真正的法师,瑞瑟。”米莉雅情不自禁地赞叹。
说得我之前好像是骗子一样。席恩心里咕哝,高兴之情却多过抱怨。这是第一次,有人认可他的魔法。
因此,他认为有必要再做些建议:“你的病最好去生命神殿看看,神术在治疗方面比魔法强。”
米莉雅沉默良久,深深叹了口气:“瑞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瞒你,我们一家是赎罪犯,不能进神殿的。”席恩大奇:“赎罪犯?”
“嗯,我的父亲……是一个盗墓者,触犯了生命女神和冥神共同的教义,神也挽救不了的恶徒。”说着,米莉雅眼眶泛红,颤抖的声线透出水汽。
“盗墓?”如果刚才席恩是好奇,现在就是大惑不解。艾斯嘉没有陪葬的习俗,因为冥王普路托不喜欢死者带着贪欲进冥界,那么一座空空的墓穴和一具臭烘烘的尸体有什么好盗的?
“他……把那些死尸和骨头切开来,说是研究人体的奥秘。”
一道惊雷划过男孩的脑海,使他黑如深渊的眼迸出狂热的光。
……
本章出现的法术:
2级:
德鲁依——寒冻金属(ChillMetal):冷冻的金属让使用者冻伤。
改变系——浮空术(Levitate):同飞行术。这就是修改了,DND规则里是上下移动。
3级:
德鲁依——祛除病疫(RemoveDiseases):治愈目标所有疾病,限制如文中所述。
4级:
德鲁依——锈蚀术(RustingGrasp):通过碰触使铁和合金腐蚀。
无属系——李欧蒙小屋(Leomund’s SecureShelter):召唤出一座坚固的小屋,组成材料可以是石头、木材或草(最坏的情况)。地面水平、干燥而清洁,有一扇门,两扇窗子和一个小壁炉(^_^)。非常安全,一般打击无法破坏它。门、窗甚至烟囱也不会被侵入,前两者被魔法锁住了;而后者的安全是由于它铁制的顶部和狭窄的烟道。这三个地方还被警报法术保护。最后,在法术持续时间内,有个看不见的仆人为施法者服务。(好羡慕……我也想有这样一间房子)
5级:
无属系——魔法恒定术(Permanency):使某些法术永久有效。
第012章 发现
为什么我会生病,肖恩不会?
我们是双胞胎,不是应该相同吗?
很小的时候,男孩心里就藏着这个疑问。
他们常常玩互换游戏,因为长得一模一样,母亲也不能分辨他们,可他依然是病弱的那个,肖恩健康而活力充沛,他们的真实身份并没有调换。
这一刻,恶魔的气息吹进席恩的衣领,使他寒毛直竖,又打心底涌出一股兴奋之情。
那根嫉妒的幼苗,曾经被他用爱的手生生掐断,然而在漫长的追寻被告知无情的答案,在全心全意的呼唤落得一场空,这颗种子重新获得养分,成长为狰狞的黑色毒茎。
翻阅着记载了恶魔学的《逆十字羊皮卷》和画着人体结构图的残破笔记,席恩露出一个黑暗的微笑。
他在烧灼的求知欲和战栗的喜悦中体会到,自己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途径。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想想他会得到什么,肉体、灵魂。噢,他迫不及待。
这才是危险的事。想起那些差点丧命的教训,席恩提醒自己,将急切压入情感的深井,用冷静扑灭高热,却抑不住嘴角扩大的笑意。
一呼一吸间仍有痛苦,那是对过往的留恋,对血脉的另一半斩不断的手足之情,但已经不要紧了,他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等他掌握了那个力量,就夺取那具觊觎已久的身体,毫不犹豫。
当晚,枕着用人皮和鲜血绘制的书卷,男孩却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
“我从小就身体不好,父亲多次请神殿的祭司帮我看病,但总是治不好。祭司说这是因为我不够虔诚,我就拼命祈祷。母亲也为我斋戒,布施穷人。可是父亲越变越古怪,他开始求助那些乡下的巫医,还有研究恶魔学的女巫。太可怕了,我和母亲都不认识他了……”
“难道他不是为了你吗?”席恩忍不住插口。米莉雅喷火的美目令他噎了一下,那是病态的、虚幻的火焰:“不是!这是堕落!是他的不坚定让恶魔有机可乘!”席恩闭口不言,这女人中宗教的蛊太深。
“有一回我病得很厉害。”喘了会儿粗气,米莉雅断断续续地道,恐惧的神情明显陷入了回忆,“我有一种病,受了伤就会血流不止,所以全家人都很小心。那天我实在受不了,从窗子跳出去,我只是想去庭院看看,吹吹风……我掉在花坛里,很痛很痛,后来就发高烧。巫医说我是内出血,父亲就用管子把他的……他的血输给我。祭司气坏了,说这是等同乱伦的重罪,母亲吓得昏过去,隔天就一病不起……我无法原谅父亲,他害母亲病死,还我们一家背负上那种罪,到死也不得安宁!”
席恩不觉得她可怜,反而觉得那位父亲可怜,也为他的才智深感佩服:“输血?真是好办法,为什么不用你妈妈的血?男女比较合适吗?”米莉雅吃惊地瞪视他,表情像看见一个怪物,惧怕又狂乱,抖着声摇头:“你在问什么,瑞瑟,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么,你父亲有手稿吗?”席恩毫不气馁,紧紧握住她的手,异常灼热的体温直接烧到她心底,“一定有吧,他是那么爱你,那么聪明、大胆,不会没有准备——是不是在安德烈那儿?”
“瑞瑟!”米莉雅惨叫,惊惶得落下泪来,在他的紧握下颤抖,“亵渎!你也被迷惑了!快忏悔!你的眼神……和他那时侯一样!瑞瑟……噢,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她自责地痛哭。
席恩眯起眼,没有费力争辩,虽然恨不得窍开这个女人的脑子,他还是耐住性子,靠近她,感受到她急促的气息,很好,动摇就是好现象,同为病人,他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想法。
“你不想治好吗?”
“……什么?”米莉雅的声音比风中残烛更微弱。
“神没有治好你,只有向恶魔求助,你父亲是对的,米莉雅。”锁住她游移的视线,席恩加重语气,扣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正视自己的欲望。喘息片刻,米莉雅猛地推开他:“不……”
“不……”头伏在并拢的膝盖上,她伤心饮泣,“出去,瑞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