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喔唷?”
“秘密……”意味深长地瞥了兄长一眼,伊芙语尾上扬。罗兰不爽:“对哥……对我还隐瞒。”
“呵呵,罗兰不也瞒着我们么?”
金发青年差点呛住:“胡、胡说八道!”伊芙耸肩,表示此事大伙心知肚明,你就别欲盖弥彰了。
“……真的这么明显?”
“不了解你的看不出来。”伊芙露出温暖的笑意,“就像当初你暗恋碧琪,自以为瞒得很好,结果每个人都在背后偷笑。”罗兰不以为然:“那算初恋吗?只是有点好感而已,才几岁大的小毛头。”
“是吗……”低喃的话语包含许多含义。
听出其中的苍凉和怀念,罗兰的眼神微微软化:“你啊,也别沉溺过去了,凡事要朝前看。”伊芙勉强牵了牵嘴角:“我忘不掉。”
“当然不能忘记!”罗兰加重语气,眺望远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时间的长河,“只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但同样的,会邂逅、得到新的事物,何况……”他转过头,不带心机地笑了:“我没有失去所有的过去,我还有你啊。”
伊芙刘海下的蓝眸闪过压抑的痛楚,回应隐含颤抖:“是呢。”
罗兰,即使失去我,你也不能停下,要继续往前走。
清风送爽,水香阵阵,在安详的氛围里,罗兰不禁昏昏欲睡,打了个呵欠。伊芙记挂着一件事,不得不打断他难得的休息:“大人,格安队长报告的事,您怎么看?”
淡淡的睡意一扫而空,罗兰冰蓝的瞳色转为凝重的湛蓝:“嗯……我对师父也是很头痛。”
“目前军队没有不稳的迹象,士兵和民众也相信费尔南迪先生的参战理由。”明白兄长关注的重点,伊芙简要汇报,尽管他知道对方肯定心里有数,“但说实话,真要和亡灵大军并肩作战,恐怕士气会动摇;反过来,让费尔南迪先生孤军深入,将领们也不太放心。”言下包含令人悚然的深意。
军人本不该插嘴政治,只是身为军中最高负责人之一,伊芙有义务提点几句。不然将来出了问题,就不好办了。
“这是大家的意见吗?”
“不,只是少数人的顾虑。”伊芙谨慎地酌字。罗兰没有被他蒙混过去,冷不防道:“伊芙,你太迁就法利恩了。”
“……”
“那小子总想着和你别苗头,你越让他,他越觉得你有优越感,索性公事公办,还相安无事。”罗兰把爬到他头顶的路克揪下来,叹了口气,“也是我管教不周,辛苦你了。”伊芙沉默片刻,坚定地摇摇头:“大人,这件事和法利恩大神官无关。”罗兰失笑:“当然,法利恩怎么会这么没有分寸。不过我再不表态,他就要把脑筋动到你或其他冤大头身上了。”这回伊芙无言以对。
“师父那儿我会摆平,关键是我们内里要收收心。”
既然拿下了凯德兰城,到内地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又有国王军打头阵,难怪一些渴望立功的军官着急,生怕被亡灵军抢去功劳;而老成持重之辈则是担忧帕西斯超然的身份……光复王和城主的恩师,一旦他先攻下王都,难保不会起异心。
帕西斯平日的为人并不惹厌,事前也知会过,只是这次的误杀他没做出合理的解释,还一副喧宾夺主的姿态霸占了市长的府邸,自然引人非议。罗兰知道师父是任性惯了又多少有点老糊涂,其他人可不知道。
就是预料到今日的情形,他当初才不让帕西斯插手军务,偏偏他硬要帮忙。帮就帮了,搀和进来还三心二意,打着两全其美的主意,叫他这个做徒弟的情何以堪?
再想起那个尚未成熟的弟弟,罗兰暗暗叹息:还是伊芙最可靠。
“大人是担心摄政王陛下?”
“对,至今为止都太顺利了,大家有些掉以轻心。”罗兰将温好的茶徐徐倒入白瓷杯,注视义弟,“不考虑摩和的因素,你认为拉克西丝会重点对付谁?”伊芙沉吟了一下,道:“费尔南迪先生。”
虽然利用敌人内部的矛盾各个击破,但要完全占领南北两城,决非短时间能办到。随着领土的增多,补给、兵力上的调度也会越来越困难。到时和两支同盟军形成拉锯战,谁胜谁负就难说了。
而帕西斯的亡灵大军是打长期战的最大资本,拉克西丝会想拔掉这根芒刺是顺理成章的事。
“没错,所以只能我亲征。”罗兰抿了口茶,让那温润香醇的味道慢慢化开,逸出一丝满意的笑。伊芙不赞同地皱起眉头:“明知有陷阱,你还要往里头跳?如果意外干掉你,对摄政王陛下而言更占便宜。”
“只有我在场,那帮小子的头脑才会冷静,我们的部队可经不起耗。”罗兰示意义弟享用自己的成果,继续惬意地细品茶香,“况且,和势均力敌的对手正面作战是对等的礼仪。”
“摄政王陛下未必在东境等你。”
“那我们可以直接拿到东境了。”罗兰冷笑。在层层打击下,卡萨兰军早已军心涣散,要是没有拉克西丝坐镇,贵族肯定倒戈一大批。伊芙无心品茗地放下茶杯:“那至少带上我。”
“哈哈哈,伊芙,我们的立场好象反过来了。”罗兰放声大笑,随即,犀利的刀光抹平了他眼中的笑意,“你老实回答我,上次你和无名氏神官打了一架,真的没有受伤?”伊芙一凛,手不自觉地颤了颤。这个微小的反应,已足够罗兰看出事实。
“我要揍法利恩一顿,不,叫艾德娜罚他跪洗衣板。”
“大人……”伊芙啼笑皆非,索性用承认度过这一关,“我是受了点伤,但并无大碍。”罗兰斜睨他:“你的保证一点可信度也没有,乖乖待在这儿,找个可爱的老婆吧。”
湿润的风吹过,带来雨的气息,模糊了金发青年的低语:“不用担心,没达成愿望以前,我是不会死的。”
盖过眉眼的发丝扬起,露出一双大海般明澈的幽蓝色眸子,其中流转着激烈的风暴因子。
前发落下,遮去了这波情绪,伊芙平静地笑道:“我可不是莫西菲斯。”
“啊,对了,莫西菲斯呢?”罗兰这才想起另一个义子。
“他正被漂亮的大姐姐们抱在怀里,乐不思蜀了。”
“……这不肖子。”
“别气,独角兽天性就喜欢美女。”伊芙轻笑。
说话间,天空迅速暗沉,湿气浓得令人想打喷嚏。
八月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蒙蒙细雨就落了下来。
被雨帘环绕的凉亭却温暖适意,防水和隔音结界划出一方清净的天地。
听到细碎的步声,两人相继转过头,看清来人的刹那,不约而同地失神。
隔着朦胧的雨雾,一把素红的竹伞首先跃入眼帘,仿佛绽放的红色山茶,接着,是优雅曼妙的身躯,锦织立领托起纤长的颈项,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齐脖的短发与主人一样淡如茶,清冷的眸光让人联想到冬日的明月。
要形容的话,就是和雨非常相衬的少女吧。连从未对异性来电的金发将军也不禁心下赞叹,感觉这场雨简直像为眼前的人而下。
感到魔力波动,伊维尔伦满愿师兰冰宿走进亭子,才收伞开口:“你们还真有雅兴。”
“要不要加入?”罗兰热诚欢迎,盯着她手里的竹伞,好奇地问道,“这是你做的?”
“嗯,我对防水术还不是很熟练。”
“借我看看!”
伊芙代替主君招呼:“满愿师小姐想喝什么茶?”大嫂呢,要好好侍侯。罗兰百忙中抬头:“啊,我来泡,冰宿你先吃点心好了。”
“你在旁边放只盘子干什么?”冰宿也不客气。罗兰对答如流:“训练野生动物的捕猎本能。”
“我还以为你心血来潮顶盘子。”
“本人还不会这么贻笑大方。”
“是吗?可是你再不离远点,马上就要闹笑话了。”
啪!话音刚落,张开的雨伞洒了罗兰一脸湿。冰宿视若无睹,笃悠悠地吃薄荷糕;伊芙苦苦忍笑。发挥百折不挠的精神,罗兰用袖管抹掉水,研究透彻才把伞还给情人,然后开始沏茶,克制往里头下泻药的冲动。
澄黄色的薰衣草茶散发出舒心的香味,淡紫的细小花瓣荡漾在杯中,顽皮地与红润唇瓣吹出的气息相抗。
“据说,雨是星星的眼泪。”喝着最喜欢的月桂茶,罗兰提起应景的话题,唇畔漾着闲散的笑痕。冰宿还在和花瓣较劲,深切怀疑情人是故意不过滤干净,没好气地道:“你不适合当吟游诗人!”
“我也不想当吟游诗人。”回想已故友人莱德的破锣嗓,罗兰笑意加深,“倒是我有个朋友想,他曾经唱过一首神话:星辰女神是冰山美人,万年不化,某天暗恋上一个人类男子,想告白又拉不下脸,于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