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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枝儿回来了!枝儿回来看您了!枝儿对不奶奶啊!奶奶!”
当柳飞枝看到病床气若游丝、骨瘦如柴的奶奶的时,一下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枝儿?你回来了?真的是你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乖,不哭!让奶奶好好看看你!看看奶奶的乖孙女!嗯?瘦了!怎么这么瘦啊?不行,奶奶得起床,得给我的枝儿做一碗荷包蛋,好好补补身体才行!”
说着,奶奶挣扎着要起床。
“奶奶!您躺着休息吧!让枝儿来!枝儿一定做一碗香喷喷的荷包蛋,和奶奶一块吃!好吗?”
柳飞枝含泪地笑看着奶奶,开始往火塘里放柴火,将火烧了起来……
这里煮饭烧茶燃烧的还是柴火,乡村里流淌的依旧是古朴原始的气息。柳飞枝每天的任务就是给奶奶洗衣做饭,陪奶奶聊天,或流连于青山绿水间,与大自然融汇一体。如果不是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她真有一种烦忧皆忘、身处世外桃源之感,有时她真想就在这里做个乡村教师,然后在这里老死一生,应该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这天,天气很温暖,奶奶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好了不少。飞枝扶着奶奶坐到屋前晒太阳,奶奶也微笑地看着枝儿:
“枝儿,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还得向前看不是?你年纪也不小了,都二十五岁了!你看这里像你这样年纪的女人,哪个已经不是几岁娃子的娘了?乘奶奶还有一口气,你还是与小宝把婚事给办了吧!小宝这孩子是奶奶从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人靠得住!他一直都很喜欢你,也一直都在等着你!你能嫁给他,奶奶也就可以安心地去了!”
(二)
“奶奶,枝儿不嫁人!枝儿要奶奶长命百岁,枝儿要陪着奶奶!”
事出突然,柳飞枝有些慌乱。
“傻孩子,奶奶就是长命百岁也最多只有十年的时间,你哪能总是陪着奶奶呢?!何况奶奶也活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奶奶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如果没能看到你找到自己的归宿,奶奶也不会走得安心的!奶奶觉得小宝这孩子不错,昨天你干妈魏婶都向我提出来了,说小宝一直都不愿意找媳妇就是在等你,所以她想把你们俩的事早点定下来,她也急着抱孙子呢!”奶奶说得,又喘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你看,小宝现在也出息了,要经济有经济,要人才有人才,你嫁给了他肯定会幸福的!枝儿,你说呢?”
“奶奶!枝儿现在不想嫁人!枝儿只想陪着奶奶就行了!真的!”
柳飞枝坚决地拒绝着。不是她看不上小宝,也不是她不了解小宝的心思,现在的情况是,要么她心如止水,什么也不去想;要么如果只要一想,她脑海里一冒出的人肯定就是苏姚伟奇,而不会是别人!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能答应嫁给小宝呢?!
“枝儿,奶奶、奶奶希望能尽快看到你有一个好的归宿,奶奶才能放心啊!”见枝儿没有答应,奶奶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
“奶奶!”枝儿愧疚地抱着奶奶,心里说不出地难受。
眼看天气转凉,奶奶的身体已经变得越来越衰弱了,她老人家日日念叨的就是枝儿的婚事了,大有她不嫁人,她老人家就不能闭眼似的。枝儿的心极为悲凉!难道她真要让为自己操劳了一辈子的奶奶最后还不能安然离去么?
这个旁晚,小宝与枝儿相约沿着邵水河畔慢慢地走着。在姚家院子的人看来,如今的小宝也是人中龙凤了,不像往日了,现在的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人也变得豪爽而有气派,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人选啊,你看他与枝儿走在一起就如同一道绚灿的风景,是那么地般配,如凰如凤,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呢?!
“枝儿,你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接受我?!其实我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你决定回上京市,那我就把我的强力集团做大做强,由你来任集团的总经理,任由你发挥你的才干;如果就像你平日里所说的你想在这里做个乡村教师,那我就将我的事业转到家乡来发展,我决定捐助五十万重新修建好我们村的小学,你可以在这里做做校长,发展家乡的教育事业;只要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枝儿,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你就给我一个疼爱你的机会好吗?”
“小宝哥,你别说了!”柳飞枝打断了小宝的话,很是歉意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好,可是,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的呀!以你现在的条件,你这么地优秀,你要什么样的好女孩都能够找到!真的,小宝哥,我衷心地祝愿你幸福!你也应该有属于你的幸福!这是我的真心话!”
“枝儿,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我呢?我就这么配不上你么?过去是因为苏旭,现在又是因为谁呢?难道是因为伟奇么?”小宝定定地站住看着枝儿:“可你都回来了这么久了,怎么就不见他的任何音讯呢?你真的觉得你与他合适么?他又真的能够成为你的依靠么?现在,柳奶奶已经快不行了,要你在她的生前答应嫁给我就有这么难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好好爱你的机会呢?我只是想让你幸福而已,这也不行么?难道你真的要让奶奶死不瞑目么?!”姚小宝越说越激动!
“我也不想让奶奶留有遗憾的呀!”柳飞枝突然在地上蹲了下来,非常痛苦道:“小宝哥,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让我静一静,行吗?!”
“好,你就好好地想一想吧!无论是什么结果,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答应!”小宝只得一个人默默地走了。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辉正渐渐被夜幕吞噬。柳飞枝抱腿坐在邵水河旁,凝望着那一抹如血的残阳,思绪已经飘去了很远很远……
曾经,这邵水河畔有一位忧郁的青年,他忧郁的眼神,他常常紧蹙的眉头,他沉默寡言的深沉无不牵动着她少女的情怀,她只想帮助他,只想温暖他,只想让他快乐起来……她就这样爱上了他,她以为这份爱会伴随她一生一世,结果,她却被伤得体无完肤……
曾经单纯善良的女孩也变成为了一位忧郁的青年,爱变了,情没了,再也回不到那天真无邪的岁月中去了!如今的她,似乎也需要一位懂她、怜她、爱她的人来拯救了,而他又在哪儿呢?!
脑海里自然地浮上了一张笑脸,他坚定,无畏,细致,多情,知她所想,懂她所思,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地不安和害怕就都会消失不见!但她又害怕接近,因为他是那么地优秀,那么高高在上,她配不上他!
小宝说,为什么回来这么久了也没有对方的音讯,他却不知道,她自从离开上京市之后就一直关闭了自己的手机,阻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现在,手机就在她的手上,打开吗?他还会想起她吗?只是现在她真的好想问问他: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啊?他会告诉她吗?!
如果,他不是市委书记,他不是苏旭的亲哥哥;如果她不是农民的女儿,她的父母也是高官大贾,她也不是被一个男人抛弃过的女人,她是不是就有勇气面对他了呢?
只是,她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来犹豫了,她必须要做出选择了,她必须得给处于生命最后时刻的奶奶一个答复了!
咬咬牙,她打开了已经关闭了近一个月的手机!
“叮咚!叮咚!叮咚……”
就这样轻轻地一按,就这么一瞬间,夜幕里一下仿佛跳出了无数地精灵,正欢快地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手机,在柳飞枝的手机自打开的那一刻时起,就开始了叮咚吟唱,那清脆的声音就一直那么传唱着,动听而悠扬——那是一条条短信正争先恐后地从空中钻进手机时所发出的吟唱!
(三)
“飞枝,到老家了吗?一切还顺利吗?奶奶身体还好?”
“飞枝,怎么你手机一直关机呀?你还好吗?见短信请尽快回信,我很惦念你!”
“飞枝,你的手机还是关机!为什么不让我及时了解到你的情况?为什么要关机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会很担心的吗?”
“飞枝,如果你想要给予自己一段时间沉静,那我可以给你时间!我说过的,我会等你的!但你要记住,一旦遇到了什么困难,有了什么自己难以解决的事情,就一定要立即告诉我!我的手机每天二十四小时都为你开着!”
“……”
才一会功夫,一连二十几条短信就这样整齐地排列在了自己的手机里,飞枝还没有读上几条,就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此时手机也响了起来!
飞枝一看来电显示:伟奇!
是他!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