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越来越大;海面上的浮灯开始椅。那东西是用荧光材料制成的;并不畏惧海水。然而今夜……
忽然有一整排浮灯消失了。
城头的守卫者注意到了这点异常;当即警觉地举起望远镜向海面看。
一个阴影跃了起来——三米多长的身子;白色利齿在天幕的红光下熠熠闪耀。
“搞什么;这个你也吃?”士兵放下望远镜低低地喝骂了一句。那是一条巨大的鲨鱼;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跑进警戒区;将一整排浮灯都压到水下了。按理说这种时候应该拉响警报派出巡逻艇重新布置防线;然而士兵在看到第七条鲨鱼跃出水面的时候改变了心思。
今晚风很大;浪头很高。四艘巡逻艇都是小型舰;不会比一条渔船大多少。在这种情况下冲进鲨群出没的海域;搞不好就得出什么事儿。
士兵是一个中士;原本只是单纯的执行者。但今晚他想得多了一些——站在指挥者的角度考虑。便是这种心思让他放下了快要接触到警铃的手;又往海面上了几眼。
鲨群在水中游来游;或许是被排进海水里的生活垃圾吸引了吧。
不过这没关系——有了这些鲨鱼;敌人也不可能从水里潜伏过来。
他这么想着;又将身子缩回身后用砖头砌成的小小岗亭里;摸出一只香烟点着了。
烟味儿在空气当中弥散开来;士兵眯起眼睛朝远处看了看。心里终究有些小小的自得——他觉得自己的处置措施很恰当、也许明天会得到奖励。
但他没有发现其实那些鲨鱼的游动路线相当规范——就好像一队经过训练的海豚的在表演节目。它们几乎是排成一个方阵、不断跃出水面;将浮灯压到海面以下……然后由另一条鲨鱼一口吞进。
浮灯不是鲜肉;吞了几只之后鲨鱼慢慢沉入海下。
但风愈发猛烈了;海面上扬起一人多高的海浪;即便鲨群的踪影都被风浪遮掩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人头在城墙之下的海面上浮现出来。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乃至第二十六个。
一共二十六个突袭者。
城墙被修建的时候考虑过眼下的极端状况——敌人突袭至城墙脚下;试图攀援上或者突破进。
因而当初的标准是按照修建水坝的标准来的。
新型复合材料构建坚实的骨架;再用巨量的混凝土浇灌出厚重的墙体——十米厚。在所有电子设备失效的情况下很难有什么力量能在短时间内摧毁它。而一登墙被轰击发出巨大声响;各处的守军便会蜂拥而至;将入侵者拦截在高墙以外。
这当然是针对普通人。还有能力者在墙后待命;以超能力应对敌人的超能力。
紧贴在墙下的二十个人似乎的确无能为力。
直到另一个人也冒出头来。那人穿戴着笨重的潜水服;似乎相当虚弱。他费力地爬上岸;在另外两个人的帮助下摆脱身上的束缚——这是一个身形瘦削;仿佛走上几步便会扑倒在地的家伙。
突袭者们都是异种最常见的容貌——脸上有细小的鳞片;獠牙的齿尖从唇角探出来。眼睛是橘黄色;中间一道细细的瞳孔。只是现在光线昏暗;瞳孔已经扩得极大;就好像整只眼睛都是纯黑色;
他们肌肉发达;青筋裸露;指甲好像锋利的钢爪;足有半米长。
但那个瘦弱的人……看起来却真的是个人。
只是瘦得恐怖。就好像长年累月没法儿填饱肚子的非洲难民;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紧贴在骨骼上。然而身边那些见到普通人便会发狂的异种却对他显得相当恭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帮他脱下潜水服的时候异种的指甲划破了那人的手臂。而这个面目苍白的男子竟然就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被浪涛声遮掩过。挨了打的异种没有暴怒;反倒恭顺地垂下手。
那人按了按手臂上的伤口;虚弱却蛮横地推开身前的几个家伙;一直走到城墙之下。
向上看是微微外凸的墙体;足有二十米高。身后则是黯淡而狂暴的海面;不时有浪头拍到海上;浸湿入侵者的衣服。但觉醒了的异种无惧这种程度的风浪;反而排成人墙将男人围在中间;为他阻挡寒风。
城墙很高、很坚固。但就是因为它的高度和弧度;这些人被墙壁的“肚子”遮掩下来;便是有人往下看也看不真切。
瘦弱的男人摩挲着墙壁。高墙建成已经快有一年多;墙根生长了潮湿的苔藓;甚至还有些贝类攀附其上。
但他不以为意;倒像是在抚摸老情人的肌肤。
两分钟之后;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而后;城墙开始消失。
没有哪个词儿能够更加恰当地形容眼下的状态——消失。
没有簌簌落下的碎末;也没有裂纹甚至解体的过程。好像有一层圆形的罩子以这个瘦弱的男人为中心缓缓扩散开来;那无形屏障让开了周围的二十六个异种;然后碰触到了墙面。于是混凝土的墙体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陷坑;原本填满了陷坑的部分而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陷坑继续扩大;墙体无声湮灭。
甚至正好站在他们头顶岗哨上的那个中士也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颤动。
直到他再次站起身;习惯性地朝墙下看了一眼。
原本应该像是一层呼啦圈一样的“墙肚”竟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月牙形的缺口。透过这个缺口;哨兵看见了二十六个面目狰狞的异种;以及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扬起苍白色的面庞朝他微微一笑。
罩子猛然暴涨;哨兵还没来得及发出警讯;整个人也消失不见。
长长的墙体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半圆形“城门”。这门足有五十多米宽;向内便可看到三宝颜市的废墟。
正中间的男子闷哼一声。城门再次扩大;将墙体彻底截断。
一个直径达到了百米的圆形罩子将他们保护起来;然后这男人迈开脚步;向城内走。
所过之处一切无声消失;地面好像被利刃切割过一样平整。
五分钟之后;移动岗哨才发现这里的缺口。他在刹那的极度震惊之后当即奔向最近的一个哨卡;不顾对方的询问按响警铃。
三分钟之后墙头一片璀璨光明;而城内响起第一声枪响。
但也仅仅是一声;转瞬即逝。
发生在三宝颜的枪响的确算是“第一枪”。
因为在长长的海岸线另一端;帝国驻军基地同样迎来了一波入侵者。
当第一枚炮弹在基地外围落下、掀起冲天土浪、发出巨大轰鸣声的时候;每个人都意识到这并非敌人的惯例骚扰;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全面战争。
沉沉的海面上、翻涌的风浪间;无数条船只的身影浮现出来。有大型的、可以供炮火发射的渔船;也有更小的、在风浪中似乎即将倾覆的小舢板。它们的共同之处便是每一条船上都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那些人影比普通人更加高大、微微佝偻着身躯;仿佛跃跃欲扑的嗜血猛兽。
海岸线上的炮兵阵地当即开始反击;起先只有零星的炮火炸落在密集的船只当中;将大群大群的异种送进海底。然后便是更加猛烈的集群炮火;海面上顿时出现一整片冲天巨。
但夜色更加浓重的海水当中敌人的数量似乎不计其数;各种类型的船只前仆后继地向海面冲锋;还有异种们愤怒的嘶吼声。
匆匆赶来的前线指挥官只从望远镜里看了一眼便失声惊呼:“怎么可能?”
的确不可能。极光发生之后;之所以人类能与类种街一年便是因为那些被感染的“异种”的局限性。
绝大多数的异种由普通人变异而来;无法脱离类种的庇护。一旦离开那个范围便会因为透支生命力而七窍流血;抽搐着死。
只有极少数的“觉醒者”——那些在某种程度上拥有了一定智力的异种才能像人类当中的能力者一样;自由离开感染区;以不逊于一个b级能力者的素质进行作战。
曾经有人将那些普通的异种比作《生化危机》系列影片里的“丧尸”。但在大多数了解他们的人看来;这些东西虽然单体战斗力比丧尸强悍;整体上却并没有它们那样可怕。
他们仅仅是变异了的人——生命力强大。但过重的伤势和过多的失血也会导致他们死亡。最重要的是;这些家伙只能待在沦陷区——只要类种不出现;普通人就不会异化。
可眼下的情景颠覆了人们的认知——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觉醒者。也就是说异种离开了他们的感染范围;开始自由行动了。
刹那的震惊之后指挥官开始组织反击——他们原本就做好了充分准备要收复太平洋上某个被觉醒者占据的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