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权力这东西有命拿还得有命享,李真又不是什么“江湖大侠”或者“精精儿空空儿”,更何况,还有一个冰雪与风之王。
两个王级要行刺一个普通人是什么概念?
这待遇有史以来,还没有人享受过。
更得益于燕京会议时他表现出来的混劲儿——他敢在一桌子副部阁级别的大员面前、在南海里烧掉半个会议室,那么眼下一旦被逼得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总而言之,事情在朝他意料之中的方向发展——无论南方基地还是北方基地都不希望他回国。只要顶着一个“通缉犯”的身份流落在外就好了。
但李真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意。他还有自己的打算。
他花了三分钟的时候细细品味这份公文当中传达出来的意思,然后微微一笑,将它在手掌心揉碎了。再松开手,只剩一捧纷纷扬扬的灰末从指缝里露出来。
“滕所长,看起来以后咱们得常常打交通了。很多事情得要你帮忙。”
滕安辉就在心里叫了起了苦……这尊神,还真不想走了。虽然这事儿他早有准备,然而此刻打对方嘴里说出来仍叫他觉得嘴里发涩。但他也只能点头:“……是。这是我们的荣幸……”
李真点点头:“所里的能力者有几个人?”
滕安辉想了想:“我算一个……小丁也算一个。另外还有三个人。但是咱们都是C级。其他人都是……”
“唔。”李真点点头,“眼下就有件事情要你协助。”
他看了看丁培华。不同于滕安辉,这个黑黑瘦瘦的年轻人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但眼睛还是亮着的。那种亮不是滕安辉眼神里的察言观色、迎逢上官的亮光,而是充满了蓬勃朝气与跃跃欲试的意味的亮光。
这种眼神他在保卫局新招的那些内勤脸上见到过——这是一个不甘平庸、一心打算要做点什么的年轻人。
滕安辉迟疑道:“这个……您说……”
其实他最怕的就是眼前这位要他们出去跟人打生打死——要知道所里上一次有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开枪射击,还是五年前的事……
李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过他也没打算要这些人在这种事情上帮忙——这个派出机构的实力在大规模进化之前或许还马马虎虎。然而时至今日,已经算是弱得可以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得到那种莫名其妙的“恩赐”,似乎这个所里连一个B级都没有。真参与到了自己这个级别的战斗中……连炮灰都算不上。
于是他微微一笑:“只是要你把我现在的住址给报上去。”
滕安辉一愣:“报上去?”
“对。通报给南方基地、北方基地院长以上的官员。”
滕安辉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李真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他一时搞不清对方想要做什么……这是某种挑衅?
然而看起来他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
但李真已经不容置疑地说了一个地址:“告诉他们,我现在住在这里。说是你们自己查的也好,线人的消息也好——但不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
滕安辉不明所以。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为长官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这边儿解围——不管国内来不来人,都算是立了功。想必能够有效缓解上边无从发泄的怒气。虽然心里仍有疑虑,但他还是说道:“长官,这不大合适吧?不少字”
“按我说的办。”李真丢了下一句,转身走开。又摆摆手:“不要送了。”
滕安辉愣了好久。半晌才转头问丁培华:“他这是什么意思?”
丁培华看着李真的背影,眼睛里的火焰亮了亮:“不知道。我们猜不透他的心思。或者他那种人……什么都不怕吧。”
第八十八章 圈套
第八十八章 圈套
其实倒真的和怕不怕没关系,只不过,李真要验证心中的某个念头。
那个念头在心里藏了很久——从神农架事件开就就萌芽了。到了日本之行以后,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强烈到了他不可能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地步。
至于那个地址则是半真半假。他来时的路上途径一片住宅区,看起来冷冷清清、人烟稀少。一些房子还没完工,一些刚刚装潢完毕。都是清一色的二层楼,但不像李真现在的居所这样,有高高的院墙。
一些房外挂着招租的牌子,他看过那价钱——其实比自己现在住的地段还要便宜些。
于是他离开黎刹路之后就拐了进去,按照牌子上留下来的电话依次打了一通,租下了他之前说过的那栋房子。
在中介人的陪同下进了门,里面空空荡荡,似乎连墙壁都没有粉刷。电线裸露在外,水管都没完全铺好。土生土长的中介对这一位的选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片烂尾住宅区已经盘在这儿足有四年之久了。
尽管他之前一再强调过这房子里连生活配套设施都没搞好,然而这个白净的年轻人却打定了心思要租下这套房。
中介仔细打量李真,忍不住开口:“您是中国人吧?不少字”
“嗯。”李真背手慢慢走着,仔细观察房子里的环境,然后点点头:“很好。很不错。”
然而对方完全没搞懂,究竟是哪里“很好”、“很不错”。
下一刻他看到李真走到窗前,靠在窗边,斜斜地往外看了一眼。
于是身上一个激灵——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点儿什么了。
之前就觉得这一位身上的气质与众不同,起先还以为那是中国人身上特有的那种傲气。然而到现在他才意识到,那不是傲气,而是一种——冰冷残酷的味道。
三教九流的人他都接触过,因而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出李真刚才的那个动作,是警戒姿势——如果现在往他手里塞一把枪,他下一个动作就是飞快地缩回头,然后朝窗外来一个点射。
这家伙……出手的都是现金。关键是还额外拿了三百金元,要求自己给他“弄一个身份”。这事儿他做过不少次,因而心里自然而然地得出一个结论——
是毒贩或者……来菲律宾避祸的什么人么?
李真已经微调了自己的容貌,这位中介自然认不出他就是电视上的那个通缉犯,但他的猜测也已经八九离十了。这么一想,他就不再多说话,只安安静静地陪李真看过了第二层,收款之后迅速离开了。
而李真用另一支电话给北川晴明打了过去:“中午我不回去吃了。要做点事情。晚上应该也会很晚……嗯,不是什么危险事儿,做点准备工作。好的。”
放下电话之后他在屋子里的楼梯上坐了一会儿。
手里还有一支那个中介递给他的烟。原本他不想接,然而仅仅是出于“菲律宾的香烟是什么味道”这个好奇的心思,他留下来了。
之前抽烟会激发他的能力。但经过蚩尤暴走那么一遭,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可以对香烟的影响具有抵抗力了。
于是他想了想,打一个响指,把烟点着了。
楼梯的对面就是窗口,天空阴沉沉的,铅灰色的浓云压了下来。窗外的椰树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椰果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李真一边看着一边试着轻轻吸了一口,在口腔当中打个转儿,又吐出来。
身上没什么反应……
于是他第二口进了肺。身上似乎微微一轻。
一支烟让他想起了很多人。于永强、刘姨、应决然……张可松。
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无论是别人的世界还是自己的世界都已经天翻地覆。
心里没来由的烦躁是在跟北川晴明通话之后升腾起来的。
他觉得……
这样算不上对不起可松吧?不少字毕竟情非得已。买了菜在家里做着吃,总是比外面要方便很多——还不引人注目。
然而……家。
一想到这个词儿,他的心又跳了一下。
我怎么管那个地方叫“家”了。
她一定知道是我是和北川晴明流亡在外了。她会怎么想?
爸妈要担心死了吧。但愿院长不会要他们受委屈。
还有应兄。他现在呢?
其实在神农架用自己的血救活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样的风险相当大。当时他就清楚,蚩尤某些意识已经同自己融合了。第一次去应公家里见到他的时候,他眼中有橘黄色的光芒——那意味着他当时正在试着压制对方的意志。
然而毕竟是经过了自己稀释的血液,而应决然的意志力又不可谓不坚定,也许没什么大碍。
更何况当时就只有两个选择——死,或者活。
活着,一切都有可能。没人比他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