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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一下被冲散,她端起沈初没喝的咖啡就要往她的身上泼过去,手才抬起来,手腕就被人猛然的抓住。
唐乐乐俏落的容颜冷冷一笑,一个用力就让她整只手都酸软无力,一个好好的杯子掉落到地上,砸得粉碎,满地浓郁的咖啡。
手腕剧痛,唐慧的手都几乎扭曲了。
唐乐乐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你知道现在唐宁暖都不敢向我泼咖啡了么?”
她松了手,垂回身体的两侧,“沈初愿不愿意娶你那都是你们之间的事,别把我扯进来。”
大概以后,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了。
出来的时候见战墨谦的车没开走,她就直接找了钥匙开出来了,现在时间还早,她想了想,又绕到了超市里准备买点新鲜的食材回去。
见完沈初,见到唐慧,她心里实际上都没什么波澜,从早上醒来开始,她的心境就变得特别的平和,甚至安详。
想了又想,到底是买了两个人的饭菜,心底嘀咕道,怎么说她现在住的也是他的地方,就当做是付房租吧。
嗯,这样想着,她心里就心安理得多了。
转悠了将近两个小时,等她开车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脱了外套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开始准备晚餐,她自己也累得很。
战墨谦回来的时候,按下密码锁推门,才一只脚踩进来,就闻到一股菜香的香味。
他晃了一会儿神,甚至有种走错门了的错觉。
迟疑了十秒钟,才快速的进屋,直直的奔向厨房,果然,才走到餐厅,就从倾斜的角度看到正守在锅边的女人。
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锅里浓稠的汤,另一只手则托腮望着窗外,挽起的袖露出她皓白的手腕,橘色的夕阳洒在她的身上,镀出一层淡金色的柔和的金边。
战墨谦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处柔软得一塌糊涂。
腰被搂住,唐乐乐吓了一跳,坚硬炙热的胸膛随即紧紧的贴上她的背部,男人从后面搂住她。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唐乐乐也懒得回头。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酥酥麻麻,她战栗得忍不住去闪躲,躲不过才皱着眉头警告道,“战墨谦。”
原本是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落下来就变成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嗔怒,男人心软得厉害,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她转过头,下巴微微抬起,眯着眼睛不悦的道,“我什么时候准你随随便便的抱我了?把你的手放开。”
男人顿了一下,越来越不要脸的把自己的脸蹭着女孩娇嫩的皮肤,低哑的嗓音很是享受,“我没有随随便便的抱,我抱得很认真,乐乐。”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哑哑的笑意,“昨天才睡了我,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么?”
薄薄的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红色,“战墨谦你别不要脸,是你自己喝醉了强来的……走开。”
唇瓣有意无意的碰触她的肌肤,那层沙哑的意味更加的重了,“是么,你欺负我喝醉了不记得吗?”男人在她的耳朵里吹气,引起她阵阵的战栗,“昨晚不是你想要我吗?不是你……求我吗?”
他低笑着的模样仿佛很委屈,“我昨晚卖力的伺候了你一个晚上,你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冷落我的?”瞥了一眼她正在煮的汤,以及旁边用碗盖着的碟子,一看便知不是一个人的分量,“给我做饭了,嗯?”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愉悦而宠溺,“好乖。”
这种感觉,就像心跳涂了一层的蜜,然后不小心引来蜜蜂,叮的一下狠狠的刺了一下,而后便是尖锐的清醒。
她垂下眸,任由他的手抱着,淡淡的嗓音从唇中溢出,“昨晚答应我签字……签了么?”
男人贴着她的身体一僵,在她的身后半响没有说话,只是手臂依旧环着她纤细的腰肢,呼吸的步调沉了很多。
唐乐乐的眼神望着窝里沸腾的汤,无声的淡淡的笑开,“怎么了?你想反悔吗?”
“怎么会?”他像是沉默了很久,才忽然间开口,依旧是低沉的宠溺,“等吃完饭我就去签,嗯?”
她淡淡的呼气,嗓音也是淡淡的,“好。”
过了一会儿,他便松了手,“我去换衣服出,等下陪你一起吃饭。”
她依旧只有一个简单的字,“好。”
战墨谦回到客卧,虽然这些天他基本都是睡主卧,但是他的衣服还是被搬到了客卧,洗了个澡换了身简单舒适的居家服,他就出了门。
经过书房的时候,脚步顿住了。
抬手,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顺手拧开书房上的那盏造型复古的台灯,桌面算不得十分的整齐,零零散散的摆着的全都是她正在复习的专业书籍,有些盖着,有些摊开,他随时一番就能看清楚上面做的笔记和被标出来的重点。
痕迹很新,应该是今天划上去的。
学生时代,唐乐乐就是让老师最骄傲也最头疼的那种学生,最不认真,最调皮,不开心就逃课,看谁不顺眼就揍人,整天就挂着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跟在他的后面。
偏偏成绩是最好的。
就连唐宁暖,都要花去比她不知道多多少倍的时间才偶尔赶上她。
离婚协议压在台灯的灯座下,最打眼的位置。
长指轻轻的抽了出来,视线落在时间上。
唐乐乐把所有的饭菜都端上桌,坐着等了一会儿,还没见男人过来,抿唇,起身。
客卧和主卧都没有水声,她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影。
书房的门漏了一点缝隙,光线从里面透了一点出来。
她轻手推开门。
男人的侧颜俯首在灯光下下,沉静如水的模样落在手下的那张纸上,她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
男人的手握着笔。
如果别人不知道,他那副认真专注的神态,别人会以为他在签多重要的合同。
她的手指蓦然的收紧,拉上门,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正文 坑深245米:你会关心我吗'
唐天华和唐宁暖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唐乐乐窝在沙发上,半倚着柔软的靠枕,手里抱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小黑犬,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
直到脚步声停在她的面前不远处,她才半眯着眸子抬头看去,抬手,懒懒散散的吩咐道,“沈妈,客人来了,上两杯茶。”
两人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唐天华神色复杂的看着唐乐乐,听得出来语气很压抑,想要质问却克制着情绪,“是不是你把脏水往宁暖和她妈妈的身上泼的?”
唐乐乐的脸上在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半点的温度,唇畔勾起的弧度讥诮,“你们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哦,这次有带了什么证据或者人证么?”
唐宁暖相反倒是比唐天华要冷静上几分,面容清冷,“你在我们面前有必要绕着弯子说话么,如今使得动战家大少的除了你这位战家少夫人,还能有什么人?”
她冷冷的笑,“不是你把当年那场大火的罪过推到我妈我和身上,他会重新调查?”
那男人对付完秦轩和云家,却没有直接向唐家下手,等的就是这个契机么?
唐乐乐歪头,笑靥天真而无辜,眼睛里的明媚灼人,“是我,那又如何?”
那男人真的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了么,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她承认得坦荡而直接,倒是让唐天华一时间无言,半响,他才猛然的站起来,“唐乐乐,你跟他如今既然已经和好了,”讽刺的笑了笑,“你不在意他亲手杀了你哥哥,那他妹妹的事情他应该也不会跟你计较,死者为大,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咄咄逼人不可?”
唐乐乐撑着手肘倚沙发的扶手上,淡淡然的睨着唐宁暖,似笑非笑,“你们刚刚也说了,战墨谦他只是重新调查而已,又没像你们一样什么破事儿都往我身上泼,紧张个什么劲儿,万一他诬陷你们的话。”她眨眨眼睛,笑得没心没肺,“那就趁机拉他下台啊,他如今的地位,不是让你们坐立难安么?”
“你……”唐天华平缓了呼吸,“唐乐乐,你该知道名声有多重要,这件事已经伤及到宁暖的声誉了,也影响到她的生活了,何况还有她妈妈——”
唐乐乐眼底一冷,刺芒掠过,掩在长长的睫毛下冰冷刺骨,“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她活着我就恶心她,死了难道我就该另眼相看么?”
不要跟她说什么死者为大,放在他们的身上简直好笑。
唐天华猛然从站了起来,怒吼道,“唐乐乐,你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战墨谦护着你你就能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
“汪、汪……”不大的犬吠声,黑色的幼犬在她的怀里朝唐天华低吼着,阴森森的眼神,不断的磨着牙,全身的毛发都显现出一种警惕的状态。
唐乐乐抬手给它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