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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 个傻瓜。”沈言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一室冷清,低笑了两声之后,慢慢的走回了室内。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虽然齐世子没什么用,那傅均也太不识好歹,但 这世上还有个人爱着你,挂念着你,纵容着你,倒也算 幸福。
她终归 要做恶人的,那就在这恶之前,稍微让他们幸福点之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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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发生了齐世子这件小插曲,但太后的寿宴还 有条不紊的进行的,各种奇珍异果流水似的送进宫里头,各种杂耍班子戏班子舞蹈班子你方唱罢我登场,各地大小官员藩王王妃命妇耆老四面八方涌来,沈言累得一天到晚就只能眯上一两个时辰,整个人活活的累瘦了一圈。
等到大戏开锣的那天,她站在殿外跟着群臣远远的朝着那看不清楚人影子的宝座拜了三拜,然后便偷偷退下,吩咐左右看紧了场子,自己则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觉去了。
反正接下来都 听戏看杂耍了,除了已经被检查过好几十次的宫女太监们,其它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监视起来的难度变小了许多,她也总算可以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了。
可 没想到这次,沈言才躺下不久,就又被人惊醒了。
“什么事?”沈言起身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皱,满脸不悦的问道,阿九站在旁边觑了觑她的眼色,小声的说,“ 方大人,他说有急事,正各处找你,我怕他引起骚动,就领了过来……”
那个书呆子。沈言揉了揉脑袋,方远一向稳重,如果没有大事,不会在这种场合忘形的,所以她只能认命的挥了挥手,“把他带进来吧。”
“ 。”阿九领命,出去片刻后回来,身后还跟着焦急万分的方远。沈言心中本来还有些气恼着,可 一看方远的眼睛,却什么话都吞下去了。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头充满了血丝,论憔悴程度,比她这几天都不眠不休的人还严重些。
“方兄,你这 怎么了。”沈言引了他落座,正要让人上茶,就见到方远猛然一步跃进抓紧了她的手,对着她低声说,“沈兄,我有要紧的事跟你说,你摈退左右吧。”
“好。”沈言本来被他这忽然的一拉手弄的有点惊,差点就甩掉了他的手,幸好方远后面一句话说的及时,才避免了尴尬的状况出现。
“阿九,你们出去守着。”沈言淡淡的吩咐道,然后暗示自己方远不知道自己 个女人握手只 什么情急之下的反应之后,这才状似无意的对惊魂未定的方远笑笑说道,“方兄,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那,对,对不住。”方远看到阿九他们都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沈言的手,赶紧尴尬的松开了手,红着脸从怀里头拿出纸张,“沈兄,我翻译出你让我翻的东西了,你看看对不对?”
真 个呆子,又不 我写的,我怎么知道对不对。沈言在心里头想着,然后结果来写满了字的纸张,找了张白纸,先把自己背熟的那段奇怪文字写下来,然后按图索骥的将方远拿来的纸,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照翻译,很快就整理了一段话。
“奇怪,”看着那段文字,沈言拧着眉头低声感叹了一句,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42、秘密 。。。
“奇怪,”看着那段文字,沈言拧着眉头低声感叹了一句,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那封帛书上的文字并非 信件,也不 什么密函,只 一段平淡无奇的话,仿佛 从哪里抄录出来的一段奇谈一样。
“熹庆年间,工匠蒋大佑著营造法式,率先将宫室营造分为地上与地下工程,并以大夏皇宫为范本,暗道暗室于地下工程,一用来阴雨天排水,二则用藏匿逃遁。营造法式地下篇中的河涌部,暗室部,皆有图例……”
营造法式并不 什么罕见的珍贵书籍,这 前朝一位工匠大师的著作,现在已经 工匠们入门类的图书,各种版本繁杂,极其常见,没有半点稀罕的地方啊!
这份东西的价值跟齐世子对它的重视程度完全不匹配。沈言皱起了眉头,她可不认为这 齐世子傻的缘故,其中必定有什么 她不知道的。
“沈兄,沈兄!”就在沈言发呆的时候,方远一连叫了她好几声,总算将她从深思中叫醒,一抬眼看着那关心的目光,沈言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敛了敛心神,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问方远,“方兄,你可知道一本叫营造法式的书?”
“营造法式?你说的 蒋大佑的那份?”方远听着她的问话,下意识的就问道,“你问的 哪个版本,嘉庆元年的?熙和三年的?承平七年的?香远堂刻本的?”
“有这么多版本?”沈言听了这话,倒 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 啊,就我知道官方刻印的就有七个版本,民间私印出色的有三个版本,至于其它盗印的那就更不可胜数了。”方远谈到这些倒 十分在行,“这本书编的简单明了,又多有附图,无论 县郭垒墙还 百姓自己起屋,都能直接用上,所以刻本极其众多。”
“那最全的 哪版?”沈言觉得自己隐隐约约的把抓住了什么。
“ 嘉庆元年的木雕初版,共计有四百七十六页。”方远不愧 两脚书橱,一口就答了出来。
“那在哪里可以找到这本书?”沈言只觉得手心汗涔涔的,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嘉庆年间距今有五百多年,其中更有朝代更迭的战乱,那版印刷只有两百本的书早就在战火中消耗的差不多了,今天我们能找到的少数几分,都存在皇宫里头的藏书楼,你没去过吗?”方远纳闷的问道。
“这种生僻的东西,谁会去看!”沈言哼了一声,然后不等方远反应过来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跟我来!”
“沈兄,你这 去哪儿啊!”一打开门,听着外面锣鼓喧天, 那边正在演着大戏,可 方远却被沈言拉着脚不沾地的朝着跟热闹声相反的地方跑去,眼看就快要到内廷了,方远吓得赶紧叫停,沈言却不容分说的将他拽了进去,“我们去藏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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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大喜的日子,宫中的大多数人手都被调到了前面,因此这后方不免有些空虚,暗地里的守卫见着 沈言来了,也不敢阻拦,就放着让她跟方远这么一路朝内窜了去。等到了书楼前面,看着守门的两把铁将军,沈言二话不说的喊了一声“阿九”,直接让他用那削铁如泥的宝剑将锁子砍成了两段。
这,这真 太嚣张了!别说那鬼魅一样出现的侍卫,就 这面不改色的在皇宫里头乱劈东西的沈言,也让方远循规蹈矩的小心肝儿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里头的内侍估计也放假了,我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来问,只能自己动手查了。方远,你从那头起,阿九,你从那边起,我从这边,把近期借阅过这本书的人通通都找出来!”等进了门,方远直奔管理人员的住处,一脚踢开锁着的本,指着架子上一排排记录名册吩咐道。
这里头的进出都有记录,如果没有人玩忽职守的话,那应该 能查到的。
“沈,沈兄,我们这么 不 不大好?”方远往日也来借过书,知道这里头的规矩,沈言现在的行径可 极其不合法的,所以他忍不住弱弱的问了一声。
“事急从权,顾不上那么多繁文缛节了。”沈言哼了一句,然后就闷头查看起来,方远见状也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丢下走开,所以尽管不知道沈言的用意在何,他也低头帮忙找了起来。
一时间,只听到室内沙沙沙的翻书声。
“找到了!”过了不知道多久,正当沈言看的头昏脑胀之际,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欢呼,当下就丢了手头上的东西跑过去,“在哪里?”
“看, 这里。”方远拿着名册欣喜的指给方远看,“藏书楼里头一共有三本,我看看,甲子楼里头 被最近借阅过的,借阅人 ……傅均。傅均 谁?我怎么没有听到廷中有哪个大匠叫这个名字。”
“给我看!”沈言一把躲过了书册,匆匆翻了翻之后,抓着方远以不容辩驳的口吻说道,“带我找到这本书。”
以傅均的身份,根本 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头的,他来 何用意?
对于这书楼的认识,她觉得方远定然比自己强上很多。
“好。”方远看着沈言有些白的脸色,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紧张。
她捏着他手腕的手明显失了分寸,用了很大的力气,但奇怪的 ,力道却并不重。
方远入宫不久,但 十分之九的时间都花在了书楼里,因此对这书楼的陈设极其熟悉,就算没有管理员也顺顺当当的在浩瀚的书海中带着沈言找到了她要的那本书,看着沈言眼中欣喜的光芒,他自己的心情也忽然变得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