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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爹娘的面,秋菊哥哥给慈善堂的管事嬷嬷行了救命的感恩大礼。
那管事嬷嬷只说,待日后家里有人出息了,回报给慈善堂里的孩子和老人们即可。
因着慈善堂的接济,秋菊家里的负担便轻了起来,秋菊哥哥把更多的心思用在学业上,不只盼着有一日能出人头地,也盼着能为慈善堂做一些事情。
在一阵阵的鞭炮声,谢府迎来了新年。府里虽然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烟火放得比往年还多了一些,却总是透着一股子冷气。
自出了谢睿然的事情之后,苏姨娘对他的看管更加的严格起来,对身边有点小姿色的丫环都分到别的院子里做活,谢睿然身边的丫环在长相上是府里最次等的,身材也挑的是干瘪型的,在苏姨娘看来,杜绝谢睿然身边出现貌美身形好的丫环是很重要的一步。
正月初五,谢安邦出席礼部尚书府的宴请,众多同僚一起饮酒对诗,看美人跳舞,其中的一个舞者身姿甚是妖娆纤细,舞天女散花进转了足足一百圈,看得一众人都夸赞不已。
被烦心事愁了几天的谢安邦,见着如此佳人如此舞技,又有着美酒,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众人吃得正当兴时,礼部尚书大人将那位领舞的女子赏给了谢安邦,当作给下属的一种赏赐,当然,其他几位大人也得了尚书大人的赏的美人儿。
官场上送美妾,是一由来已久的风俗。
当天,那美妾就跟着谢安邦回了谢府,当晚,谢安邦便歇在了那美妾的房里,因着是尚书大人格外赏的,第二天便抬了姨娘,府里便多了一位安姨娘。
连着五个晚上,谢安邦都歇在安姨娘屋里,府里的风向暗地里变动得更加汹涌起来,苏姨娘倒是个能忍的,每天依旧处变不惊,那份忍耐的气度,倒还真不是一般受宠小妾所能做到的。
谢静娅不急,她等着安姨娘跟苏姨娘火拼的那一天。
上一世,这个安姨娘在府中也得宠了好一段时间,还怀上了孩子,只不过那孩子并没有生下来,孩子没了后,安姨娘的身子也在那一次消耗了大半,自那后,谢安邦便慢慢的淡了去,现在想来,那个孩子肯定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没得的。
尽管后来谢府也进了一些个美妾,但苏姨娘正房的地位和宠爱却无人能及。
正月初八,谢太夫人摆了几桌席,请了几位陪客的妇人,还有上次给谢静琪说亲的那妇人。
在私下里,谢太夫人跟那妇人说起了谢静琪的亲事,话里话外是,只要乔大人那边觉得可行,那这亲事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交了庚帖便可以商议下定的日期。
谁知,那妇人却躲闪起来,不接这话。
谢太夫人也急了,同时也窝了一股子火气,“粱婆子,你当时来跟我这婆子说道的时候,是说乔大人有意与我们谢府联姻,当时也说道好了,可是今儿个你这吱吱唔唔的是什么意思?”
被唤作粱婆子的妇人闻言,扫了扫衣袖间的花纹,说道:“当时确实是有心结亲,那是因为当时乔大人并不知道府中的二小姐她有病啊、”
粱婆子心里也不好受,她来说这门亲,原本是好事,可是现在她倒成了左右不是的恶人了,乔府怪她隐瞒了二小姐有痨病一事,但天地良心,她粱婆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二小姐有病。
今儿个她进谢府,细细找人一打听,才知这谢二小姐竟一直关在自个的院子里没出门,听说是养病,可是再养病,过年时总得一块吃团圆饭,可是府里的丫环说当晚的团圆饭二小姐也没有参加。
谢太夫人却强词夺理起来,“二小姐前些个日子染了风寒,养几天便好了,这人生在世,谁还能不得个小病啊。”
粱婆子心里却不屑,痨病那也是小病?要不是她多留了个心眼让身边的丫环偷偷去了一趟三房的院子,亲耳听见那谢二小姐咳得连血都出来了,她指不定就相信谢太夫人小病一说。
为了不失彼此的面子,粱婆子只道,“那乔大人说了,不是个美人倒放在一边,但一定要健康稳妥一点,要不我再回去与乔大人说道一番。”
谢太夫人一听,脸色当场就塌了下来。
怒火
粱婆子虽然也算是个官家老太太了,但是比起如今的谢府,那还是差了很多,见着粱婆子明显的敷衍,谢太夫便冷着脸道:“咱俩也算是半个亲戚,你替乔大人来说亲,自是好事,可是你因着我家二丫头染了伤寒就想生悔,这要是传了出去,外道的人还以为谢府的二丫头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病,你这不是害我们谢府的名声吗?”
见着谢太夫人还想着不承认,死要脸皮的想将一个痨病鬼送去乔府,这要让乔府的人知道她存心不报,那往后她那大孙子要想在户部谋个好位置岂不是完全不可能了。
“哎呀,老夫人,我又没说不帮着说亲,只不过是得再问过乔大人的意思,再说了,议亲这不讲究个和气跟缘份嘛,二小姐病了就先好好养着,等病好了再议那不也没什么大碍嘛。”粱夫人继续打着哑谜,也不挑破。
谢太夫人何偿不知,但是她心里急,谢静琪的亲事,要是说不上乔大人那往后就少了一条路,最重要的,这要万一确定是痨病,以后还有哪家敢要啊。
不管怎样,是乔府主动来结的这门亲,那她就要趁着事情不明朗的时候定下来,只有这样,她才是最不亏的。
谢太夫人一直就是个自私专横霸道的人,她就不信她还拿捏不住这个粱婆子。
其实,站在一旁的吴嬷嬷给谢太夫人使过眼色,示意不要急躁,免得伤了和气,无奈谢太夫人这会子根本就听不得劝。
“粱婆子,上次咱可是说得好好的,也是你主动来的谢府,提的谢府的二丫头,我可是跟着二丫头说过了的,她对于能去乔府那也是千方满意的,你这会子来这样,不是存心让二丫头难受嘛,万一她一气,病好得慢了,你这不存心嘛你!”
粱婆子多少也从那话里听出些意思,只是依旧不应承,“老夫人,你看这样可好,我呢明儿个就去乔府一趟,要是那边没什么意见我下晌就回了你这边,可成?”
谢太夫人见着粱婆子已是这样说话,想怒也找不着由头,只得一口气憋在心里,生生的咽下。
“那我老婆子明儿个就等你消息。”
粱婆子见着如此,便应了下来,随后便借故告辞。
次日里,来回话的只是粱婆子身边的一个管事嬷嬷,只说乔大人那边公务繁忙,待谢二小姐身体康复再议亲也不迟。
气得谢太夫人当场就发作一通,连个赏钱都没有给那嬷嬷,跟粱婆子这仇算是结下了。
自那之后,谢府二小姐身体有隐疾的事情便走露了风声,当然,这个是过了一些日子才传到了谢太夫人的耳朵里的。
那风声传出来之后,谢太夫人想借着谢静琪铺路的希望就泡了汤。
正月十五闹元宵,京城里十五晚上的灯笼彻夜通明,照着京城一片盛世繁华之景,这两年的元宵节,早已经不再是猜猜灯迷了,有了更多的时新玩法。
今夜的元宵灯会,谢府的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和七小姐坐着马车,在嬷嬷和丫环的陪同下去看看热闹,谢静娅则早早的跟谢太夫人说好了,今儿个晚上她与着汤府的小姐汤雅如去游玩。
谢太夫人只是劝道了几句,便同意了。
谢静娅没有坐马车,而是一身青色的袍子,头发束起,外面是一件黑色貂绒的披风,骑在马背上的她,十分英姿。
入夜的京城,大街上灯笼高照,因着今夜是元宵节,各色各样的灯笼都有,照着街上仿如白日一般,各种叫卖的声音也此起彼伏,甚至能看到一些番邦以及西域人在街上游走。
谢静娅和汤雅如将马安放好,俩人领着各自的“小厮”走在街上,当然,那两个小厮一位是半夏一位则是汤雅如的近身丫环灵儿。
自那次着男装后,谢静娅回府便做了好几套男衫,连着半夏也做了一些以便跟着谢静娅,谢静娅的男衫中,大都是青色。
在她的内心里,保留着一种别样的情愫,就是在她最落魄最不堪的时候,只有那个穿青色长袍的男子给过她一丝片刻的温暖,自那后,青色便也成了她印象中最深刻的色彩。
汤雅如一边走一边说道:“师弟,今儿晚上,师哥带你去玩个新鲜的!”
着男装出来后,汤雅如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称呼,那就是管谢静娅叫师弟,而她理所当然的成了师哥。
“除了去玩猜灯谜,去玩任何其他的都成。”对于玩腻味猜谜这种游戏了的谢静娅来说,其他没玩过的都算是新鲜的。
“你知道元宵节的夜晚哪儿最热闹吗?”汤雅如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