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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土山最忌讳有人给他提以前的事情了,积压的怒火如破堤的洪水一般冲了出来,一个巴掌过去,打得他也是心惊胆战。
摸着红肿的脸,白风娇扔了碗筷就要和白土山拼命。白风娇泼辣了几十年了再加上心智不健全,那里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对着白土山一阵没命似的撕打。起初白土山根本就经受不住。
不过,毕竟白风娇气力有限得很,打了十几下便被白土山给按奈住了,两手动摊不得,白风娇更恼,便去啐白土山,白土山满脸都是吐沫星子,他不得不松开手,却有顺势给了她一巴掌,他斜眼去看老村长觉得她该有所作为了,闪在一旁,说道,“人活一张脸,树要一张皮。你在家里怎么奚落我都行,可你为啥要在别人面前揭我的短?”
“我就揭你的短了,咋啦?”说着又要上去撕打,白土山一直在让着她,否则,就凭她那点力气那里会是白土山的对手。
老村长本想不闻不问的,不想他们这次吵起来是愈来愈凶,这是在以前也没有过的,以前不管是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白土山都是在尽量让着他的女儿。而这一次让他冥冥中觉出了什么。
看他们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架势,老村长拖着赢弱的身躯不得不去劝阻了,喊道,“都多大年纪了,还吵!你没有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呢!”说着,老村长就围了过去。
可正打的不可开交的夫妻俩并没有注意到老村长的到来,这一次老村长是站到了背影的地方,又因为是夜晚,本来就看不大清楚的。白土山不经意的推了白风娇一把,白风娇往后退却,一下子就撞到了老村长身上,老村长被撞倒在地,顿时就昏厥了过去。
看着老村长倒在地上已经不醒人事,白土山和白风娇不敢再吵了,开着拖拉机连夜把老村长送到了乡医院。
5)
白风娇平日里都不做家务,这鞍前马后照顾老村长的责任就落在了白土山一个人身上。
喝粥、喂饭、端屎、端尿,白土山不怕苦,不怕脏,更不怕累,对这老村长照顾的可谓是细心周到,无微不至,连护士看了都夸白土山是个难得的孝顺儿子,待知道了他只是个上门女婿时,愈发的敬佩了。
而白土山之所以这么做,是有他私心的。
老村长曾是省级劳模,在白家庄乃至整个乡里,有这样头衔的人并不多,而相当年老村长也是有着相当声望的,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威望在一年一年的递减,但还是到不了让人忘却的地步。
这日中午,白土山在病房里给老村长削苹果,这时从外面进来一干人。老村长的主治大夫也是该院的院长马医生刚一进门,就喊道,“老村长啊,乡里的领导看您来了。”
白土山本是在床旁坐着的,听到喊声赶紧站了起来,他显得有些兴奋,心想,这一次又不知道是乡里的那个大领导来看他爹。
来到病床旁,马医生热情的介绍道,“老村长,这是陈乡长,专程看您来了。”
陈乡长握住了老村长的手,笑眯眯的,一副嘘寒问暖的模样,道,“老模范受苦了,在这里住得惯不?不行的话,咱到城里的大医院去,那里的条件比这里好。”别人都叫他老村长,陈乡长却把他叫作老模范,不过,听着也顺溜。
老村长躺在床上,表情木然,他知道该怎样应付这样的话,“在这里住得惯,就不要再给国家添麻烦了。”
在陈乡长热情而仔细的询问老村长病情的同时,白土山一直在马医生的身后,时不时的偷偷的拽他的衣服。马医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狠狠的瞪了白土山几眼,白土山这才有所收敛。
眼见陈乡长问得差不多了,快要走的样子,马医生走向前去,说道,“老村长这次能恢复得这样快,多亏了他有一个好女婿。”
本是说好了的事情,白土山被马医生晾在一旁,正在郁闷中,突的听见有人唤他,浑身打了一个机灵,猛生了些兴奋和紧张,不过举止还算得体,毕竟见过些世面,虽然他是第一次接触这样大的领导。
白土山走过去,他的双手紧我住了陈乡长的手,激动的说,“多谢领导关怀,多谢领导关怀。”
马医生道,“他叫白土山,还是白家庄响当当的致富带头人呢!”
陈乡长又做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说道,“我以前说过什么来着,这不出去打工,照样能开出一片新天地来嘛!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你们家有个老模范,老先进,在这改革开放的新时代,你就是国家的新模范,新先进。”
陈乡长一番精彩说辞让在场的人都鼓起掌来,这掌声震得白土山激动不已,震得老村长脑子发蒙。
老村长在床上不能动摊,马医生和白土山一道把陈乡长给送到了医院大门外。
感觉这次乡领导对自己的意见不错,在回来的路上,白土山心想,那两条好烟没有白送给马医生。他还是顶了事的。
第六十五章 升学
1)
白小玲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可桂花认为上学无用,依旧想让她南下打工,不愿让她继续上学了。正巧乡里有户富裕人家拖关系告诉桂花说他们要拿五千块钱来买白小玲的通知书,白小玲知道后每天都拽着她那张通知书不放,她死活都要上学,总摆出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白建设拿不定主意,这天夜里就叫白老汉一家人来商量这件事情。
他们是在正屋商量的,白小玲想留在屋里听他们讲话,而桂花却不让,还把她撵到了代销点里让她去看店。知道他们是在商量着关系自己命运的大事,白小玲那里还能坐得住,未几,把代销点的门给关了,偷偷来到正屋的窗户台下偷听。
……
“我看得出来,小玲用心读书,是个学习的材料。好不容易考上了一所好学校,别家的孩子就是想上还上不去呢!”彩虹说道。
“婶子,不是有人要花五千块钱要买小玲的通知书吗?咱可不能卖!”白强说道。
“那有的事?”桂花说道,“再说了,一个女娃上学有啥用?以后不是还要嫁人,就是她本事再大,将来咱也吃不着她的,喝不着她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白强说道,“现在世道不一样了,你那些观念也该改一改了,现在计划生育不都宣传了么,说什么‘生男生女一个样,女儿也是传后人’。”
“一样个屁!”桂花说道,“一个裤裆里长了个棒棒,一个裤裆里是个窟窿,那能一样!”
当着白老汉和侄媳妇的面,桂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白建设觉得脸上无光,忍不住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大家都在正经说事呢?”
“你说我说的是什么话?”桂花反问道,“她慌着上学你就让她上?你不好好想想让一个闺女上学有啥用。她也是老大不小了,还不如将来去南方打几年工,给自己挣个嫁妆,就是将来嫁人时也用不着家里的钱了。”
“钱!钱!钱!”白建设怒道,“你就知道钱。我看你整个人都掉到钱眼里去了。”
“我还巴不得这样呢!可你白家有那么多钱让我往里面跳吗?”桂花也说道。
“你!——”白建设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是来商量小玲上学的事的,可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白强看不下去了说道。
“婶子——”彩虹柔声道,“我也看了那通知书,小玲上高中是花不了家里多少钱的。”
“升高中有啥用?”桂花又说道,“强子不也是高中生,还不一样拉锄头。”
“婶儿,我白强可没有得罪你啊!”当着彩虹的面,桂花说出这样的话来,让白强很是懊恼。
这下知道自己说得造次了,赶紧补救道,“侄子别介意,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打个比方。”
白强却不气消,说道,“我上了高中没考上大学那是我没有本事,你若是连学都不让上,看你妮子将来记恨你不?”
彩虹也劝道,“是啊!”又说,“婶子,你好好想想,强哥以前上的是乡里的高中,而这一次,小玲考得是可是县里最好的学校,我听说上那所学校的将来一般都能考上大学的,要不,也不会有人花那么多钱来买小玲的通知书了。”
“那有人想买小玲的通知书?”桂花还想掩饰,又说,“我那妮子都没那样的富贵命。前几天我还去白大仙哪儿求了一卦呢,说什么,‘园里没种状元花,就是升学也白搭;趁着年小身娇贵,过了二八就出嫁’。”
彩虹惊道,“婶儿,你不是不迷信吗?咋也信白大仙?”
桂花眼神有些恍惚,支吾道,“这——这那是迷信?前几年白大仙还看好了我家小军呢!”
“那是他误打误中。”白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