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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风儿前去侍奉。”
眸光烁烁地道:“本王的心意你明白就好。”
轻咬朱唇,却不接口,只是低声接着道:“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刘羽的行踪怕是瞒不过妍贵妃的耳目,风儿以为焦太傅此来只恐也颇有试探窥测之意,而外界对于王爷和风儿的传言实在甚为不利,若再被太傅大人确实王爷对风儿的宠眷,将来一旦事起,他们动不了王爷,风儿这里却必定首当其冲成为王爷的软肋,仓促之下苦无良策,也只有出此粗鄙的权宜之计。”
低叹道:“难为你跟着本王受了那么多委屈。”
杨柳风忽然抬眸深深地凝入他的眸底,无比认真地道:“风儿不委屈,当此剑拔弩张之际,王爷绸缪部署尚且不暇,却仍不忘顾惜回护,风儿何德何能堪当如此厚宠。”
春水般浅淡的眸从未有过的深邃悠远,令人不禁要沉溺其中。
良久,刘珩才慢慢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道:“知道刚才本王在想什么吗?”
幽幽一笑:“王爷睿智深远,岂是风儿能够随意揣测的。”
浅笑出声,抬起犹带着水珠的手,轻轻摩挲着莹白的玉颊:“本王在想,或许你真的做了刺史夫人反而会过得更快乐一些。”
“王爷取笑风儿。”虽是微笑着回应,却已盈盈跪倒在桶畔。
缓缓抬起她的下颌,攫取那温淡的眸光:“怎么?怕本王不利于他?”
婉婉一笑:“陆缙英是王爷一手栽培的人,将来还要提拔重用,前途无可限量,王爷爱惜人才,怎么舍得不利于他。”
刘珩拧起双眉重重哼了一声:“只是可恨那帮读书人一个比一个胆大妄为,本王的人也敢明目张胆地意欲染指,若再不加惩戒,只怕就要爬到本王头顶上去了。”
款款起身,执起一旁的铜铞小心地加着热水:“读书之人清高桀骜者多,赤胆忠心者亦多,他们不惧于王爷之威却甘愿为王爷所用,岂非更彰显王爷深得人心?古来当权之人,能够威慑天下者众,能令人心悦诚服者微,王爷如今广得士子之心其实无异于掌握了天下人的喉舌,将来振臂一呼定然应者云集,况且……”话锋一转,却不再说,只是垂首轻柔地替他揉捏着肩膀。
“况且什么?”他微阂双眸地享受着双肩上传来的舒松感。
杨柳风淡淡地道:“大逆之言,风儿不敢说。”
轻哼一声道:“不敢说的话你从来都不会说半个字,无非要本王赦你无罪。”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的笑:“说吧,本王何时怪罪过你?”
“出了这些事情要怪也只能怪王爷自己。”
不禁好笑地启眸道:“怎么怪到本王头上了。”
“风儿是王爷一手调*教出来的,能得士子们垂爱全凭王爷悉心教诲,若王爷当初不那么用心,也就没有今日的风儿……”语声越来越低,最后已是细不可闻。
片刻的凝滞,刘珩忽然大笑着从浴桶中站起身来,不顾身上湿漉漉的水珠,隔着木桶猛地将她揽入怀中,眸光深幽地望定那一双微微失措的春水,沉沉地道:“你是不是想把天下的男人都收服到石榴裙下才会满意?”
满身的水和着炽热的体温瞬间洇透了单薄的春衫。
他的颈畔,一绺散落的黑发上滚落一颗晶莹的水滴,顺着紧实的肌肉轮廓悄然滑落,倏忽,钻进两个紧贴的躯体之间。
这样健硕的身躯绝不该属于一个长年荒淫奢靡的闲散王爷。
滚烫的热度熨着她淡淡的体温,仿佛要点燃什么,不自觉地避开那火炽的目光,轻声道:“王爷小心受凉。”
无语地凝注了片刻,终于缓缓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臂。
哗然跨出浴桶,由着她轻轻为自己擦拭身体,看着那双勉力不着痕迹地闪烁回避的春水,唇边已勾起怜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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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敞着衣襟斜倚在床上,略有些贪婪地深吸着那幽淡似无的诱人气息。
耳畔传来时断时续的水声,刘珩很想起身去欣赏美人出浴,但他没有动,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的一句话,哪怕是要求即刻承欢,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抗,只是……心却会飘离得更远。
就在刚才的那一刻,溢火的拥抱中,他分明看见那恬淡的春水中漾起的微澜,一瞬间,竟感觉从未有过的贴近她的心扉。
满足地阂眸微笑:只要这样就够了——坐拥鱼米富可敌国的宁王,内心的愿念竟是如此的低微,只怕说与世人亦无从相信吧?
这就是所谓的情到深处无所求么?原来这一千多个日夜之间,那颗深深封印着的真心早已融化在浅淡的春风中无从收复。
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一阵细微若无的脚步声轻轻地掩到床畔。
刘珩启眸时,只见纤柔的身影已悄悄蜷缩在床边。
“小心别掉下去。”舒臂将她揽入怀中:“躲那么远难道是怕本王吃了你么?”
“风儿只是怕吵醒了王爷。”淡淡的气息萦绕在他胸前。
温香柔润的身躯令他郁结的心瞬间平和下来,不知为何,她就是拥有能令他安定的力量。
疲倦地阂上双眸,沉沉地道:“睡吧。”
双眉却已悄然纠结在一起:妍贵妃,这个在宫斗中独占鳌头的女人,果然有着非同一般筹谋,如此迅速地摆下这犀利的一道,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而焦太傅此行的真正目的才是令他感到措手不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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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风寄语:
爱是用心体会,一句话或者一个细微的动作。
未必要轰轰烈烈惊天动地,有时候只是默默地相惜、相扶、相知、相印。
第十章 心眷眷(下)
午后。
再过两日就是端阳,太阳却已是迫不及待地火辣起来。
汗已湿透了衣衫,刘羽却仍是认真地劈着手中的柴,手法轻松熟练。
还记得第一次拿起柴刀的时候,不知道从何下手的他险些剁下自己的两根手指,是一双纤纤玉手轻柔地为他包扎好了伤口。
再一次,在他讶异的目光中,那双素手娴熟轻松地劈出了一堆大小匀称的木柴。
“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要问问做过的人,自己埋头摸索固然是好,却不如吸取别人的经验教训来得省时省力,人若是不懂得利用已有的经验智慧,那么就只会事倍功半难有所成。”她的话总是那么的意韵深远,令他回味久久。
每一夜,他躺在日渐闷热的柴房里,凝望着天边幽冷的月光,那个春风般素淡的影子便会浮现在眼前,细细玩味与她相见起的每一句话,句句敲痛在心头。
而每一次的梦靥,那漾如春水的眸竟已渐渐与母后慈爱的目光相重叠,越来越无迹可分。
抬袖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目光却是不自觉地瞟向远处的一棵榕树。
现在的刘羽,每天晌午之前就能挑完六大缸的水,然后便会被安排劈柴、扫地甚至烧火这样的粗活。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午后偷懒地睡上一觉,等日头下去一些了再起来劈柴也一样能够完成手上的这些活计,但是,他不愿意。
因为他知道,每天的午后,园子里最清闲的时候,那棵榕树下就会出现一个素淡的人影,静静地远远地注视着他。
这样短暂的遥遥相顾已经成为他枯燥劳累的生活中唯一的一丝期待:每次看见那道温淡的眸光,身体的疲劳和心头的伤痛就会为之一轻。
再次抬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榕树下依旧是空无一人。
忽然,不远处的屋檐下传来几个护院的调笑声,隐隐约约的飘过几句“癞蛤蟆”、“吃白食”之类断续的嘲讽,接着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喂,臭小子。”护院头目丁晨一边啃着手里的鸡爪一边扬声道:“过来把地上扫干净。”
他们的脚下已是一地的残骨碎渣。
刘羽冷冷地抬眸盯了他一眼,仍旧垂首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这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大哥亲自叫他还敢装聋作哑。”其中一个护院忿忿地说。
丁晨仰头喝了一口酒,重重地将坛子往石几上一放:“臭小子,叫你呢,把地给我扫干净。”
扔下柴刀霍然站起,眸中闪过一丝怒火,但终于还是隐忍地拎起墙边的扫帚缓缓走上前去扫那散落一地的骨屑。
突然,“啪”地一声,一个啃到一半的鸡爪重重地砸到他脸上:“臭小子,还给老子装聋作哑。”丁晨的语声狠狠传来。
双手用力地握住扫柄,骨节已然发白,刘羽的眸中似要喷出火来一般。
丁晨讥诮地冷笑道:“怎么?不服气?”
终于,只是抬袖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