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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就要了我……只是，最后关头，他还是没有继续下去。
“我们是亲生兄妹，这一点毫无疑问。我们从小就长得像，10岁那年，我生病需要输血，全家人都验过血，我们都是B型血，真的是一家人……那个晚上，我们就这样抱了一夜，谁都没有睡着。我哭得眼睛全部肿起来，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除非我舍弃我的身体，才能脱离我们的身份，但即使我舍弃身体，我们仍然没有办法在一起。
“我居然爱上自己的哥哥。真可悲。我的哥哥居然也爱上我。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在捉弄我们？”
王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却有些无助，眼里有微微的泪光，在烛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像细碎的钻石。
我不由得想起那天在病房里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喂王岳雷吃苹果，很温柔，很细心。像个小妻子的样子。看到王岳雷和我谈话时，紧张的神情。对我的敌意。
还有，笔仙对她的过分关心。骗我去勾搭杨凡。让我们赶到武昌来救她。
很多蛛丝马迹，现在都显示出端倪。原来如此。原来她竟然爱他。原来他竟然也爱她。
我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她却很快挑起一边眉毛。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阳光下睡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哥哥已经走了。他的女朋友更多了，我知道，他是想借她们忘记我。我也想忘，想从这种没有希望的爱情中逃离，我的男朋友也多了起来。他们都想得到我，可是我忘不掉，忘不掉那几个晚上，我和哥哥一起度过的晚上。他柔软的嘴唇，他身上的味道，他抚摩的力度……他们要吻我，可他们一接近我我就想吐。
“我相信，哥哥也忘不掉，他所有的女朋友都像我，他和她们约会，亲吻，拥抱，上床，可是很快就都分开……就这样，我们俩互相看着对方，疲倦地找着替代品。所有的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可是我们没有。干脆一起沉沦？可是他看着我，不肯走近一步，我也不肯前进一步。或者索性放弃？我做不到，我每天晚上想起他就辗转难免，他碰到我的手还会脸红……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王虞笑着，眼泪流了下来：“我们俩是一笔烂帐，不要算，谁都算不清，我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人，我们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你别介入，你介入了只会更烂。你是个好人，不要被我们牵连。”
我震惊，看着王虞，这个小姑娘，心思竟然这样深，这样年轻，却这样绝望。可是她知道吗，现在她的哥哥只是徒有其表，难道她一直没有发现？如果我挑明她哥哥的身份，她是会相信我，一起对付她的哥哥？还是会把我赶出去？
我头疼。
二十三、女鬼夜袭
那个晚上，我终究还是没有把真相告诉王虞。看着她哭泣的脸，我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我在杨凡的催促下，回到了汉口。
我们走的时候，王虞仍在哭，王岳雷瞪着我，眼光异样地凶狠。可是他看着王虞的时候，眼神充满了温柔，担忧，占有……太复杂的感情。他和笔仙。他们都爱王虞，爱她的娇俏，爱她的哭泣。
笔仙一直没有出现。我很累，我决定听从王虞的话，离开这件事，离得有多远是多远。
回家的路上，我和杨凡都很沉默。爱人背叛了，杨凡的心情也不好过，我拍他的手背安慰他。守着我洗完澡后，杨凡没有久留，向我告辞。我本准备留他陪我，可最后却犹豫了。我没有打算再给他我的身体。我不过是害怕，想要一个人在我身边。他走后，我一个人背靠着大门蹲着，侧耳听着电梯开合，把他带了下去。
“你的男人走了？”如我预料的那样，小兰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我抬头，不意外地看到她，穿着一件庞大的白色孕妇裙，照例挺着她的大肚子。其实，除了那次她满脸血污的样子外，她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哦不，鬼。
“他……不是我男人。”我突然又恐惧起来，浑身的毛孔唰地向外冒着冷汗。如果小兰去找杨凡……天哪！
“你想怎么死？”小兰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见我看她，她张开嘴，一条长长的血红的舌头掉了下来，差点砸到我的头。
我闻到她的舌头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儿，一阵恶心：“为什么……我……要死？我和……你们没……关系，我是平白被卷……进来的。”
“哼哼哼哼，真的没有关系？”小兰又冷笑，笑容非常狰狞，“于林刚快要死了，等他死了，我叫他亲口来告诉你！”
我一呆。于林刚快要死了？好象就在前不久，他还纠缠过我，我拿着那把削水果的小刀威胁他，他惨白着脸，满心失落地离开。他那么爱我。他竟然要死了？我突然心疼起来。毕竟曾是我的枕边人。
“你干嘛又来吓她？”照例，千夏总是在我最害怕的时候出现。
“哼哼哼哼，我想要她的命！”小兰依然冷笑，张牙舞爪地，仿佛随时准备朝我扑过来，捏住我的小脖子。
“别装了，你是鬼，她是人，除非你吓死她，否则你根本奈何不了她。”千夏冷冷地接口。
“我不信。”小兰冲过来，伸手对着我的脖子猛地扼下去。我呼吸一窒，看到千夏鼓励的眼光，强行支持着没晕过去，这才发现，小兰扼我脖子，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兰的脸色渐渐转为铁青，高声叫起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竟然杀不了她！”
千夏拍拍她的背：“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只是能够互相看到而已，你还想怎么样？”
小兰松开我脖子上的手，转头看着千夏，我趁机站了起来，躲到千夏背后。小兰的眼神好凶狠，她问千夏：“那我岂不是白死了？我连她也杀不了，我怎么报仇？”
“你都当了鬼，还看不穿这些事？还想着报仇？”千夏也冷笑着反问小兰，“还想报什么仇？你难道上辈子没欠过她的？”
“我没欠过她，没有！凭什么总是她占上风？她明明不爱他，可他每一生总是恋着她！”小兰叫着，身影慢慢淡了，随即不见。
我惊魂未定，见她走了，浑身一轻。我问千夏：“她不能对我怎样？”
千夏若无其事地笑：“你以为鬼是万能的么？要杀人，还要到一定级别呢。”
“哦。”我点头。这才发现，千夏今天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衬得肤光若雪，眼睛绿莹莹的，说不出的漂亮。我问她：“你们是不是可以随意改变外形？”
“还不是和在人间一样，可以去整形，可以买衣服穿。我这衣服，就是用杨凡给的钱买的。”
“那……那个小兰，她的脸，就是整出来的？”我故意问东问西，想化解心里的恐惧。
“是的。她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估计还没想清楚那边的事，没来得及去整容。”
“千夏……”
“恩？”
“我上辈子是不是真和他们有什么纠缠？”我怯怯地问，屏住了呼吸。
“我不知道。我又不认识她，”千夏轻松地说，“我只知道自己的事情。还有杨凡的事情。”
“你和杨凡……你们的故事，又是怎样的呢？”
“又臭又长。当了鬼，想起前生后世，觉得当人真没有意思，欲望太多，什么都想得到，什么都要计较，还不如当鬼。——当然，如果是和他一起轮回，那又是一回事。”千夏笑，眼底有沧桑，“睡吧，这几天晚上，我都过来陪你好了。”
二十四、笔仙要挂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11点，千夏早已不见踪影。回忆昨晚的事，真觉得像做了一场梦。
于林刚！我突然警醒。抓过电话，拨于林刚的号码，却一直没人接。
他真的死了？被小兰给杀了？不是说，女鬼杀不了人吗？
我又给于林刚的办公室打电话，那边兵荒马乱，十分嘈杂。他的秘书小赵接了电话：“于总早晨还没来呢。”
“小赵，”我犹豫了10秒钟，“快去他家看看他。他的手机一直没人接，我有点担心他。”
“应该没事吧？肖小姐，自从你们分手后，于总经常不来公司呢。”
“快去，找到他就给我回个电话，就打这个座机。”我吩咐他。
我忧心忡忡地坐在客厅等消息，连电视都懒得开，任何一点小小的响动，都让我觉得心慌意乱。这时，门铃响了。我开门，是杨凡。
“你还好吧？”杨凡关心地看着我，“昨晚炒的鸡肉还在冰箱？我过来熬汤。”
这时，电话铃声大作，声音来源却不对。我看到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