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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
一、笔仙
我想逃离这段感情。
经过一个月的酝酿及暗箱操作,我终于把入住不到一年的小公寓租出去,辞职并扔掉手机卡,在一个初夏的傍晚,从住了6年的江南,搬到江北的梨梨家。
白天她去上班,我就在家睡觉,上网。晚上,我们在家相对上网,有时谈心,绝不出门。整整一个星期。
他在QQ上给我留言,解释、劝说、焦虑、伤心……我一条条地看完,然后将他拖到黑名单,从此隐身。
梨梨见我心情不好,做了咖啡,摆出谈心的架势来。我摇摇手:“一大早的,不谈这些,我现在很乱,什么都不想说。”
梨梨了然地对着我笑。她一直劝我和他分手,就像当年我拼死把她和那个小混混分开一样。
“我们玩笔仙吧?”我提议,分散她的注意力。大学时,我们曾一度沉迷于此,恨不得连约会穿什么衣服,都要请教笔仙。后来我们一致认为,笔仙,其实是人的潜意识。
梨梨满口答应。我们找来白纸和笔,两人各伸手夹住笔,我嘴里念念有词:“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我有点问题想请教你,如果你听到我的话,赶紧现身。”
念了不到3遍,手中的笔就开始动起来。我问:“我们聊天吧,同意就打勾,不同意就画圈。”
笔迅速打了个勾。
“我是不是应该和他分开?”
勾。大大的,打得很迅速。
“我是不是还没有遇到真正会嫁的那个人?”
继续勾。
“我会不会遇到他呢?”
勾。
“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他?”
梨梨大笑。我瞪她一眼,她连连解释:“这种问题,叫笔仙怎么答?”
没想到,笔开始缓慢移动起来,僵硬地,却有规则地运动。写完后,我仔细辨认,好象是3个数字:5、2、1。
“什么意思?”我问梨梨。梨梨说:“好象是5、2、1两个数字。是不是你会在5月21日遇到那个人?”
手下一动,笔又打了个大大的勾。
“是今年的5月21日吗?”我问。
勾。
晕!那不就是今天?我和梨梨对视,我自嘲:“原来我潜意识里一直对他不满,这么急于找到下一个。”
梨梨问笔仙:“到哪可以遇到他?”
笔仙写下几个字,很清晰,我和梨梨同时念出来:“瑞通。”
“瑞通是什么东西?”我问梨梨。
梨梨问笔仙:“是不是瑞通广场?”
笔仙打下一个勾。
“怎么认出他呢?”我问笔仙。
一股力量带动我俩的手迅速在白纸上滑动,最后写出来两个词组:黄衬衣,杨凡。
然后,再问问题,笔仙就一律不答,问笔仙是否要离开,这次,笔仙又画出一个大大的勾。
我们只得送笔仙离开,把纸拿到厕所烧掉。梨梨看着我笑:“你相信笔仙不?”
我也笑,想了想:“瑞通广场在哪?”
“在武汉图书馆旁边。”
“要不,咱们去瞧瞧?我好长时间没出门,在家闷坏了。估计你也闷得受不了吧?”
“还好。”梨梨笑,“出去转转也好,这事,挺有意思的,说不定真遇上一个呢。”
一周来,我首次梳整齐头发,翻出许久没穿的吊带裙,和梨梨化了点妆,勉强调整心情,往瑞通广场出发。
二、杨凡
我们到达瑞通广场时,还不到10点。
原来瑞通广场离梨梨家只三站路,一个空空的平台上,竖着一栋很高的写字楼,一楼是交通银行,不时有人从两边通道进出。
平台上只有清洁工在来回清扫,我和梨梨站在平台前的树阴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眼瞅着进出穿黄色衬衣的男人。旁边的图书馆有招聘会,不时有提着求职材料的男生走过,有穿黄色T恤的,有穿白色衬衣的,就没看到穿黄色衬衣的。
我问梨梨:“你说,万一真看到穿黄色衬衣的杨凡,却是个来找工作的学生,怎么办?我不会考虑比我小的男人。”
梨梨笑,眼睛眯成一条线:“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说是上天注定咯。”
“那我们怎么上前跟人家搭讪?又不是念大学时,可以冲上去问中文系在哪!”
梨梨眼尖,刚要说话,突然捅捅我的胳膊:“快看交行门口。”
我扭头,一个男人正从银行的旋转门里走出,穿黄色衬衣,米色休闲裤,平头,肤色有些黑,依稀看得出长得不错。梨梨看着我,低声问:“怎样,上不上?”
我点头,她从手袋中抽出一叠白纸,拖着我迎上去,截住那男人的去路:“您好,我们是诚心广告公司的兼职调查员,可否耽误您一会儿时间?请问您贵姓?”
太阳有些大,那男人眯着眼看着我们,微笑着,半天才开口:“免贵姓杨。”
我一怔:真的姓杨!还是梨梨镇定,把白纸背对着黄衣男人,一手握笔作记录状:“杨先生幸会,能否请教您的全名?”
“杨凡。”
不止我,这次,连梨梨都怔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平稳,继续问下去:“请问您的年龄大致范围:是20岁至30岁?还是30岁至40岁?”
“26岁。”
梨梨似模似样地问下去:“如果不介意,我们想了解下您的工作、收入、在服装方面的消费比重、品牌偏好等情况,行吗?”
“那么,两位小姐,我们能不能找个没有阳光的地方做调查?晒黑了两位的雪肌可不好。”
这男人!我看了梨梨一眼,两人同时点头,就像当年一起见网友时默契。
我们在街道转角处找到一家上岛咖啡,进去点了咖啡,坐在靠窗处。趁杨凡去洗手间的时候,梨梨低声说:“他肯定已经识破了咱们,不如直接跟他说?”
“他会不会认为我们俩是神经病?”
“可是我们怎么装下去呢?”梨梨问我。我摇摇头,也不知怎么办。
这时,杨凡转回来,坐在我和梨梨对面,随口说:“今天天气很热。”
我这才发现,这男人有一双桃花眼,总是似笑非笑的,看谁都像在放电。见我看着他,他对着我开玩笑地眨眼:“很少见到穿吊带裙来做兼职调查的哦。”
我脸红了,梨梨直言:“你看出来啦?我们确实不是调查员。说实话,我们是看到你,临时起意要结识你呢。”
杨凡哈哈大笑,一点也不以为怪的样子。问:“能否与两位小姐互换名片?”
梨梨拿出自己的名片,和杨凡交换。身为装修公司的设计师,梨梨的名片设计得十分淡雅,银灰色的字体,斜斜印着“林梨”两个大字,底下是她的单位及联系方式。我老实说:“我没有名片。我叫肖安,目前失业。”
接过杨凡的名片,上面印着他的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其他一字也无。我问:“你的单位呢?官衔呢?”
杨凡笑。这男人还真喜欢笑。他说:“我和你一样,无业,不知道该印什么,索性全空着。”
顿了顿,他问:“不知道是哪位小姐想结识在下?”
我和梨梨再次对视,然后我坐直身子,直视杨凡的眼睛,答道:“是我。”
杨凡正要说话,一首“酸酸甜甜就是我”响起,他抱歉地看看我们,掏出一部黑色的挪基亚7260来,看看来电号码,接通,起身走到一边,对着手机温柔地说了起来。
梨梨问我:“怎么办?”
我说:“撤吧,还真相信笔仙?”
梨梨耸耸肩膀:“要不找个地方玩?反正今天是周末,也没什么事。”
刚商量好,杨凡走回来:“不好意思两位,现在有点事得先走。今天是周六是吧,要不这样,晚上我请你们吃晚饭,作为赔罪?”
我们俩同时向他露出乖笑:“好,那咱们等你电话。”
三、于林刚
中午没事,我和梨梨去SOGO血拼一场。虽然没有了工作,但我银行还有5位数存款,小公寓每个月还可收1k多的租金,我买起衣服来比梨梨还狠,大解失恋的郁闷。
回家到家已经手软脚软荷包软,但不约而同地,我们打起精神来,再次请出笔仙。我问:“笔仙,你还是早晨那个笔仙吗?”
勾。
“我今天遇到的杨凡,是他吗?”
勾。
我和梨梨面面相觑。这事里里外外透着奇怪。我问笔仙:“我该怎么办?忘掉前男友,主动勾搭杨凡?”
笔仙打了个大大的勾,然后就走了。
晚上,杨凡果然打了梨梨的手机:“美眉们,我们在哪碰头?”
梨梨跟我说:“安安,这男人太容易上钩,怕也不是好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