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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一死,爹就不能再提出带人出证,所有的大将都死了,难道让他带上文官去吗?更何况皇上这个时候恐怕也没心情处理这些。”楚云绝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乔凝心抬眼看了看他,转头对林天炎问到,“林叔,你可有镇守边关那些人的名单,从京城出发去南楚要经过哪里?”
林天炎不知她要这些做什么,可还是点点头,在纸上将边关防守图和去南楚的毕竟之路画了出来。乔凝心低头研究了片刻,小脸微微一皱,“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可以一试。”
“什么?”
林天炎与楚云绝不解,纷纷皱眉看向她。
乔凝心伸出小手指着那纸上画的地图,小声说到,“要从景龙去南楚,一定要经过全平关,全平关中有三位将军,只要让皇上答应带上两个就行,不一定非得带京中的人。”
两人听罢,缓缓点头,可林天炎很快又问到,“可皇上若是不答应呢,如今京中的大将全都死了,说不定他会将那些人调回京城。”
乔凝心呵呵一笑,“这个就得看爹的本事了,其实只要略施小计,这个根本不成问题,问题是我们要怎样换掉陪爹出证的将军。”
“换掉?”楚云绝更是不解,既然找到了合适的人,为何还要换掉?
乔凝心点点头,“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惨下杀手,你觉得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用边关的人也是缓一时之急,他们虽然不能再一夜间将那些人都杀掉,但一定会想办法动手脚,所以只有换掉才是最安全的。”
“没错。”林天炎符合到,“防患于未然。”
听罢他们两人的话,楚云绝紧皱的眉头终于得以稍稍舒展,“既然这样,那换人的事就交给我吧!”
乔凝心看向他,秀眉一挑,“你打算让残月宫的人去办?”
楚云绝点点头,但很快又觉得不妥,他急忙看向乔凝心,轻声问到,“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算他还不是太笨,乔凝心抬眼瞅着他呵呵一笑,“自己动手不就行了。”干这种事情,她最在行了。
注意已经打定,乔凝心微笑着附在林天炎耳边低语几句,林天炎忍不住轻笑两声,提笔将她所说的写到了纸上,待墨迹干后,他将那纸条也收了起来,看向两人轻声说到,“好了,这事就交给我吧,你们早点休息。”
“好!”乔凝心也不再担心什么,笑呵呵的看着他走出门去。
林天炎走后,她将桌上的纸笔收了起来,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光,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一脸疲惫的模样,“哎,真累啊,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趁着这当口,楚云绝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将那身衣服也销毁掉。看着连鞋也没脱就大喇喇躺在床上的乔凝心,他不禁轻笑两声,大步走过去。
“娘子,让为夫来给你捏捏肩吧!”
说完后,他轻轻坐在床边,谁知他刚一坐下,乔凝心噌的一下就翻身起来,脸色不似刚才那个和悦,看着他冷冷说到,“不必了。”
楚云绝不明白她为何那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见他这样,乔凝心赶紧轻笑两声,“我是说我很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就不必麻烦你了。”一想到那晚在迎春楼里听到的那些话,她就不由得排斥起楚云绝来,虽说刚才在城墙外两人还很亲昵,可那是非常时期,现在两人独处一室,她不免觉得别扭,更不允许楚云绝靠近她。
“哦!那你先睡吧!”楚云绝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中还是觉得怪怪的。想了片刻,他突然恍然大悟,可能是乔凝心觉得身体不方便,不想两人靠得太近吧!
他待乔凝心睡下,轻轻为她盖上被子,自己却走出门去,轻声将门带上。
这一夜,他哪里也没去,就在偏房内睡了一夜。而乔凝心却睁眼躺到天亮,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翌日清晨,城楼上响起沉重的钟声,钟声响遍城中的每一个角落,城内人人自危,不少百姓更是坐立难安,频频说起昨晚发生的那几起可怕的残杀。人们纷纷议论。却又暗自担心。各自都在暗暗猜测着。到底是谁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楚飞一脸冷静,早早的就上朝去了,不管发生什么,该做的还是得做。
昨晚他一直在书房中冥思苦想,直到一个神秘人丢进来一张纸条,他看过上面的内容后才豁然开朗。虽然不知道那暗中帮助的神秘人是谁,但他还是由衷的欢喜。
至于昨夜发生的那几起大案,自会有人去查办,他需要担心的只有迫在眉睫的南楚战乱。
按照纸条上所说的法子,他果然劝动皇上调兵给他,不但全平关的罗字义和方大豪两个将军随他出证,还额外拨点三千干练精兵为他所用。南岳天虽然气得七窍生烟,可却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此事就此作罢。
由于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皇上心情很差,所以早朝早早的便结束了,点兵出证之事依旧定在后天,皇上特许楚飞好好准备一下,朝中的大事暂且交给南岳天代管,这六大棘手命案就交到了南岳天手中,如今他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着南岳天气得吹胡子瞪眼,楚飞不由得冷笑,这老东西也有今日,真是活该如此。
散了早朝,群臣纷纷走出大殿,大臣们三三两两缓缓离开。依旧议论着昨晚的事情。不少跟那六人关系甚好的人,甚至开始莫名的担心起来,如果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暗杀,那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呢?会是自己吗?
走出殿外,楚飞看到迎面走来的四皇子,缓缓行礼,“四皇子有礼。”
四皇子景御微微点头,“右相不必客气。”顿了顿,他又缓缓说到,“听闻右相后日就要随大军出发了,我特意来问问,希望右相万事小心,不久后就能凯旋而归。”
楚飞看着一脸平静的景御,轻笑两声,“多谢四皇子关心。”他抬头看着那些渐渐走远的同僚们,轻叹一声说到,“整个朝中,也只有四皇子关心此事了。”看看那些忙着自危的大臣们,他不禁摇头叹息。
景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片刻后才缓缓转过头,不在意的轻笑两声。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人不添乱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右相又何必去在意他们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楚飞听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说到,“四皇子说得有理,可有些人偏偏不安分守己,着实让人头疼。”
“是吗?”景御冷冷一笑,将双手往后一背,站直了身体,眼睛看向前边,缓缓说到,“既然有那样看不顺眼的人,不如除去罢了,何必放在那里闹心!”他的语调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莫不想干的事情一般,语气却又那么坚定,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楚飞呵呵一笑,“如此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是说者容易做者难,老臣就盼望着有那一天啊!”
景御缓缓转过头,眼角微抬,斜眼看着他,极不在意的说到,“那就等吧,希望右相能等到那个人。”说罢,他抬脚不急不慢的离开,背影挺拔无比。
“老臣恭送四皇子。”看着他的背影,楚飞朗声说到。
景御背对着他,扬起右手随意挥动两下,一句话也不说,缓缓离开。
如此重要的早朝,太子却称病缺席,大臣们忙着担心昨晚的事情,也没怎么在意,直到下了早朝都没任何人问起。而他此时却身在醉香楼的雅间中,邬晟曦一袭黑衣站在他身旁,楚云裳则坐在对面。
静默久了,太子有些不太习惯,轻轻抬手示意邬晟曦倒酒,接过酒杯后轻吸两口,缓缓说到,“昨夜的事情,我不需要解释什么。”
楚云裳抬眼,默默的看着他,“我为殿下办事,也不需要问什么,但是我有一句话想要告诉殿下。”注意着太子的神情,他一字一句的说到,“不论是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太子尚未说话,站在一旁的邬晟曦缓缓说到,“其实殿下……”
“你住口。”楚云裳看也不曾看他,冷冷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并未与你说话。”相处了数年的兄弟。一下子变得如此陌生,他都忍不住自嘲一番,自己是否太好骗了。
见楚云裳如此敌视他,邬晟曦也不再解释什么,默默的站在一旁,眼神飘忽不定。太子抬眼看看两人的神情,轻笑两声,缓缓开口说到,“我做这一切自有我的道理,有人想除掉他的眼中钉,我何不借此机会将那喜欢自作聪明的人给除去呢!”
“原来如此。”楚云裳冷冷一笑,“殿下想事果然周到,云裳真是自愧不如。”
“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我知道你心中有怒,罢了,此事或许真是我考虑不够周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