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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风尘中,夜里是看不见星星的,只有深邃永恒的黑色,可是她依旧愿意这样眺望着,不是为了寻找春夜的星座,而是期望送别远航的人,或许也希望有人能在天空中看到自己的坚持。
安然走了。
董青知道,安然的航班在一分钟前已经起飞,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国家,去遥远的大洋彼岸,一个异常陌生的地方。也许他再回来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
会是这样吗?
董青寂寂的笑,只是心里格外的疼,一点点的撕裂开。
也许就是这样吧。
董青喃喃自语着,眼睛却始终寻不到起飞的夜航灯。北京市区的灯火太明亮了,首都机场起飞的航班是找不见的。轻轻的叹息着,女孩心里涌上一丝悔意,如果自己早晨在看见安然的时候,能勇敢的站出来,那么结局会是如何?如果自己能早一点让爷爷帮自己找,那样也能在安然上飞机前知道他的行踪,那么自己……
即便知道了,自己又能怎样呢?
董青默默的问着自己,会去送他吗?
她找不到答案,至少现在找不出。
这是一个离别的年代,分离和聚合一幕幕的上演,泪水和笑容始终相伴。有些人愿意默默等待,有些人含着泪告别别,有些人会从此把爱埋在心底,等待时间去慢慢的洗刷冲淡。
每个人都愿意能牵着爱人的手,彼此给予温暖并肩而行,可是生活往往未能得偿所愿。和幸福相比较起来,孤独和寂寞似乎更为常见一些,于是人们开始歌颂最渴求的心跳。
安然看不见董青的目光,即使他们之间此刻是如此的相互思念,彼此之间的距离却随着飞行逐渐的开始遥远。他转过头数着城市远去的灯火,寻找着那梦中熟悉地方,在心里勾勒着女孩的容颜,奢望着她也许能够站在那里,遥望着天际与自己相视,却不知道脑海中的画面竟然是真实。
泪水总有干涸的时候,董青不再仰头凝望那黑沉沉的夜色,而是坐在庭院中倾听春天的声音。她愿意这样坐着,在春天里,听着自己轻微的呼吸,和每一个呼吸间都会思念一次的人。
“小青,这么凉,怎么坐在外面?”
董青站起来转身,董舒天不知何时依然站在她的身后。女孩沉默着并不回答,只是原以为早已干枯的泪再次肆意的流淌出来。
“你……”董舒天伸了伸,却又有些无力的收回手:“坐吧,哥哥陪你说说话。”
“嗯。”女孩轻轻的应着,朦胧的夜色中兄妹俩面对面坐下,一个看着对方,一个看着脚下。
“听说你今天请爷爷问了安然的事情?”董舒天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不喜欢那个人,更不喜欢在妹妹的面前提起他,可又不得不主动的说出他的名字。
“嗯。”董青依旧低着头,微微的应着。
“我帮你查过了,他是昨天到了北京,昨天上午。”董舒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如何劝这个傻妹妹,那个安然值得她这样吗?
“我知道,他刚刚走,十分钟前的飞机。”
董舒天别过头去,如果诅咒真的能够杀死一个人的话,那么安然早已碎尸万段。“这么久了,你还不能忘记他?”
董青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董舒天叹了口气,妹妹的答复他已经明白了。
“陪他来北京的,是一个叫乐凌的女孩,很漂亮,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密切……”董舒天小心的斟酌着,不时分辨的妹妹脸上的表情,只是在夜幕的掩护下,他什么都看不出。
“她叫乐凌么?”董青低语:“真的很漂亮……”
“安然还有一个女朋友,是一个很有名的偶像明星,就是你很喜欢的那个,叫薇薇安。你应该见过她,在香港的时候。”
“嗯。”
“还有一个水蓝,她的母亲去年在北京治病,是安然全部负责的费用,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你原来的学校所有人都知道。”董舒天慢慢的说着,越说越是愤懑。
“嗯,你说的我全部都知道,他告诉过我。上学期见到了水蓝,她也在四中上学,后来听说转学走了。”董青的声音很平淡,轻声细语仿佛在说着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听不出半点异样。
董舒天咬着牙,真恨不得直接问董青究竟是怎么想的,既然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你真的忘不了他?”
董青想了想:“我忘不了。”
“为什么?”董舒天忽然觉得很无力。
“为什么?”董青低吟着,久久没有回答,一直到她抬起头,露出苍白的脸颊。
“哥哥,你知道吗?我早晨看见他了,他就在我的前面,很近很近的地方。”董青有些痴了,眼神中透出一种忧伤:“我知道他是来找我的,可是我不敢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很怕很怕。可是现在他走了,走得很远很远,去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我发觉自己更加的害怕,担心等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会和那个地方一样的陌生。”
“忘记他,这是你唯一该做的事情,董青!”董舒天用力的说着,很用力。
“不!”董青扬起头,嘴角却是带着惨白的笑:“我忘不了,就算以后我们早不能相见,我也不想去忘。为什么一定要忘记,是我自己错过了,我不怪他。”
“你怎么这么傻?”董舒天恨铁不成钢,低声的吼着:“他有那么多女人,证明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留恋,你干嘛还要这样伤害自己,值得吗?”
董青摇摇头:“我没有伤害自己,只是喜欢做梦而已,给自己一点希望不好吗?也许这一场梦的时间长些,但是我想总是会醒的,就算醒不了我也不在乎,只要快乐便是好的。我求求你们了,就让我自己慢慢醒吧,好吗?”
421 北京李的婚事
和中国同处于北半球的美国,一样的春暖花开。
洛杉矶的春天温度不低,庄园里除了青青的草地之外,还有不小的花园,那五颜六色的鲜花盛开的季节,无疑是让心情盛开的好时光。安然很有兴趣的在花园里徜徉,可惜他身边现在跟着的不是羞花的女子,而是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皮肤被印度尼西亚的阳光晒得黝黑的北京李先生。
按照正常的思维来说的话,安然此刻并不应该在比华利山庄的家里听取李保国的工作汇报,而是应该去加里曼丹岛实地考察一番属下的工作进度。只是……其中的缘由当真有点不好启齿,安然对印度尼西亚这个国度实在半点好感都没有。
这个原因还是其次的,更重要的原因是,安然同学已经加入了印度尼西亚的国籍,而他如果要进入印尼的话必须要持着那个国家的签证入关,如此一来,他也许会亲身感受一次印尼籍华人的下等人身份是如何的屈辱。印尼的身份证和护照中,是非常严格的标出了华人身份的,即使现在绝大多数印尼华人都已经抛弃了中国名字,基本改成印尼习惯的姓名,这也照样无济于事。
在每一张身份证和护照中,都会在准确的印上华人的标记,持有华人护照的印尼公民,不仅仅需要交付远比其他人高得多的税收,而且还会受到海关人员的歧视和侮辱。当然,这种情况并不是时常发生,但是那种从骨子里的藐视和鄙夷,是永远抹之不去的。安然不会用这种护照进入印尼,这是他的底线。他无法接受任何的对华人的侮辱,即使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于是,他便只能在洛杉矶比华利山庄,和李保国共商大计。嗯,一起商量如何把太平洋矿业集团做大做强。
“香港的事情怎么样了?”安然弯下腰折了一朵白玫瑰,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花朵的清香。
李保国恭敬的答道:“从正月初七就正式开始了,不过情况不是很乐观,到现在只有一千多人愿意移民去加里曼丹,大部分人都还有些犹豫。”
“是吗?”安然仔细考虑了一下,疑惑的问道:“你年前没有让人宣传97回归之后的遣返吗?现在美国和欧洲那些国家都已经停止收容越南难民,那些人又无法加入香港籍,难道他们还想回越南去?”
“宣传了,可是印尼也不是太有诱惑力,而且印尼人的排华意识非常强,这在整个亚洲都是出名的,我们这次的对象都是华裔,他们很担心去了印尼之后,会出现越南当时的情形。”李保国有些忧虑,这个计划他一直都不是很赞成,因为安排越南华裔难民去加里曼丹所花费的费用,远远高于在国内雇佣员工的成本,只是老板的决定不容他反驳,他只能服从安排并且尽力做好。可是偏偏那些难民营里困难无比的人们还不领情,花这么大代价去拯救他们却被人误解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安然摆弄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