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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禄小娃黑历史那么多,也就不介意苏颖哪来说说,再说这是真的,不是苏颖凭空捏造出来的。
“这小子,倒是个机灵的。”自认是个严父的傅奕阳听得津津有味,然后颇有些得意的评价道。
正巧福哥儿皱着小眉毛,咿呀的叫一声,傅奕阳笑着说:“福哥儿也是个机灵的。”转过头对苏颖说:“他这不满意我只夸弟弟呢。”
苏颖忍不住莞尔,福哥儿能听懂什么,刚才那说不定就是凑巧了,偏他还能煞有介事的解读出一番来,还洋洋得意,真是。
看他们父子俩相似的脸庞凑到一起,苏颖心里暖洋洋的,看他们的时候,都不自觉软和了眼神。
傅奕阳余光瞧见她温柔如水的目光,心里微微一动,等奶娘过来把孩子抱走时,两个人走在最后面,苏颖只觉得脸颊上一热,再抬头时那人已经正了脸色,不知怎么的,不过是蜻蜓点水的吻,就叫她跟个刚恋爱的青涩妹子一样红了脸。
临睡前,苏颖说到离了京城回老家的陈家,傅奕阳感叹道:“他们离了京城相当于离了是非窝,尤其还是这个时候。”
“傅家和陈家祖籍在一处呢,我还去过呢。”老侯爷去世的时候,苏颖还嫁过来,等后来傅祖母去世,并没有跟着扶灵回祖籍,“说起来,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京城呢,若是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去瞧瞧杏花烟雨下的江南是个什么光景呢。”
傅奕阳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说:“傅家祖籍不是什么大城市,若是做运河南下的话,到扬州靠岸,离扬州往西行数十里。景色怡人,日出江花红胜火,你该是喜欢的。”
苏颖窝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就像是苏颖说的,好像一夜之间,御史们的眼睛全睁开了,所有的御史一下子看到了钟家犯下的罪状。
一大堆的御史言官,弹劾钟家的折子,雪片似的飞到了当今的御案上。
这些弹劾钟家的折子网罗了各种种样的罪名,贪污受贿、亏空库银、勾结外官、包揽词讼、强占良田、强抢民女、逼良为奴、草菅人命、谋害朝廷命官、纵奴行凶等等罪名。
作为钟家的女婿,姜家也不能幸免。姜源纵奴行凶,以至于当街打死人的案件也被翻了出来。不过,这只能是众多罪名中的一个案子,自有刑部再重新审理。
在这样的情况下,查出来钟家那一桩大丑闻,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原配夫人不过一年孝期,钟家家主就和原配夫人的族妹有了首尾,无媒苟合,还怀了孕生下了后来的钟家嫡长子。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这条丑闻一出来,随之而来就有种种延伸。
什么钟家家主其实早有色心,看上了原配夫人的貌美族妹,色字头上一把刀,钟家家主一不做二不休把原配夫人害死,还有那貌美族妹也是蛇蝎心肠,不但鸠占鹊巢,还苛待原配夫人留下来的嫡女……等等,不一而足。
一时间钟家嫡支的名声算是臭不可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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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章 铁证如山
世家大族的爱恨情仇、风流韵事,最是让百姓津津乐道的了。
钟家这丑闻一出,风头瞬间就盖过了皇上御案上那雪片似的弹劾折子。
茶馆、酒楼顿时也不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轰轰烈烈的传出了好多个版本。
一个个都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似的,说的唾沫横飞,口水直流。
苏颖坐在雅间里,都听得清清楚楚,睇着吃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的李少奶奶,打趣道:“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请出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合着你是想自个散心,拿我做筏子的?”
李少奶奶一点都不脸红的说道:“真叫你猜着了,我可不就是拿你做筏子,出来见见世面,顺带长长见识的。在家里头,又怎么听到这么精彩纷呈的故事,看到这么高/潮迭起的好戏?”
也是,就是家里头的仆从转述的时候,也都是说的很文雅的。不像是在外面,贩夫走卒说起来可一点都不顾忌,连荤/话黄/段子都出来了,实在是叫人大开眼界。
苏颖斜睨了她一眼,才不信她这话呢。
那钟继夫人和钟家家主无媒苟合,胚珠暗结,原本风光无限的钟家嫡长子变成了奸生子,那自诩有着高贵身份的钟继夫人也变成了未婚先孕的无节女子。
说不得还得背上谋害族姐的名头,甭说钟继夫人完了,连她生的儿女都声名扫地了。
这件事还是李少奶奶偷偷告诉给她的呢,现在还一副“真没想到,世风日下”的模样来,做给谁看的呢。
“钟家作奸犯科。数罪并罚,少不得是要抄家罢官的,如今再传出这样的事来,便是侥幸没事,也是抬不起头来了。”
在这名声大于天的年代,有了这样的名声,可不就是釜底抽薪了。想想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么。
苏颖对此没多大的感触,听李少奶奶这么一说,就抬起头来看她。
李少奶奶嗤笑一声:“你当那位钟大爷是什么好的么?五毒俱全的黑心下/流种子。仗着自个托生了个好胎,无恶不作,光是叫他祸害的良家子一巴掌都数不过来。先前竟是看上了一位良家妻,为了此女。生生的把人家夫家一家五口都给害死了,尸首就丢在了乱坟岗上。”
“如今可好了。”李少奶奶一拍巴掌,“从堂堂嫡长子变成了奸生子,比那通房侍妾之流生的庶子都要下/贱,可要遭人唾弃去了。”
苏颖神色未变。只沉声说道:“若真叫你这么说,万岁爷明察秋毫,杀人偿命。他说不得没机会瞧见旁人唾弃他了。”
虽说不算是杀鸡儆猴,但钟家绝对是个典型。皇上颇有拿钟家立威的意向,自然是绝对不会姑息轻饶的。
李少奶奶眉眼一转,笑了:“如此,岂不是还便宜了那黑心王八羔子。”
苏颖狐疑的看了李少奶奶一眼,她跟钟家有仇吧?当然也不排除,李少奶奶心善,嫉恶如仇。
苏颖这么一想,微微一晒,她自己无动于衷的,难道就不许旁人嫉恶如仇了?
李少奶奶没注意到苏颖的狐疑,又同苏颖说:“钟继夫人的娘家,许家,当即就开了祠堂,把她给从族里除名了。好似,许家也要把那旁支除族呢。”
李少奶奶冷笑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外人兴许是不知情,可叫我说,许家若是半点不知情,那定是骗鬼的。莫不然,许家旁支的女儿嫁到钟家,那旁支也没跟着多沾了什么好处,也不过是近几年才起来的。如今怕不过是见事情败露了,嫡支想撇开干系了,可真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你到底是站在那边儿的呀?”钟家的事儿,苏颖是从苏夫人那里听说过一些,谁对谁错还真是不好说,但现如今,舆论流向如此,便是钟家想辟谣,也不过越抹越黑。
谁叫“铁证如山”呢——根据户部那边的户籍记录,钟家嫡次子怀上的时候,嫡长子还在肚子里呢,多传奇啊——旁的那些不好说,可这无媒苟合,奸生子是事实吧,更何况那原配夫人还是继夫人的族姐。
李少奶奶振振有词的说:“我占在‘理’一边儿。”
苏颖抿唇笑一笑,没多说什么。
李少奶奶嘴一撇,哼道:“近来源源不断的消息传来,上房那位病立马好了,如今也是急着撇清关系呢,生怕叫她的心肝宝贝沾上了这坏名声,忒没意思。”
说到这个,苏颖就问了:“你们家国库欠银,户部那边可没见半点动静呢。”
一说国库欠银,李少奶奶顿时就没了好气,“哈”了一声,“我原本只当是公公向钟家看齐,硬拗着不归还国库欠银,可我才弄清楚了,原来他们两位打的是什么主意。”
李少奶奶一点都没有,家丑不外扬,胳膊肘折了要往袖子里藏的意思,她嗤笑着同苏颖说了。
“想着等我那小姑子进了宫有了大造化,带携娘家,到时候再说什么国库欠银那多生分啊。”
苏颖听得目瞪口呆,就连皇后娘娘的娘家承恩公府也没这样的想法,人家早就响应皇上的号召,跟着皇上走,把国库欠银给交上了啊。
还有,他们就那么有自信,李姑娘就一定被留牌子,被皇上留在后/宫中呢。以傅奕阳透露的,皇上对李尚书无感的态度,那位李姑娘应该不会被留下来的。
苏颖虽然没说话,但她神情都说明了一切,李少奶奶也是苦笑:“家里头的大伯和我相公心里未免不知道形势,可但上面两位一心认定的事儿,哪里还有我们置喙的余地。不瞒你说,刚出了钟家被弹劾的事时,他们还不以为意呢,现如今眼看钟家陷入泥沼里了,才有些慌神了,到底我们两家来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