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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妯娌俩平时表现的不怎么对付,可却是有共同的‘敌人’的,如此。她那大嫂必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桃红一边用剥了皮的鸡蛋给李二奶奶敷眼,一边笑着回答说:“大少奶奶病了有两日了,今儿有一番折腾的,瞧着都憔悴不少呢。”
瞧瞧自家奶奶的神情,桃红压低了声音说:“我瞧着大少奶奶也是。病了两日,管家事务愣是不经他手,事事亲为,旁人谁知道了不得赞一句大少奶奶贤良的。可私下里,倒是未必这般说的。”
不用桃红说,李二奶奶都能想出来那些碎嘴的婆子媳妇的会说什么,不由得撇了撇嘴。
“大少奶奶怕是夫人借着这空档,把管家权收回去么?可管家权再重要。也不及自个的身体重要啊。”桃红跟着感慨了句。
李二奶奶洗了把脸,接过桃红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闻言冷笑道:“你信不信。便是我那大嫂病的在重一些,主动跟太太说她无力管家,太太都不会接手,说不定还不计前嫌叫我帮衬着管一段日子呢?”
李二奶奶说到“不计前嫌”的时候,明显加重了音。
李二奶奶先前和李二爷说她被人戳脊梁骨骂,可不是无的放矢。显然秦夫人就把火撒到她身上了。
桃红“咦”了一声,瞧着李二奶奶脸色不大好。便是凑趣道:“奶奶向来料事如神,我是傻了才和奶奶赌呢。奶奶是家缠万贯,我那点子银钱奶奶可是看不上吧。”
李二奶奶啐了桃红一口,也没再这件事上多说,可她心里清楚地很,这管家权现在可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到手了谁都跟着倒霉吧!
朱氏手里有管家权瞧着多风光,可内里如何她自己清楚。与其等着朱氏想来一招“祸水东引”了,还不如她自己过去和朱氏说清楚。
现在么,还是先瞧事态如何发展了。
李二奶奶想着事到如今,她这边儿其实还好说。她那好婆婆是个什么性子,虽说联合着那骄纵的小姑子下了她的脸面,可实际上也仅止于此了,在李二奶奶这里看来可就是色厉内荏。
怕是恍惚过来了,苏颖可不是那些平日里奉承着她的夫人太太们了,勇武侯府便是根基浅薄又如何,可谁叫人家简在帝心,深受皇上倚重,背后有皇上这座大靠山,谁不得忌惮。
秦夫人拿了钟家做筏子,殊不知钟家也没能从勇武侯府上讨到过什么便宜,现在还被苏颖将了一军……
李二奶奶正想着呢,外头小丫头通报说:“夫人跟前的银珠姐姐来了。”
李二奶奶一边说着叫人进来,一边又指使桃红,道:“我还觉得我这眼睛涩得慌,你再拿鸡蛋给我揉揉,便是出门了叫人瞧见我这眼睛红肿肿的,忒的不像话。若是叫人误会了去,那我可实在是在婆婆面前无地自容了。”
桃红会意,道:“奶奶说的是什么话,先前在季尚书家做客的时候,可是几家子夫人太太都夸咱们夫人是个慈爱的婆母,待儿媳妇比待自家姑娘也不差几分的呢。”
银珠脚步往里头踏,自是把她们主仆一唱一和的话儿听了进去,脸上颇有些不自在。无他,秦夫人这会子可是化身成不慈的婆母,叫李二奶奶过去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李二奶奶把银珠的神情看的分明,在心里微微一晒,等银珠行了礼,热热乎乎的把她拉到跟前来,“惯常不是金珠么?怎的这会子换成你了?”
银珠扯了扯嘴角:“金珠姐姐不小心烫伤了手,夫人体恤她先回去养着了。”
“怎么这般不小心?桃红,我可记得咱们这儿有一瓶专管烫伤的药膏子,回头给金珠送去,她是个妥帖的,夫人这边儿离了她怕也是不自在的。”
李二奶奶揉揉眼睛。瞧着不大显了,才随着银珠去上房了。
刚进去就和掀了帘子出门的李姑娘碰了个照面,李二奶奶打眼一瞧,李姑娘眼圈红红像是哭过的模样,李二奶奶佯装错愕。低声问道:“妹妹怎的这般?可是婆母实在被气出好歹来了?”
若是往常李二奶奶说出这样的混话,李姑娘如何能依的,可如今像是没听出李二奶奶话里的‘诅咒’之意的,连个笑影都懒得给李二奶奶这个二嫂子,颇有些不耐烦的说:“二嫂看茬了,母亲正等着你呢。快些进去罢。”
不等李二奶奶回应呢,就冷着脸往外去,扶着李二奶奶的桃红眼底露出一丝忿恨,这还是嫡亲的小姑子呢,忒的不客气了。
李二奶奶用帕子遮住扬起来的嘴角。
这边李家都围着生病卧床的秦夫人转呢。那头“苦主”苏颖回了侯府。
薄荷迎出来,朝傅昀和傅晨的屋子努努嘴,小声道:“老爷和大姑娘都在呢。”
“老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傅奕阳上朝勤勤恳恳,户部那边儿又忙,他也不是点卯就走人的类型,通常回侯府也多是下午才回,在书房和幕僚们商量公务,这来来回回的差不多到了晚饭前回来。这样的次数更多一些。
“才回来到不到半个时辰,只在大姑娘的院子里用了饭。”苏颖嘴一抿,想起李二奶奶说的傅奕阳在外给她立面子的事儿。又想着摆在他们中间的一个大姑娘,就觉得有些腻歪。
回到屋里换下了见客的衣裳,换上了家常服,出了里屋,原本领着女儿和儿子们玩的大老爷已是老神在在的坐到上首,端着茶盏喝茶了。
雯玉和苏颖请过安后。就被丫环们带下去了。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苏颖随口问了句,芦荟掀了帘子进来。端着个托盘,里头有两样一看就是明显垫肚子的点心。不消多说,苏颖也明白了这丫头的意思。
芦荟脸上冲着苏颖勾了唇角,便是拎着托盘退到一边儿了。
苏颖往枕上一靠,捏了块儿点心放在帕子里,吃了两口便是放了碟子边上。
傅奕阳可不装老神在在了,挥一挥手,芦荟偷眼瞧了苏颖这才退了下去。
傅奕阳挨过来捏了苏颖的手,“怎的了?在季府有人给你难看了?”
苏颖漫不经心的说:“我可是堂堂的勇武侯夫人,又是在季府,旁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呢,又会有哪个会给我难看呢。”
说是这么说,却是睇了傅侯爷一眼,他把苏颖吃了两口的点心塞到嘴里,三两口吃完,又塞了一块儿到苏颖手边,“味道倒也适宜,你再尝尝。”
苏颖心里一暖,也绷不住了,嘴角边的笑真切了几分,“户部最近可是在追缴钟家的欠银?”
傅奕阳“唔”了一声,不知道是算默认了,还是怎么的,没说什么,等着苏颖接续往下说。
“李尚书夫人和钟继夫人交好,所以出言劝说了几句,只说让主事的人转圜几分,别把钟家逼得太紧了呢。”
苏颖说的轻巧,傅奕阳可不会真以为会是那么轻轻巧巧的,不说旁的,单就是涉及到了这两家,李家先不说,钟家就是大刺头。
心里便把苏颖说的这话儿往重里想了十二分,再把那些语气轻巧的话儿变换一下词汇,还有刚才那句话儿往反意思上想,大概就应该是真相了。
当即冷笑一声道:“钟家,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他家。”
见苏颖不解,就简单了说了下,当年钟家在夺嫡时的所作所为。
钟家在夺嫡时明面上没有站位,可背地里却是广撒网,想谁不得罪,想着无论最后是哪位皇子登基了,钟家那一份从龙之功都少不了的。
毕竟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不是,这种事儿呢若是没有被点破还没什么,可偏偏竟是被看破了。在上位者看来,这样的都比不上一心只跟着一位的,便是那份子从龙之功都变了味,打了折扣。
偏偏钟家自认做的隐蔽,等今上登基之后,便处处以功臣自居。占得好处,又不像出力,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是做起了缩头乌龟。
这一次,追缴国库欠银。钟家这种姿态表露无疑。
有些不知底的见了,可不就是觉得既然钟家这样的,站到皇上这边的重臣,都罔顾皇上的旨意,不交欠银了,他们自认还不是钟家那样明摆着站位的。又何必上赶着还钱呢。
皇上着实被恶心住了,尤其是钟家老爷子的风、流、韵、事都在皇上御案上备了份,左右收拾钟家,都只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也就在近些日子了。
“钟家家大业大。不能没一件违法乱纪的事儿,若落个抄家流放之类的下场,名声便是也无所谓了吧。”苏颖觉得傅奕阳既然特意把钟老爷子的风、流、韵、事特意提出来,怎么听都有点违和。
傅奕阳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到底曾有功于社稷,为了不让功臣们寒心,今上应是会网开一面的。”
这话儿怎么听怎么假,苏颖再想一想。凑到傅奕阳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