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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陈夫人觉得委屈的还是戴夫人叮嘱她要姐妹同心,哼!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她那好妹妹和傅煦阳私相授受的事,这陈宛凝还没嫁过来呢,就被陈夫人迁怒上了。
陈夫人消极怠工,可陈宛凝那边不能再等了,所以到后边还得傅母出面操持,所以傅母也没时间“病”了。
虽然这算是侯府的喜事,可惜从头开始这所谓的喜事就蒙上了阴影,自打傅奕阳在正房大发雄威整治了傅母跟前的得力嬷嬷后,他这侯爷在侯府里威望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再加上傅母的诰命被贬,在府中威望大跌,两厢一叠加,就造成了苏颖这个从出事时就没怎么露面的当家太太对侯府掌控力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府中的奴仆哪个不是人精,捧高踩低都是惯常的事,傅母感觉到底下人对她没那么敬畏都是正常的。
苏颖并不是装病,她是真提不起精神来,整个人觉得昏昏沉沉的,原本还以为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可系统都说了她的身体没一点问题。
苏颖沉默,思来想去都猜不到到底是什么原因,然后等到夜里,她就见鬼了。
是真见到鬼了,说起来也奇怪苏颖身体里虽然残留原主的情绪和记忆,系统说什么那是原主的残念,苏颖也曾经对着那残念说明过自己会替她和她的孩子报仇什么的话,可从来没见过原主,她以前还这么和系统说笑过呢,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原主。
苏颖不清楚她这个时候出现是什么意思,心里忐忑了一会儿,倒也没觉得多害怕,就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那个女人,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颖还没开口呢,那女人就开始掉眼泪,泪如雨下,可泪珠还没滴落在地上就在空气中消失了。苏颖看着她。还是她死时的模样,与现在的苏颖一比,别人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
可苏颖并没有她身上的那股儿端庄范儿,一举一动都带着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举手投足规矩严整,浑然天成,苏颖是再怎么都学不来的。
不过……这哭的时间也够长的了吧?
苏颖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你先别哭了,我并非是有意占了你的身体,而且当时你虽然还有一口气在。但寿元已尽。我答应你的都尽力在做。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要说苏颖愧疚吧,她毕竟是占了人家的身体,而且还是不那么光彩的;要说苏颖自私吧也不尽然,她也不可能把身体还给苏氏。她现在毕竟是回不去了。只能用苏氏的身份活下去,苏氏的存在对她来说始终是个威胁,发作起来可是要命的啊。
苏氏闻言抹干了眼泪,痴痴的盯着苏颖看,把苏颖看的发毛,苏氏才凄然一笑:“虽不知姑娘从何处来,可姑娘做的比我好,如今我再无什么可留恋的了,只望姑娘能代我孝顺双亲。莫让他们再为我伤心垂泪。”
哀莫大于心死嘛,她懂的,不过这就放下了?不想再报复傅母她们了?
苏颖忍着没把这问题问出来,想了想就说:“你尽管放心,我会待他们如我真正双亲。”
苏氏朝苏颖盈盈一拜。就消失了,苏颖明明白白看到她怀里还抱着个襁褓,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那不会是之前苏氏小产没能生下来的孩子吧?
不过,这就完了?和想象中的惊心动魄的场面也太不相同了吧,略平淡。
苏颖却突然觉得身上一轻,大约就像是灵台清明了,想来日后也不会再被那莫名其妙的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困住了吧。她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苏颖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在心里冷哼一声,她可不像苏氏这样就因为个男人做那贤良人把自己给苦死,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这样放下心结,就那么轻易的说原谅了。虽然对她来说是好事,苏氏这一消散,算是拆掉了她身边一颗不定时炸弹。
苏颖看着透着烛光照进来帐子顶上的萱草花纹,轻轻勾起嘴角,如今没了这不定时炸弹,她也就不用再担心那样莫名的感情冲击什么时候再来上那么一回了,这是好事,她日后就不用再因此束手束脚的了。
想着如今侯府的局面,苏颖冷笑,她可不在乎因为打了老鼠而伤了玉瓶,傅奕阳的前途,侯府的名声又于她一个妇道人家何干呢,她可是受害者呢。
至于陈宛秋这个所谓的“同盟”,苏颖挑了挑眉梢,就不知道这位陈家二姑娘会怎么做呢?要知道她还掺合到陈宛凝被人算计这件事中,人啊在面对这种事时,最会的就是迁怒了。
她可不是那么好被利用的。
苏颖翻了个身,大床上已经好几日都是她一个人了,啧,男人。
这一觉苏颖睡得前所未有的酣畅,醒过来时也不再觉得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了,一伸懒腰觉得精神十足。
从床上下来,打开窗户,就连呼吸也变得畅快起来。芦荟她们几个见此眼圈都红了,当然是高兴的,桂嬷嬷笑的像是一朵花,眉梢眼角的皱纹也跟着舒展开了,欢喜的嚷道:“万佛保佑,太太这是大好了,日后定是否极泰来,再怀上个哥儿来,那就是万事如意了。”
苏颖也不由的笑起来。
芦荟扶着苏颖坐下来,殷切的说:“太太这一病,老爷甚是担忧,一日三回的过来问呢,如今太太大好了,让人去回了老爷,老爷肯定欢喜。”
想起傅奕阳来,苏颖病了这几天,傅奕阳只是派人来问,延医问药亲力亲为,可就是没来亲自看过苏颖,苏颖心里有点不舒服,可仍旧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截住芦荟的话头,淡淡的说:“我饿了。”
芦荟连忙说:“太太可有什么想吃的,说出来,奴婢让厨下就去做。”
“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来碗白粥,旁的别放,我想吃这个。”苏颖坐在梳妆镜前由白芷给她顺头发,苏颖端详镜子里的因为生病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的年轻女人,这脸色苍白并不是之前苏氏那泛着病气的苍茫。和昨夜见到的苏氏相貌已经有了些不同,苏颖抿了抿嘴,看这么久也该习惯了。
苏颖伸手摸了摸额头,痕迹已经很浅了,白芷问:“太太,要不要戴抹额遮起来?再过几日,连痕迹都不会留下的。”
苏颖点了点头,紫苏拎着食盒进来:“太太病刚好,不宜吃那太油腻和不好克化的,白粥熬得正好,还有特地吩咐厨房做的素菜包子,正好来配粥。”
说着端出一个小小的蒸笼,里头装着四个洁白丰满的包子,每个包子上头攒着细细的褶子,装在蒸笼里,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有食欲。
苏颖身体好了,也有了食欲,就着特地准备的小菜喝了一碗白粥,素菜包子也吃了两个,紫苏撤桌子的时候嘴角都翘起来了。
“太太好几天都没吃这么香了,该赏你这丫头。”芦荟瞧见苏颖吃的香精神好比什么都高兴,不等苏颖点头就转身从箱子里拿了个雕梅花样式的银镯子串到紫苏手腕上:“知道你喜欢梅花,这梅花镯子就给你吧,我们都是没有的。”
紫苏捂着嘴就笑:“太太,您瞧瞧芦荟姐姐这是也跟着讨赏呢,非得拿我来当筏子呢。”芦荟跺跺脚非要去拧紫苏的嘴:“看我不撕了你这样嘴,让你胡说。”
苏颖被她们逗的心情愉悦,笑着说:“这几日你们都辛苦了,那镶花的簪子你们每人选个喜欢的吧,底下的每个人就加一百钱,晚上加个肉菜。”
众人都欢喜起来,紫苏还非说芦荟是故意给她梅花镯子的,气氛欢快起来。苏颖笑了一会儿,想起被贬了诰命的傅母,问:“我这几日身子不爽,外头的事你们和我好好分说分说。”
正说着,有小丫头通禀说:“二太太来了。”
二太太,不知道陈宛凝嫁过来要怎么称呼了?
不过陈夫人过来做什么?苏颖脸上还在笑,眼神却淡淡的,屋子里的丫环也不笑闹了,扶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苏颖让她侧侧的靠在迎枕上,还拿过一个淡黄绸缎薄被盖在她身上。
陈夫人那架势可不像是来串门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苏颖脸上的笑意更浅了:“弟妹,不忙着小叔娶平妻的一干事宜,怎么还有空闲来探望我?”
苏颖说话丝毫不客气,她懒得和陈夫人斡旋,就算陈夫人不知道傅母的打算,可当日陈夫人开始时可是和傅母一块沆瀣一气,还说什么“除了你还有谁做这样下作的事?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大嫂子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心思这般恶毒!”,她就是这么恶毒,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话却是戳到了陈夫人的肺管子上,她脸上登时涨的通红,气得指着苏颖道:“现在露出真面目了,不再装温柔娴淑了,我看那样的歹毒的事就是你做下的!”
苏颖冷冷的瞧了陈夫人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