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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想着,苏颖刚才还说要做的清淡爽口一些呢,这一转眼就点了个油大的,一抬眼便是和抿着嘴偷笑的芦荟对上了眼,略一想也就明白了。
寻常都是偏着一些老爷的口味,而且老爷也看不惯太太早、晚饭时吃些油腻的,现在老爷不回来吃,自然是要顺着自己的口味了。
紫苏忍着笑,曲一曲膝盖应下退出去了。
傅奕阳不但晚饭没回来吃,就是回府了也没立马回正院来。
回了外书房,傅奕阳皱着鼻子,闻到身上香粉味儿,心里止不住起了一阵厌恶,吩咐了永平打水来,又叫人把换下的衣裳拿出扔了。
等洗过澡。虽然已经闻不到那沾染上的香粉味儿了,傅奕阳还是沉着脸,抬眼一瞧时辰,想这时候儿子们该是睡了,苏颖该是在等着他回去。想到这里傅奕阳心里一暖,可转眼一想,他这边儿还有要紧事等着他处理,清了清嗓子对永平说:“跑一趟正院,叫太太不必再等了。”
顿了顿又加上了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罢。”
永平一听这话顿时冷汗涔涔。不待他想辩解呢,就被傅奕阳一挥手赶出去了。
永平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往正院去,心里止不住纳罕,原来老爷是知道他跟正院‘眉来眼去’的事情。这知道了却不制止,该是对此行为睁一眼闭一眼的。
这还不是让永平咂舌的,更多的还是傅奕阳那句吩咐。
别说傅奕阳去赴宴什么出格的事儿都没做,但就是做了出格的事儿,在永平瞧着那根本就不是事儿啊,侯爷至于这样么?
再一次感叹下正院果然是不一样的,得亏他当时机灵,二话不说就抱上了正院的大腿。若是当时脑子一抽,把宝押到了南院上,那这后果可真不好说了。
路过南院的时候。永平还瞅了一眼,昔日里仅次于正院彩绣辉煌的南院,如今可是半点人气全无,还有那么些叫人唏嘘的。
永平心里七想八想的到了正院,把话向芦荟传达了。
虽说如今后院百花凋零,就剩下正院‘一枝花’了。可傅奕阳也不是日日都来正院留宿的,寻常忙起来。隔两三天来一趟正院也是有的。
更何况这两天傅奕阳尤其忙,这她们都是知道的。因此也不疑有他,痛快的放永平离开了。
芦荟进了屋里,瞧见苏颖正在描花样子,就忍不住低头忍住笑。
旁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之前太太做给老爷的扇套,眼瞧着都做了一大半了,可一剪子下去,可是全毁了。偏生太太不想叫旁人知道,把那剪碎的扇套塞到箱笼里了……
每每想到此,芦荟都觉得太太这做法甚是可爱,可这样的想法绝对不能让太太知道的,不然,太太恼羞成怒,让她再当众唱歌可怎么行?
芦荟一时不察脑洞大开,苏颖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中的眉笔,芦荟连忙正正色,走过去回道:“老爷可是有要紧事,便是不宿在正院来,只叫太太先行歇下。”
偷偷瞄了眼花样子,一看愣了下,嘟了嘴说:“这,可是给两个哥儿准备的?不是给老爷备下的么?”
锦鸡朝鸣图,显然不是给傅侯爷用的。
苏颖斜着看了芦荟一眼,一挑眉毛:“我何时说过是要给他的了?”
“可……”芦荟刚想说扇套的事儿,便赶紧把话头咽回去,话一岔便是岔过去了,赞了句苏颖描的花样子新颖好看,“只不知太太是打算亲自绣么?”
苏颖的脸色有点儿不自在了,上一次绣个扇套,都快叫她看着那劈成比头发丝还细的丝线看的眼晕,这一次真要绣这么一幅锦鸡朝鸣图,可真不知道要绣到何年何月的了。
芦荟抿着嘴笑说:“针线房上的周姐姐最是擅长绣这些个猫啊狗的了,不若叫她来绣。”
苏颖咳嗽了两声,拿笔杆子敲了敲芦荟的头:“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是猫啊狗的么?”
“太太!”
“行了,把东西收一收,明日叫针线房的人来绣,不拘着的。”
芦荟一边忍着笑一边应了。
既然傅奕阳不回来睡,苏颖也就不撑着睡意等他回来了,洗过手之后就爬上床。
第二日早上,傅奕阳却是回来用早饭的,苏颖都没来得及问,昨日和姜存富一起吃饭为了什么呢,那边白芷急匆匆的过来说:“三太太过来找太太您,”说完又瞧了苏颖一眼,加了句,“奴婢瞧着三太太眼睛红着,怕是哭过的。”
这么早过来,难道还真出了什么事儿?
苏颖长眉微蹙,看了傅奕阳一眼,见他眉目不动,只微微点头,就把筷子放碗碟上一放,抬手顺了下鬓边的头发:“快把她请进来。”
陈宛凝眼睛红肿,脸上脂粉全无,瞧上去特别的憔悴。见到苏颖没说话就已经先掉起眼泪来,腿一软险些是要跌倒在地上。
苏颖有些吓住了,赶紧让芦荟把陈宛凝给搀扶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问她这是怎么的了?
陈宛凝拉着苏颖的手结结巴巴。好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父亲只昨天磕到头晕过去,到现在仍旧是未醒,太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母亲已是哭晕过两回,我也是六神不宁,没法子才来找大表哥和大嫂的。”
苏颖讶然。第一反应是难道又是陈宛秋捣的鬼?再一反应便是,磕到了头,难道这又要迎来一个穿越者么?
回过神来,苏颖在心里微微一哂,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难道这穿越还成了大白菜不成?
在心里叹口气。陈宛凝还真把侯府当万能了不成,这陈远良生病不醒,最该去找的应该是大夫,怎么还找侯府啊。
苏颖打眼看哭的可怜兮兮的陈宛凝,还真不好说出这样冷淡的话来,只按着她的肩头劝她。
傅奕阳就在屏风里头吃早饭,听到陈宛凝的哭声也皱了下眉,再听到她的话。眉头皱的更紧。到底陈远良还是他亲舅舅,只说拿了他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左院判去一趟陈家。
陈家到底不比侯府显赫,傅奕阳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比起陈家那虚无飘渺的贵人之说,明显是傅奕阳这儿更有面子。
院判可不是说请就能请到的,去陈家给陈远良看病的怕也是太医院普通的太医了。
傅奕阳这话儿说是吩咐给人听的,显然也是说给屏风这边陈宛凝和苏颖听的。
苏颖听着了,也在心里小小松了口气,她自认还是不怎么会劝人的。说那么几句都不如傅奕阳这一句来的实惠。
陈宛凝的哭声果然是渐渐小了起来,芦荟拿了湿热的帕子来。苏颖亲自接过来给陈宛凝擦了眼泪,劝道:“舅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兴许这会子已经是转醒了呢。”
白芷那边儿已经叫小丫头打了热水来,瞧着陈宛凝的眼睛肿了,还让厨房要了两个煮鸡蛋。
陈宛凝逐渐歇了哭音,小丫头捧了水盆进来给她净面,白芷亲手剥了鸡蛋给她揉眼睛。
苏颖趁着这个空档,转到屏风那边儿,傅奕阳正搁下筷子,不等苏颖说话就道:“我自去上朝,再让小厨房做一份饭食罢。”
苏颖刚才是刚拿起筷子,陈宛凝就过来了,这会子连口茶都没顾得吃,她看了一眼桌子,皱了下眉,傅奕阳可也没吃多少。
傅奕阳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然后以手握拳放在嘴边虚虚的咳嗽一声:“舅舅那边,我自叫人去瞧瞧,且安心便是。”
苏颖轻笑着应了,心里却不以为意的,一来陈远良是傅奕阳的舅舅不假,可却是傅母的弟弟,对傅奕阳可不怎么样;二来陈宛秋能这么肆无忌惮,可全赖着陈远良在背后撑腰,不然的话,就陈宛秋那般张狂的,戴夫人一个嫡母怎么能料理不了。
总之,陈远良病了怎么的,和苏颖不相干,她可没有什么安心不安心的。
送走了傅奕阳,苏颖转身去瞧陈宛凝了,她重新梳洗了下,人看上去就比来的时候要好些。见到苏颖过来,又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可见是真吓坏了。
也是,平素里再怎么不满陈远良不分黑白是非的向着陈宛秋,可事关陈远良的安危,那也是自己的亲爹,怎么会不跟着揪心。
“快别哭了,”再说在她这儿哭也无济于事啊,苏颖只觉得她这‘知心大嫂’当的可真不容易,便问,“好端端的,舅老爷怎么会磕到头?”
昨天磕到了头,到现在还没醒,可别是真磕坏了脑袋?
陈宛凝低头用帕子擦拭眼泪,好歹镇定了那么一些,哑着声音说:“只说是磕到了门槛,绊倒了跌在地上磕到了头,可又不是磕到了石头砖瓦的,只磕到了泥土地,晕一时就该是清醒了,哪想到竟然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苏颖不由得瞪大眼睛,这磕到头的方式还真是别开生面啊。
☆、289章 相由心生
送佛送到西,苏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