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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睿王爷撇嘴说:“这是两码事,你倒是好了,落得耳畔清净,我可没少被母后念,还平白被塞了几个女人进府。”
皇上也被气笑了。“朕耳根子清净?你在宫外,母后又素来知你是什么德行,可不有什么话都冲着朕来了。再说那几个女人,可不还是你子嗣单薄,母后能不操心吗?”
说到子嗣,皇上也是觉得忠睿王妃忒是过分,你说阖府别的女人都不能生,就你自己能生。这不是明摆着说里头有猫腻的吗?
“我什么德行,我德行好着呢。”忠睿王爷反驳道,“再说我是什么样的。母后不知道,莫非皇兄还不知道?”
皇上怒气顿时消了大半,揉了揉眉心:“好了,朕不逼你了还不成吗?往后你有什么事儿朕都给你兜着,母后那里朕去说。她娘家那姑娘你不要也算了,左右进了你府上也是被你给耽搁了。你说说你……”最近连女人都不近身了。
这话儿皇上没说出来,叹口气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罢。”
忠睿王爷眼神闪烁了下。随即懒洋洋的说:“这就对了,皇兄既是要我去应付旁人。哪里能不付出些代价,况且也只叫皇兄应付母后一人罢,皇兄可是赚了呢。”
皇上瞧着他那副惫懒的样子,又是头疼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挥手撵人:“滚吧滚吧,朕瞧见你就头疼。”
忠睿王爷果真是笑着滚了,剩下皇上坐在龙椅上瞪眼睛。过了半晌,才缓缓的靠在椅背上,在心里苦笑:“他,这是……真怪我了?”
忠睿王爷在外面自污形象,皇上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这其中也有两人协定的成分在,可在皇上看来,这是对忠睿王爷的保护。
可皇上没想到,忠睿王爷会为此产生不满,这念头冒出来,皇上就赶紧把它给打住了,仔细想想忠睿王爷的神色并不像是这样。
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忠睿王爷他今天有些不大对劲……
又从余大太监口中得知忠睿王爷又去找傅奕阳的茬了,皇上挑眉道:“他们两个平常又没什么来往,怎么就杠上了?”
余大太监听了皇上这话儿顿时就在心里嘀咕了:那分明是忠睿王爷瞧傅侯爷不顺眼,三番两次找人家的茬,怎么到了皇上嘴里就成了他们两个杠上,各打五十大板了?再说这满朝上下还有哪个敢跟忠睿王爷那个小祖宗杠上啊,那不是茅厕里打灯笼——找屎(死)吗?
却说忠睿王爷一路滚出了勤政殿,本来打算直接出宫去,谁知道只在宫门口便被皇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柳玉给截着了。
忠睿王爷在心里哀叹一声,不等柳玉说话呢就开口道:“皇兄有事叫本王办,母后那儿等本王得空了立马过去。”
说完,脚底抹油就溜了,留下柳玉哭笑不得。
回到慈宁宫回禀了,太后冷哼一声:“他还能有什么要紧事儿,不过是找借口不来罢,往前可真是白疼他了。”
太后身侧站着的一位红衣少女听了这话儿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又柔声劝慰起太后来,几句话就把太后逗得开怀,慈爱的拍了拍红衣少女的手背,“你这孩子就是贴心,你就在哀家这儿住几天,跟哀家解解闷罢。”
红衣少女柔声应下了,俏脸红扑扑的,太后看在眼里暗自点了点头。
却说皇太后在给忠睿王爷拉郎配,忠睿王爷不耐烦应付,径自出宫去,没料到刚出了宫门。就碰着了自个的小舅子敬国公世子。
忠睿王爷一挑眉毛,看样子是专程来堵他的,瞧那副要把倒他给生吃的模样儿,忠睿王爷冷笑一声,利落潇洒的上马。
敬国公世子还没嚣张到敢在宫门口放肆。阴沉着一张脸跟上前面的忠睿王爷。
忠睿王爷连皇上的面子都可以说不给就不给,更何况是惹他嫌的小舅子了,直接叫人堵住敬国公世子押解到跟前,听他胡咧咧了两句,听明白了症结,就让人把敬国公世子丢给忠睿王妃了。
想来忠睿王妃这一次可以好好劝解一下自己的嫡亲弟弟。以免再自作孽不可活的。
敬国公世子暗地里捅得马蜂窝,姜存富皮笑肉不笑的找上傅奕阳:“昨日敬国公世子和我请侯爷都请不动,今日侯爷可不许再不给我面子了,到底我也是有要紧事跟侯爷商讨商讨,再者若是连季大人一块儿请来可是再好不过的了。毕竟这件事涉及到咱们几家子。”
姜存富也算是把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了,都把季尚书扯进来了,傅奕阳自然就清楚他说的是哪件事。
傅奕阳又在心里给敬国公世子记了一笔,自打敬国公世子勾搭潘夫人当街试图谋害苏颖后,这些个事情傅奕阳虽然能查出的个四五六来,但总觉得像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的。
后面竟是越扯越多,忠睿王爷,陈宛秋和陈家。姜存富以及姜夫人,潘夫人加上潘如月,件件桩桩的。看似毫无关联,却总是能撕扯到一起去,但傅奕阳却找不到关键能撕掳开这谜团的。
就如同在雾霾天里摸不着头脑的往前走,可又觉得这一切又在冥冥之中有人在背后推动,这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实在是不美妙。
不过尽管傅侯爷觉得身陷泥沼,可面上仍旧淡定从容。比起焦急暴躁的姜存富不知道的好了多少。
傅奕阳撩起眼皮看了姜存富一眼,“可以。”
傅奕阳这么干脆利落。倒是让姜存富有些怔忪了,他愣了一下。冷声道:“就这么定下了。”还想讽刺傅奕阳两句,人家就拱手要走了,姜存富条件反射的也跟着拱手,等意识到自己又被牵着鼻子走后,顿时黑了脸。
两人各忙各,苏颖这边就轻松惬意一些了,李夫人打着来探望傅母的旗号过来。
傅母之前病重,少不得请医延药。得了消息的世交人家听闻,少不得要遣人来探视一番,尽管傅母这事儿闹得里里外外全把面子都给折进去了,暗地里不知道被多少人家笑话。
可让他们跌破下巴的是,侯府丢了大人,傅母也遭受皇太后申斥,可侯府仍旧屹立不倒,皇上对傅奕阳仍旧是倚重有加,让一竿子想看热闹的纷纷收了心思。
只来探望傅母的多是只派两个管事娘子来,不远不近,不会叫人说是凉薄了,也不会想跟傅母再沾上什么亲密关系。
这其实也没什么,人家没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好的了,可李夫人用这借口未免太牵强了吧?
似乎是看出了苏颖的疑惑,李夫人一抽帕子撇了撇嘴,她如今可真是羡慕起苏颖来了,就算苏颖如今没从多年媳妇熬成婆,可人家是熬鹰般熬过来了,如今有个正经婆婆在上头就跟没有一般的,“这不是我婆婆的意思,正好知道我过来找你,就让我顺便跑一回腿罢。”
“你尝尝我这儿的松子,我觉得挺好吃的,”苏颖指一指碟子,“拿这个做了松仁卷,味道也好。”
李夫人捏了一块在嘴里咬了一口,“是不错。”她倒也不跟苏颖多客气,苏颖许诺给她包一包,她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说苏颖大方,说着说着就挑挑眉毛斜了斜眼,苏颖推她一把:“有什么话就说,作甚么怪样子。”
“这不是赶明儿就是我过生,今年是没得请你过来一块儿嬉耍了。”李夫人同苏颖越来越熟悉,说起话来顾及就少很多,更何况大家都是同个战壕的,“虽说不是整寿,可我也想着热闹热闹,在老太太那儿露了点,老太太倒是疼我,巴巴的拿出二十两银子来,要给我这个儿媳妇过生。”
李夫人一边捏着松子吃。一边抱怨:“这霉烂的二十两银子是够酒的?还是够戏的?就是拿不出来也就罢了,那金的银的,都压塌了箱子底了,更何况如今说是大嫂子管家,可内帐的账册钥匙都在老太太手里把着呢。巴巴的拿出这二十两银子。不上不下算得了什么!”
苏颖捏了块糕点塞到嘴里,闻言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还没说完呢,”李夫人把松子丢到帕子里,两眉一掀,“这还是头一遭呢,转头又把我给叫过去了。说那天府里头要宴客,总不好叫府里头失了待客之道,也不好两边热闹。你听着我那好婆婆都这般说了,我这做儿媳妇还能怎么着,不也得巴巴的过去说。我着过生的事儿小,左右是每年都能有的,但是一年不过也没什么多大遗憾的。”
“这么巧呀?”苏颖想着那秦夫人应该不是故意的吧,毕竟苏颖从苏氏身上见识过了,这做婆婆的但凡要拿捏儿媳妇,那是一拿捏一个准。
不像是现代,做儿媳妇的都能和做婆婆的干起来,若是搁在这里。一个孝字压下去,擎等着在婆婆手里头被磋磨吧,要不怎么就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啊。
可若真是秦夫人故意要磋磨李夫人。也用不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