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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着陈宛秋,陈远良却是骂不出口,只能硬憋着那几个字在喉咙里晃荡,唾沫星子倒是喷出不少来。
陈宛秋撇撇嘴,开口道:“要是没别的事儿,您就请回吧。”
☆、266章 行将就木
陈宛秋这撵人的话,把陈远良气的心肝疼,忽得意识到陈宛秋戴着面纱,阴着脸质问:“你又想出去?”
陈宛秋被质问的心情不怎么愉快,口气也不怎么好:“我说了这不管你的事!”
“你是我陈家的女儿,你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陈家,如今我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糟蹋我陈家的名声,糟蹋你的名声!在选秀开始前你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陈远良愤怒的说着。
一下子戳中了陈宛秋的痛处,陈宛秋心里异常火大,瞧见了吧?他没帮上什么忙,就开始拖她后腿了!
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她不能就此掉链子,如果是以前,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里出去,但现在陈宛秋觉得她可以是可以,但那很费劲,而且她不想再打草惊蛇了!
恼怒不已的陈宛秋跟着面纱恨恨得瞪着陈远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还想不想成为人上人了?”
陈远良闻言一哽,有些泄气的坐到椅子上,低喝道:“你到底在盘算什么?怎么都得让我知道,这样的话儿我还可以帮你遮掩一二,而不像是昨天那般搞出那般大的动静,不知叫几个人都在看热闹呢。旁人倒也罢了,可我那外甥,哼!可恶至极,非但知情不报,事后还幸灾乐祸,如今可是不把我这个做舅舅的放在眼里了,可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往日里我都白疼他了。”
虽然知道陈远良在骂傅奕阳,但在陈宛秋耳朵里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指桑骂槐!
陈宛秋撇撇嘴,不愿意在这种事上反驳,不然的话,那不就是自己对号入座了吗?“等等,你说勇武侯知情不报是什么意思?”
陈远良咄咄恶骂被陈宛秋一打岔就断掉了。脸上讪讪的。
陈宛秋看得清楚,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这摆明就是没什么证据,自己胡诌出来的。
陈远良自觉地没面子,但不想就这么下不来台,恶狠狠得把先前找傅奕阳帮忙时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着重突出了一番傅奕阳的不屑之情。
饶是觉得陈远良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可陈宛秋还是被他描述的话给气到了,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在苏府时,苏颖就仅代表了他们侯府清高的表示了。他们不屑到时候沾陈宛秋飞黄腾达后的光!那在陈宛秋看来,说是不屑沾光,更像是不信她日后真会有那么大的作为,在讥讽她的自大,分明就是看不起她本人。
他们夫妻就没一个好鸟!陈宛秋忿忿不平的想着。
“既他们不屑与咱们同流合污,咱们又何必再去碍他们的眼!”陈宛秋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陈远良一眼,“你怎么就想到去找他帮忙了?”
那不是自取其辱吗?陈宛秋虽然从心里看不上傅奕阳了。可对刚才陈远良说什么‘往日里我都白疼他了’嗤之以鼻,亏这话儿陈远良还好意思说出口,他们俩可真是半斤八两。
这话儿陈宛秋没当着陈远良的面说出来。见陈远良一脸尴尬,撇撇嘴把这话题岔过去了,并没有同他说她具体要做的事,只说:“你不用管我去做什么,你只用知道我做的都是为我…们好就行了。”
陈远良想说什么,但陈宛秋打断了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看看现在,就差等到选秀了。我自己是有分寸的。昨天的事儿事我疏忽大意了,我保证往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还不行吗?”
陈宛秋下意识的想去摸自己的脸,她不知道好没好彻底,她不敢去照镜子,镜子还让她摔碎了。
想到这里,陈宛秋除了怨恨起给她下毒的黑手之外,还迁怒上了忠睿王爷。昨天她在外面遇到了刺杀,这算她时运不济,再牵强的她不好怪到忠睿王爷身上。
但现在呢,她在自己家里被下毒,这里面忠睿王爷总有责任了吧?要知道当初他们达成的协议,就是在选秀前,忠睿王爷保证她在家里时的安全,可现在呢?
别说忠睿王爷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那些监视她的人是做什么吃的?陈宛秋掐着指尖不甘愿的想着,难道忠睿王爷想要单方面的毁约?是故意报复她?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昨天她故意激怒他时说的那番话?他昨天不是没被激怒,只是当时隐忍不发,之后就故意报复回来吗?
这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苏侧妃那个心机女,还是他相信了她信口说来的有关于‘苏颖是苏侧妃借尸还魂来的’的事?
陈宛秋胡思乱想着,视线落到了脸色不好看的陈远良身上,想到刚才陈远良说不出证据来证明傅奕阳知情不报,自己还鄙视他呢,现在这样的做法却出现在自己身上。
陈宛秋没想着唾弃自己,她只是觉得她现在真的需要冷静一下,可能会毁容这个想法,就像是个枷锁,把她的头锢得紧紧的,让她特别烦躁。
“我以后要是做什么,我会提前告诉你的,这样总行了吧?”陈宛秋敷衍的对陈远良说,陈远良对上这样的陈宛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出了陈宛秋的院子,没过多时,戴夫人那边就得了信。
虽说因着陈远良的‘翻脸不认人’,戴夫人的威望急剧下降,可到底这些年积威犹在,手里的管家权拿捏的严严实实的,就算有小鱼小虾看不清形势的撞上来,但总的来说,戴夫人的地位仍旧是屹立不倒的。
却说戴夫人这边儿,夏绿小心地扶着戴夫人歪在了软榻上,将迎枕收拾好了,这才唤了小丫头过去重新倒茶来。
戴夫人却是刚送走了妯娌。陈宛菡的母亲,陈家二房太太韩氏,弟媳妇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戴夫人只觉得心口处一股子闷气憋在那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夏绿见戴夫人脸色尚且不好。想着可是叫二少奶奶等几个主子过来,戴夫人朝她摇了摇手,有气无力的说:“我无事,不必惊动了别人。”再说了剩下的那些又不是亲生的,到了跟前来,还不如添堵的呢。
夏绿替戴夫人捶着腿。轻声劝道:“太太,时辰不早了,可要用些什么?”
戴夫人闭着眼摇了摇头。
夏绿咬了咬嘴唇,继续低声劝道:“太太,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多少用些罢?再者如今何必再为了那起子人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二太太的脾气您又不是不清楚,说好听些是听风就是雨的,说不好听些,可不就是风吹的墙头草。”
屋子里就只有戴夫人和夏绿,说起话来就少了一些顾忌。
戴夫人不语。
夏绿在心里叹口气,小丫头重新倒了茶来,夏绿摆摆手。小丫头只得蹑手蹑脚的把托盘放下了。
外头冬雪冒了冒头,夏绿扭头看了戴夫人一眼,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冬雪凑到她耳边说了两句。
夏绿抿了抿嘴角,回到软榻旁,轻声的说:“老爷脸色不好的从外面回来,径自去了二姑娘的院子,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老爷出来了。脸色并不见和缓。”
戴夫人霍然睁开眼睛,冷笑道:“不见和缓又如何?昨天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也是呢,被戳脊梁骨的又不是他!二太太说的倒是对的了。陈宛秋那个小妇生的在外面脸面名声的都不要了,旁人可不会都说我这个嫡母没把人给教养好!”
夏绿连忙过来给戴夫人顺气,低声说道:“到底是外人不知道太太的难处罢。”
心里又有些埋怨韩夫人,外人不知道,难道韩夫人还不知道,以往传陈宛秋有大造化的时候,她倒是欢欢喜喜的过来说什么,‘等日后宛秋有大造化了,也好能提携她妹妹一把,这姐妹俩的一块儿同心合力,互相有个照应,我也就放心了’。
如今见着陈宛秋作下的难事了,却又马不停蹄的来指责戴夫人,这吃相未免太着急了些。
戴夫人闻言,只冷冷一笑道:“外人?外人可不会当着面戳我的脊梁骨!罢了,不说这些个了,可知道他们俩说了些什么?”
夏绿摇摇头,想了想说:“左右也是为这昨天的事吧。”
戴夫人双眉一掀,“呵,那可真是难得了。”她也没明说什么难得,想了想脸色和缓了些,对夏绿说:“去,赶紧着叫摆饭,这半日里折腾的我连口水都没喝上,这会子饿的我心里发慌。”
夏绿虽然不解戴夫人态度怎么变化的这么快,但瞧着戴夫人想着吃饭了,脸上就透出欢喜来,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忙忙地叫小丫头去传饭。“太太这般就是了,不必为着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