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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人想让她毁容,怎么能让陈宛秋不恨!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要找出这次害她的人是谁,然后也让对方尝尝被毁容的滋味,再让他生不如死!
忠睿王府
“哦?毁容?”忠睿王爷眯了眯眼睛,尽管语气听起来饶有兴趣似的,但属下可没一个敢这么认为的,“说说,是怎么样的毒药?”
属下恭敬的把那复杂的毒药言简意赅的说了,同样的他们还找到了下毒的人,但和昨天被灭口的江湖人一样,这一次也是,等他们找到人时,人已经死了。
“你们是说,那幕后之人费尽心机下毒,就只为了毁了陈宛秋的容貌?”忠睿王爷收起了方才轻佻的姿态,喃喃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下属们低着头,他们全都听到了忠睿王爷的话,就算忠睿王爷说的声音很轻,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着重查一查王妃以及敬国公府。”如果真的是他那好王妃做得话,那他以前可真是低估她了——都被他软禁在正院里了,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
忠睿王爷沉吟下,又道:“勇武侯府也注意一下。看是否有陌生的人靠近。”
就算忠睿王爷不愿意承认,但陈宛秋说的那番话还是多少留下了一些痕迹,她有些地方说的一阵见血。
太巧了!苏侧妃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生机,而原本因为小产再加上忧思过重,缠绵病床的勇武侯夫人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有贵人相助。否极泰来,渡过了死劫。
慧行和尚的话又在忠睿王爷脑海里回荡了,忠睿王爷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合十,思索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争取找到那些被他忽略过的线索。
那些属下根本就不用他再多做吩咐。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书房里,书房只剩下忠睿王爷,平缓的呼吸声在静谧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边儿忠睿王爷陷入了沉思,这边儿出乎傅奕阳意料的,一向对他‘敬而远之’的舅舅陈远良。却是主动找了上来。
傅奕阳用让人挑不出瑕疵的礼仪对陈远良问好,可也生疏的根本就不像是对着亲舅舅,想如今傅奕阳对着傅母也是差不多就剩下生疏而完美无缺的表面礼仪了。
陈远良有片刻的局促,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寒暄道:“你母亲身子如何了?可好一些了?”
自从傅母被太后下懿旨申斥,被撤了诰命,陈家也就戴夫人来了一次,还是美曰其名是探望但实际不过是来借机奚落傅母的。陈家其他人就没说来探望过了。
或许陈远良都还不清楚傅母再次中风,导致瘫痪在床的事了,这该是人之常情。想想人家夫妻之间还有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夫妻都如此了,更何况是亲戚之间呢。
傅奕阳回答的滴水不漏,生疏有礼,还很有耐心的和陈远良寒暄,等着陈远良耐不住自己进入正题。
比耐心。陈远良自然是比不过傅奕阳的,按捺不住陈远良就说明了来意。
没有出乎傅奕阳的意料。是关于陈宛秋的。
“昨天不知是哪个眼红的想害了宛秋,如果不是宛秋机灵。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然后陈远良咒骂了一通‘罪魁祸首’,脸都涨红了,傅奕阳表情没多大的波动,看起来好似是在认真聆听陈远良的咒骂。
等陈远良歇一口气的时候,傅奕阳便用和刚才无差的语气说:“您和我说这些的用意是?”
其实关于陈宛秋昨天出事的始末,傅奕阳知道个七七八八,而且还是不带感*彩的,不像是陈远良这带着强烈的感*彩和偏差的诉说,而且陈远良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清楚的,把其中陈宛秋在出事之前去了忠睿王府这件事,给漏掉了。
陈远良一噎,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傅奕阳隐晦的提示着,叫陈家收敛一些,他们现在太出风头了,会招人眼红的事儿,突然就那么‘福至心灵’了,脸色不免沉了下来,口气也跟着怀了几分。
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难不成你竟是知道些什么的?可是知情不报?”
傅奕阳撩起眼皮看了陈远良一眼,他知道陈远良几乎是对让陈宛秋入宫到走火入魔了,再和他说什么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没有回答陈远良的质问,傅奕阳来了句:“您如何不说她和忠睿王爷至今都还不清不楚的?”
陈远良脸色涨红,气急败坏的低喝道:“你胡说八道!可不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这话儿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宛秋的名声也跟着扫地了?”
看陈远良这气急败坏的表现,显然是知道陈宛秋和忠睿王爷拉拉扯扯的。然而傅奕阳可没看出来陈远良有在遏制,反而是觉得陈远良对陈宛秋过于纵容,如今纵容的出事了,才想起亡羊补牢了,实在是太晚了。
思及此,傅奕阳漫不经心的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但凡是想查,不用多费功夫就可知晓,昨日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孤身进了忠睿王府。您如今再说这话,未免晚了些。”
更不用说,陈远良昨日还大张旗鼓的派人出去找陈宛秋了。陈家本来因为陈宛秋,一举一动就备受瞩目。小动作就不说,这样的大动静不引人侧目才怪呢。
今日朝会开始前,可已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家朝陈远良侧目了,连带着身为外甥的傅奕阳也得了一些隐晦的眼神。
倒没有人敢不加掩饰的朝傅侯爷指指点点,一来傅侯爷气势逼人。二来先前的夺爵事件,消息灵通些的知道点始末,勇武侯府和陈府如今并不亲近,几乎只有面子情了,他们更多的还是关注着当事人,傅奕阳这儿都是顺带的。
陈远良被傅奕阳毫不客气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忘了最初来找傅奕阳的目的——他是想让傅奕阳伸出‘援助之手’,帮着查明是谁在弄鬼想害陈宛秋,还想着大不了等日后陈宛秋以及陈家飞黄腾达之后,不再和傅奕阳计较往日那些小纠葛——脑子一热,嘴巴就容易秃噜。没好气的指责傅奕阳。
“……你知情不报,如今又是要冷眼旁观,可实在是好外甥!姐姐之前说的不错,你啊,冷血至极,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再听到甚是熟悉的唾骂,傅奕阳气势一凛。
陈远良可在他跟前摆不出什么舅舅的架子来,傅奕阳这样陡然一凛。让陈远良气焰虚晃起来,剩下那些斥责的话,都‘胎死腹中’。愤愤的咽了下去不说,恨恨的挥了下指着傅奕阳的手,气愤的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走了,不过他的背影看上去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傅奕阳眉头皱的死紧,脸色沉了下来。死死盯着陈远良的背影,嘴唇也随之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陈远良懊恼了一瞬。却不是懊恼对傅奕阳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而是懊恼在傅奕阳这个小辈面前丢了威严。
“等我成了国丈,看你还敢在我面前横?”陈远良愤愤得想着,没心情在外停留,直接回了陈府,头一件事就是去看陈宛秋。
陈宛秋还烦着呢,虽然有灵水,但陈宛秋生怕会在脸上留下印记,就没把面纱拿下来,生怕被人看到她脸上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印记。
陈远良没让丫环通报就过来了,陈宛秋一点都没有要站起来给他请安的意思,反而是没好气的说:“你怎么来了?”
跟在陈远良后面进来的兰香目瞪口呆,赶紧找借口出去:“奴婢去沏茶来。”说着拿了托盘飞快的打了帘子逃也般的出去了。
陈宛秋目光阴阴的盯着那晃动的帘子,就听到陈远良质问她去找忠睿王爷的事儿,“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你是打定主意要进宫伺候皇上的,再和忠睿王爷纠缠不清算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很惹人诟病的,对你的名声可是没半点好处,我实在是不该再放任你这般胡来了!”
陈宛秋听着陈远良这番好似真的是在替她考虑的话,在心里止不住的冷笑,不耐烦的说:“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有分寸,这些你不用管了,你可帮不上什么忙。”
一句话哽得陈远良张不开嘴,脸上又红又白,只指着陈宛秋鼻子的手颤啊颤的。
陈宛秋仗着戴着面纱,陈远良看不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见此露出轻蔑的笑,难道她那句话说错了?陈远良可不是没帮上什么忙,他没有给她拖后腿都已经是好的了。不过,陈宛秋也没多指望他。
“你,你个……”陈远良脸色铁青,见陈宛秋如此不动于衷,忍不住要骂她,可原先在傅奕阳面前还能仗着自己是长辈,骂傅侯爷是白眼狼,可对着陈宛秋,陈远良却是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