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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是什么都招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想想也对,这都在季府外面等着自投罗网了,哪里还会死扛着,威武不能屈呢。
若是这管事娘子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叫傅奕阳说准了,这次还真和敬国公世子有关联。
苏颖接着往下看,等看到“姜夫人叫人诬蔑傅侯爷惧内,只未果”的字眼,不由得瞠目结舌。
“这,这可实在是……”苏颖想到姜夫人表面上屈从,心里肯定是不甘不愿的,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姜夫人竟是会来这一套,这和在背后传她嫉妒不容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不对,在这男尊的时代,貌似传侯爷惧内更严重一些。
但苏颖想到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供词叫傅奕阳看到的时候,他作何感想,脸色肯定很精彩吧?苏颖不厚道得想。
等苏颖看完这份供词,只觉得果然是姜夫人的作风,毫无违和。
苏颖不介意扮演一次福尔摩斯,当然了,其实供词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只不过那管事娘子的身份没有更深层次的揭穿。
从头到尾捋顺就这样的:
自敬国公世子‘撮合’了傅奕阳和姜存富后,就和姜存富臭味相投了。
原本敬国公世子觉得傅奕阳不过如此,可江南暗潮涌动,潘夫人的丈夫,前任杭州知府是敬国公府的门人,为此敬国公府气焰稍微黯淡。
这其中的错综复杂,敬国公世子是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却是叫敬国公世子恼火不已,那就是他嫡亲姐姐忠睿王妃的事儿。
虽然对外说忠睿王妃是为了世子自请祈福三年,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遮羞布而已,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参与其中的敬国公世子心知肚明。
敬国公世子懊恼忠睿王爷如此不近人情,就算这件事是忠睿王妃误信小人。导致忠睿世子遭受无妄之灾,可忠睿王爷怎么能如此无情,一下子就叫忠睿王妃软禁了三年,这样一来王妃的威严何在?
更何况这件事错可不只在忠睿王妃一方,忠睿王爷和陈宛秋不清不楚。这并不是什么查不出来的。要不然的话,忠睿王妃能误信了陈宛秋的话,导致忠睿王妃本人自乱阵脚。
一个巴掌拍不响,忠睿王爷未免太自私自利。
更叫敬国公世子恼怒的是,忠睿王爷恶人先告状,不知和敬国公谈了什么。先前要替女儿撑腰的敬国公就缄默了,敬国公世子也被训了一通,叫他把私下里的小打小闹都收敛起来。
敬国公世子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敬国公越是叫他收敛,他越是要和敬国公对着干。甚至还升起了要报复忠睿王爷的意向。
可敬国公世子还没有蠢到家,想想在他眼里一向无所不能的敬国公都对忠睿王爷退避三舍,再加上忠睿王爷背后可是站着皇上和太后娘娘,就算敬国公世子自认是忠睿王爷的小舅子,那也不会明着和忠睿王爷针锋相对。
柿子挑软的捏,一方面敬国公世子加大了报复陈宛秋的力度,另外一方面敬国公世子对忠睿王爷和勇武侯夫人之间有猫腻一事也分外的上心,试图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
在这节骨眼上因着国库欠银的事儿。傅奕阳可谓是撞到了敬国公世子的枪口上。凡此种种加起来,叫敬国公世子在和姜存富喝酒的时候,就乱调侃起来。
傅奕阳和潘如月的事儿对敬国公世子来说不是秘密啊。只不过在敬国公世子看来,别看傅奕阳表面上人模人样的,背地里说不定早就和那如花似玉又投怀送抱的美人勾搭到一起了。
敬国公世子顺带还调侃了姜存富:“就和你似的,家有胭脂虎不敢接美人进府,就在外头金屋藏娇。不过那勇武侯比你强,他勾搭的可是个大家闺秀。要不是潘家突然落魄了,那可就是在选的秀女。呵呵。勇武侯可是艳福不浅,我等可是甘拜下风啊!”
姜存富一方面尴尬不已。一方面又暗搓搓的想知道更多傅侯爷的风、流、韵、事。
说实在的,姜存富向傅奕阳低头是无奈之举,谁叫形势比人强,可不代表姜存富就此罢休了。
如今逮到了傅奕阳的把柄,能不叫姜存富激动吗。
“世子爷这话可当真?没想到勇武侯竟是如此道貌岸然之人,实在是叫我等失敬。”
敬国公世子喝高了,听了这话儿猥琐的笑了,大着舌头跟姜存富说:“这还有假,那小娘子还追到侯府门前去了。嘿嘿,这还不算什么,我和你说啊,勇武侯他的帽子……”
话还没说完,敬国公世子就倒下了,这可真是醉了。
姜存富也喝了不少,紧接着敬国公世子也倒下了。
哪想到他们的对话被姜夫人听个正着,姜夫人激动地手都在颤抖,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太及时了。
姜夫人一下子忘了她的来意,领着丫环回了正房,转悠了几圈,一扫先前的憋闷。
本来么,姜夫人自认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打击苏颖的机会,她叫人偷偷放出傅奕阳惧内的小道消息,等着叫苏颖不得不给傅奕阳纳妾。
可没想到计划没变化来得快,如今满四九城的注意力都被有关陈宛秋是仙女下凡的流言给吸引走了,谁还会在意傅侯爷惧不惧内,能叫芦荟的哥哥偶然听到那都是走了狗屎运。
姜夫人的计划注定要泡汤了,这个认知叫姜夫人抓心挠肺的难受,毕竟她还靠着这个,暗搓搓的在心里找平衡呢。
可如今平衡没了,原先被苏颖的唇枪舌剑伤的体无完肤的憋闷感,蹭蹭的涌出来,叫姜夫人的暗火都上升到嗓子眼了,再不吐出来,憋出内伤都是轻的。
所以才说敬国公世子透露出来的消息才是送来的枕头,姜夫人不激动才怪呢。
叫来邵安家的,把情况那么一说,又叫她去赶紧打听打听,具体是个什么情形。
有名有姓的自然是好打听的。当然紧要的没能打听出来,毕竟潘如月的事儿可得藏着掖着的藏好了,但邵安家的还是打听到了,潘家母子三人即日就要回杭州了。
“我怎么说来着,傅侯爷他就是惧内。不敢把那潘姑娘给纳了。可怜见的,连清白都没了,却是为了这个连个该有的名分都得不着,实在是叫人唏嘘啊。”姜夫人话是这么说,可她截然不同的语气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邵安家的心里挺忐忑的,觉得傅侯爷又不是姜老爷。怎么会做出这么败坏名声的事来。再说了,先不说潘家是官宦世家,单就是季大人可是当朝一品大员,礼部尚书,如何会叫这种不检点的事发生?
邵安家的不得不开口提醒:“太太。这会不会是空穴来风呢?再怎么说……”
不容邵安家的说完,姜夫人就摆摆手不叫她继续往下说了,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事儿是敬国公世子亲口说的,难道还能有假不成?我看他说的不错,说不定那勇武侯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我就不信这回儿不能揭穿他的真面目,叫满京城的人都瞧瞧,位高权重、简在帝心的勇武侯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姜夫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在心里想着:“原先只传传流言。没人会放在心上,可这回儿若是来个人赃并获,看勇武侯还能说出什么来。”
随后吩咐邵安家的:“你再往季府使些银子。找下人再好好打探,我可不信,天底下还有不漏风的墙。得尽快,咱们得在潘家回杭州之前把这件事给捅出来。”
邵安家的只能应了。
再往后的,姜夫人导演的大戏就上演了。只是姜夫人怎么也想不到,这出大戏刚落幕就被揭穿了吧?
苏颖反复看了几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若是照着那管事娘子的说法,她是和潘夫人内应外合。把潘如月弄出了季府送到了侯府门前。可关于姜夫人是怎么和潘夫人接上头的,却是语焉不详。说的很含糊。
供词上也只是一笔带过了,难道还有第三方的介入?会不是是陈宛秋?
随即苏颖就否决了,她可不觉得陈宛秋会这么巧就介入了?但在这个想法冒头之后,苏颖又想到了潘如月曾经提到过的,她觉得陈宛秋是她的知己,而且那所谓的“生米煮成熟饭”就是陈宛秋灌输给她的。
这点可真值得寻味。
从这件事上,苏颖就相信陈宛秋已经对她带有恶意了。不光如此,这一点从在上一次在云若寺碰面的时候,苏颖就感受到了那来自陈宛秋浓浓的恶意了!
再往前推的话,在陈夫人生的孩子的洗三礼上,陈宛秋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可那时候,苏颖都觉得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她没有接受陈宛秋的拉拢,陈宛秋就要和她反目成仇了吗?
也不对,如果是像傅奕阳说的,在丽月的事上陈宛秋就插手的话,那又是为了什么?
真是不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