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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脚踏上做针线的芦荟和薄荷忙不迭的站起身来给傅奕阳行礼,苏颖猛地回头,一双带笑的眸子就直直撞上了傅奕阳深邃幽深的眼睛,白净的脸颊慢慢染上了红晕。
又觉得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胡乱整了整鬓发,才从榻上下来,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子嗔怪:“老爷,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我一跳。”
傅奕阳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苏颖还有些不自在的抚了抚衣襟,芦荟和薄荷早就心领神会的给屋子里侍立的小丫环们打手势,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大老爷径自走到下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苏颖抿了抿嘴唇,也跟着走过去,倒了一杯茶,用手碰了碰茶盅,适才送到傅奕阳跟前,“老爷喝茶。”
她的动作虽然隐晦但一直注意着她的傅奕阳又怎么会没看见,等她送茶杯过来时,注意力又被她露出的一截皓腕吸引住了。
苏颖没有戴镶金带玉的镯子,就缠了一串粉色珍珠手串,瞧着肌肤如珍珠般莹润,等回过神来傅奕阳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刚才笑什么呢?”
苏颖一怔,傅奕阳就发现她刚才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红晕又悄悄的爬上来了,正想抬手去摸摸她晶莹的耳垂,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越来越嘈杂。
再然后就是响彻正院的哭嚎声:“老爷,求求您去救救我们家大姑娘吧,老爷!”
傅奕阳的眉皱的死紧,他反射性的去看苏颖,苏颖也一脸疑惑,对上他的目光,担忧的开口:“大姑娘?我去瞧,”她眼睛黯然下来,泄了气,“老爷您赶紧去瞧瞧吧,我一会儿再过去。”
傅奕阳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冷冽起来,他冷冷的说:“你不用去,我自去看看,”然后注意到苏颖因为他的话低下头,语气缓了缓:“等我回来。”
说完不去看苏颖的反应,径自掀开帘子出去了,随着他的走动袍角掀起滚滚冷风,周身的寒气都快要三尺厚了。
010章 隔岸观火
【妞儿,上等鲜肉被你放走了几次了,你数数?】装死了一天的系统这时候跳出来,义正言辞的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魏氏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苏颖无视了系统的无病呻吟,直接回答了它后面的问题,【我以为她还会再忍忍的,啧啧,现在的宠妾啊忍功还是不到位。】【听你的口气,肯定又有人倒霉了。】【你听得出来啊?不容易。】苏颖凉凉的说,对一脸难色进来的桂嬷嬷摇了摇头,“妈妈我没事儿,守门的婆子和丫鬟是怎么回事,这么容易就让南院的人闯进来了?就算拦不住,难道就不会通报一声?总不会被谁掐住了嗓子,发不出声来吧?”
这院子还真热闹,各方人马齐聚一堂,满院子的奴仆中忠心值低于10的可不止一两个,苏颖暂时还没有将这些钉子拔除的想法,不过借机杀鸡儆猴,正正风气也未尝不可。
桂嬷嬷瞧着苏颖的神情,斟酌着把话说了:“说是南院的丫头见硬闯不进来,就干脆在门口嚎叫起来了,她们也只来得及堵住后面的,紧接着老爷就出来了,太太你看?”
苏颖轻哼一声,“罚她们一个月月例,若有下次不用说直接发卖了,正院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出的。”
等桂嬷嬷出去后,苏颖捧着茶杯也不喝,待会儿还有一出戏要唱呢。
……
傅奕阳气势逼人的来到南院,得了信的魏姨娘虚倚着门框弱不胜衣,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一派楚楚可怜之态,见到傅奕阳顿时泣不成声,“老爷,您一定要救救咱们的大姑娘,她可是妾身的心头肉,若是有个好歹,这是要剜妾身的肉喝妾身的血啊!”
魏姨娘满脸悲切,目光哀求的看着傅奕阳,大老爷心里也不是不触动,大姑娘现在是他唯一的孩子,虽说是庶女,又向来体弱;加上这两天被苏颖勾起对孩子的愧疚,这么想着,傅奕阳不由得加快步伐进了房门。
对期期艾艾看着他的魏姨娘理都不理,魏姨娘心里没由来的一慌,可现在也管不着那么多了,连忙跟上傅奕阳的脚步。
大姑娘躺在床上,小脸苍白,弱弱的哭声就像是小猫在叫唤,屋子头的炭火烧的旺旺的,窗户紧闭,暗闷的让傅奕阳都有些受不了,耳边又听着魏姨娘的呜咽声,丫鬟奶娘的求饶声,让他更烦躁了,厉声道:“干什么吃的!大夫呢?”
魏姨娘悲戚着看着躺在床上难受的大姑娘,泪流的更凶了,秀美的侧脸偏的角度刚刚好,泪珠顺着脸颊流入鬓发里,如同花间的露珠,凄美与悲哀完美的融和在一起——她跟着傅奕阳的时间最久,对他的喜好还是了解一二的,知道自己这样最能引起大老爷的怜惜。
“大姑娘你醒醒啊,你看谁来了?你爹爹来看你了,你之前不还念着要去给爹爹请安吗?现在爹爹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要是有个好歹,姨娘也不想活了。”
傅奕阳听魏姨娘的呜咽削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也皱得死紧,可这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往床前走了两步,让大姑娘能看到他。
大夫气喘吁吁的被侯府的家丁们紧赶慢赶的送来了,是京城里有名号的儿科圣手郭大夫,气还没喘匀,艰难的走到床前,魏姨娘连忙起身哀求道:“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大姑娘啊。”
郭大夫原以为这是要不行了呢,可一诊脉发现床上孩童虽然面相虚弱,可脉象仍算不上虚弱,再瞧这大户人家对孩子就是太金贵,便问:“大姑娘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魏姨娘心里可谓是百转千回,说出来的话流利的就像是演练过好几遍一般,“我家大姑娘向来体弱,不好克化的食物从不敢让她多吃,有两个奶娘轮流照顾,只——”
魏姨娘突然想起什么,又惊又恐的拔高了些声音:“之前厨房一善于做药膳的丫头做了一道药膳,说是最宜于体弱之人食用,妾身求好心切就给大姑娘吃了几口,可是这药膳有问题?”
郭大夫沉吟下,问:“这药膳可还有残余?”
“有,有的。”魏姨娘急切道,连忙让人将青花瓷盖盅端上来。
郭大夫闻了闻,从中挑出一块白色小块,尝了下,“这人参?”
魏姨娘眼泪忘了擦,木愣愣说:“难道是这人参的问题?这是太太她——”说着她就顿住了,扑到床边压抑的哭起来,“我可怜的大姑娘啊,姨娘对不起你。”
敢情是内宅争斗,郭大夫心里懂了,摇了摇头对傅奕阳说:“这人参不是常用的人参,乃是从海外传进来的西洋参。贵府大姑娘先天体弱,常日里经常吃药,又不常吃五谷杂粮,无法添养精神气血,并非好事。”
“这西洋参药效温和,配合着膳食反而能够滋养补身,平日里多进食些反而对病人身体好。病人身体本就弱,又受了点寒气,才会显得这般虚,好好调养才是。”
魏姨娘在郭大夫还没说完就已经惊骇起来,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大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而是这怎么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她预想可是能一举把太太和老太太赐下的百灵都拉下水。
不过现在这些都容不得她多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不要在老爷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才对!
虽然魏姨娘随即自作聪明的换上惊喜的表情,拿帕子擦拭眼泪来掩饰她刚才的失态,可刚才她的自导自演和听到大夫话后的惊讶都被敏锐的傅奕阳收到眼底,他的脸色越发冷峻。
一面让人请郭大夫去开药方,一面眯了眯眼扫视跪倒在地的奴仆们:“除了奶娘,但凡伺候大姑娘的拉出去打三十板子,府中可不缺伺候的奴才,”他顿了顿,“至于那擅闯正房的丫环,打了板子发卖出去。”
说完,看也不看大姑娘和魏姨娘,径自踢开门走了出去。
“老,老爷?”魏姨娘腿一软跌坐在毡毯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傅奕阳揣了一肚子火气,阴沉着一张脸往外走,冷不丁的瞧见南院门口有人影晃动,大老爷面沉如水大步走过去,直接踹了半敞开的大门,砰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几米外,穿着竹叶青镶金丝飞吉祥纹的大毛斗篷的苏颖正停立不前,看样子是正准备过来探望大姑娘的。
傅奕阳心情复杂的看了苏颖一眼,转身就往通往外院的垂花门去,随后就听到身后的急促的脚步声,少时提着牛角灯的小丫环恭顺的在前面探路。
待傅奕阳的背影消失在眼帘里,苏颖拢了拢袖口,听到南院里传来的哭嚎声,神色淡淡的吩咐:“芦荟你去瞧瞧,夜深了别扰了整个侯府,该顾周全的就顾周全了。”
“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