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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芦苇地。枯黄的芦苇在风中飘扬。车子停在芦苇地中间,克里曼沙走下车,到一边撒尿,这时不安的单簧管声开始响了起来。
“这个保利,恐怕是要倒大霉了。”山姆。华纳看着屏幕,一边在身体上划了个十字。
一个全景镜头。大片地枯黄的芦苇地,车子停在中间。芦苇第地远处,耸立着一个巨大的教堂。教堂上面的十字架耸立在画面的正中。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保利坐在司机的位子上看着前方,他的后面。出现了一只手,一只拿着枪的手。那只枪,对准了他的后脑勺。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枪声响了起来。站在旁边撒尿的克里曼沙稍稍转过了脸,他地表情十分地平静。然后他拉上裤子的拉链,朝着车子走了回去。
车里面,保利已经满脸是血地栽倒在驾驶座位上,克里曼沙地手下从车后面钻了出来。
“连车一起烧了。”克里曼沙看了看那辆车,看了看保利,吩咐手下道。
又是一个全景镜头。芦苇地中间,那辆车子燃起了熊熊大火,远处,那个教堂高高耸立着,上面的十字架在画面的正上方,异常的醒目。
背景音乐响起了,悲凉而无奈。
“安德烈,这个镜头简直是美极了!诗一样的芦苇地中的凶杀,加上那有着特殊含义的教堂和十字架,使得整个画面有着丰富的含义!”约翰。福特看着这个画面对我说道,他深深为之折服。
作为好莱坞和我交情最好的导演之一,约翰。福特十分了解我的用意。
这个画面,大多数人只会关注凶杀,估计没有多少人会思考那个大教堂和十字架。而这是我故意设置的,一场凶杀发生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发生在十字架之下,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可以说,这样的细节,《教父》里面比比皆是,为了这些细节,我简直是费尽了心血!
这也是我认为《教父》最根本要做的事情。细节,这个因素决定了这部电影的成败。
对这部电影里面的细节,我很有信心。
教父的中枪,使得伯班克党和黑手党的关系完全敌对了起来,柯里昂家族的家里变得风声鹤唳了起来,伯班克党的高层聚集在一起商讨,气氛异常的紧张。
迈克在他们眼中,却像是个多余的人,人们对这个生瓜蛋子很是爱护,仿佛觉得这件事情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就好像让他掺和只会让他受伤一样。
克里曼沙甚至还抽空教迈克怎样做饭,这让迈克哭笑不得。
迈克决定去医院看望父亲。桑尼不放心他。让人陪着他去。
迈克到了城里,见了凯,两个人吃了一顿饭,情绪很是不好。迈克告诉凯,这段时间他们暂时不能相见了,他让凯回她的父母家去,然后自己离去了。
中景镜头。洛杉矶医院。空荡荡的大门口没有一个人。
背景音乐响起,低沉地钢琴曲,带着巨大的不安和危险地气氛。
迈克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着空荡荡的医院。十分的纳闷。
他走近医院。在楼道上没有发现一个人。甚至连值班室里面都没有人,而从遗留在房间里面的那些事物来看,显然这些人刚刚离开才没多久。
迈克紧张了起来,他跑到了走道的一头,推开了父亲的房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当这个人的脸出现在银幕上的时候,观众中间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抽泣的声音。
老教父躺在病床上。头发凌乱,鼻子里面插着氧气,双目紧闭,仿佛死去一般。只有微弱地呼吸声证明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忍受着痛苦。
这是老教父在中枪之后,第一次出现在银幕上,没有了之前地那种威严,没有了之前的那份独特的气质,仿佛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画面,这样让人辛酸的画面,也是使得很多观众都为之落泪了起来。
“你在这里干吗!?现在不是探病时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我是迈克。柯里昂。这是我地父亲,为什么守卫都没有了?”迈克问道。
“令尊访客太多。妨碍了医院的工作,警察在十分钟之前让守卫全都离去了。”护士问道。
迈克皱了皱眉头,然后马上拿起了桌子地话筒给桑尼打了一个电话。
在说明了情况之后,迈克让桑尼赶紧派人过来,然后他放下电话,让护士帮助他把老教父转移走。“有人要杀死我的父亲,你必须帮我!”迈克看着护士,斩钉截铁。
在他的要求之下,护士只得和他一起将老教父转移到了一个隐蔽的房间。
当他们安置好了之后,迈克听到了从楼下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那声音是皮鞋敲击地板时发出的声响,回荡在空挡的走廊里面,十分的清晰。
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手里面拿着花带着里面的人出现在了走廊里面,他另外一只手里面拿着纸条,一个个对着门牌号。
“这家伙肯定是黑手党派来的杀手!”山姆。华纳十分肯定地说道。
“迈克好聪明,差一点就让对方得手了!”阿道夫。楚克捂着胸口,老头子看得心脏病都快要发作了。
那个黑衣人走到了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开始四处张望。
这个时候,迈克从另外一个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你是谁?”迈克问道。
“我是安索。那个蛋糕师。柯里昂阁下帮助我留在了美国。我听说他受伤了,来看他。”那个人回答道。
“安索,这里很危险,你赶紧走。”迈克道。
”我不走,教父帮助过我,你们现在有麻烦,我应该留下来!”安索郑重地对迈克说道。“好吧,你到大门外等我,我马上就来,好吗?”迈克对安索说道。
安索点了点头,快不离去。
迈克转身走回了房间,病床上,教父躺在那里,神态安详。
“好好休息吧爸爸,我会照顾你地,我在这里,我和你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迈克看着自己地父亲,摸着他的额头,眼眶湿润。
老教父微微张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床头地这个平时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小儿子,老教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与此同时,泪水从他的眼角流出。
那是欣慰地泪。那是幸福的泪。
在这个时候,原本威严地老教父。和普通的一个老人没有什么不一样,该是儿子站起来保护他的时候了,而且是最小的一个儿子。
观众中间,传来了一阵阵抽泣声,银幕上的这段父子情,感染了很多人。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种情感,更可贵的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却听到了我旁边也传来抽泣声,这个抽泣声。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我转过脸去。发现抽泣的不是别人,正是调查局局长埃德加。胡佛。
看着他这样的神态,我顿时目瞪口呆起来。
银幕上的这个镜头,我拍摄的时候就曾经哭过好几次。因为我在拍摄这个镜头地时候,总是会想起老爹。老爹活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年轻地时候。拼命挣钱养家,照顾着三个孩子,等年老了,三个孩子各奔前程,大哥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而当我和二哥混出点模样的时候,老爹却连福都没享就去世了。
这部电影,如果老爹还活着,大哥也在,我们一家四个男人集体出演是再合适不够的了。可是现在。唯一陪伴我的二哥。也被抓了起来。
亲情,是我最看重的东西。也是我最珍视地东西。《教父》就是为了二哥拍摄,而在拍摄这个镜头的时候,我越发想念老爹,想念大哥,所以完全融入了我地真情实感。
我相信观众也会在看这个镜头的时候,和我一样感动,为亲情感动。
因此,当我听到观众中间传来的抽泣声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调查局局长埃德加。胡佛竟然也落泪,这就让我有些惊诧了。
他是什么人?调查局的局长!在美国,被人们认为是最冷酷最黑暗的人,人们几乎认为这个家伙是一个没有什么感情六亲不认的动物,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胜任调查局局长这样职务。
所以,没有人看到过埃德加。胡佛落过泪!
但是现在,我却亲眼看到了!我看到他低着头,抹着泪水,尽管他的动作很小。
“给。”我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谢谢。”埃德加。胡佛接过去,对我道谢。
“胡佛局长,你有时候会不会想念家里人?”我问道。
“会。”胡佛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道:“你呢?”
“我当然想。这段日子里,尤其是二哥被抓之后,我常常想起家里人,想起老爹,想起大哥,我想如果他们在的话,我至少有个依靠。我实在是太累了。”看着银幕,我抹了抹眼泪。
“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