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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工厂,里面的机器、武器之前就已经被搬的差不多了,现在在这么一炸,日本人只能够得到一片废墟。
除此之外。常经武还在沈阳城里面“扫荡”了一圈。炸的炸烧的烧,让日本人即便是占领沈阳也得到一座废城。
阵地战断断续续持续了几个小时,几个小时里面。双方伤亡并不是很大。下午三点多地时候。突然从城东传来了一阵枪炮声。
“旅长,日军援兵从东北进城了!”秘电处处长张志忻跑了过来。
“老赵。让你地人给他们一点欢迎!”王以哲笑了笑。
赵镇藩一挥手。早就布置好的炮兵团将剩余的火炮全部对准了城东。
轰轰轰轰!
一发发炮弹在日军中炸开,日军哀号遍野。
前来支援地这4000日军,因为是急行军,所以并没有带重武器,所以一进城一刻布置阵地,一点点向里面推进和南边地板垣20师团形成了合围之势。
在等到援军之后,板垣的2师团再次疯狂了起来,进攻恢复了之前地猛烈。日军端着三八大盖大叫着冲上来,东北军端着刺刀和他们肉搏。
“他娘地。给我开炮!对着日本后面的那个军官开炮!”在前沿阵地的赵镇藩指挥着几个手下。拖着一门山地跑对着了一个日军军官。
“轰!”一炮打过去,那个日本军官就打没了。
“哈哈哈哈!打得好!打得……”
轰!
赵镇藩的那个“好”字还没有说出来。一枚炮弹就在他身边炸开了!
“团长!”
“团长!”
旁边的战士一拥而上,他们的团长却再也没有办法回应他们了!
下午四点零二分,红龙旅独立炮兵团团长赵镇藩中流弹牺牲。
消息传到王以哲那里,王以哲拔枪朝天空开了几枪,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为他们的老战友送行!
下午六点,战况愈加激烈,日军不断突破东北军防线,两股日军有合流之势。
“老王,让我带人上去吧!”在医院里面的黄显声不知道怎么跑了出来。
几天前他挨了日军一枪,子弹射穿了他地肚子,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是医生说他至少得休养三个月,这回正准备把他转移呢,他却跑了过来。
“老黄,你别胡闹了。赶紧转移吧!”王以哲摇了摇头。
“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出去!荣参谋长都能壮烈了,我为什么不能杀敌!”提起荣臻,黄显声地声音就颤抖了。
平时顶撞荣臻最多的最看不起荣臻地就是他,听说荣臻战死沙场之后,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的公安总队都拼光了,哪来的兵!?”王以哲皱起了眉头。
“谁说我没有兵?!”黄显声指了指身后。
他的身后,站着一片人,那些人都是写留在城里面的普通老百姓,一批青壮。
他们的手拉过车种过地,现在,却第一次拿起了枪。
我敢打赌,他们这些人中间,很多人都没有开过枪。
“王旅长,我们能打鬼子!”
“对,就是用枪托砸也要砸死他们!”
这些人高呼道。
“老黄!”王以哲看着身上缠满绷带的黄显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别说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老少爷们们,杀鬼子呀!”
“杀鬼子!”“杀鬼子!”
在黄显声的带领之下,那几百人奔向了战场。
从这场战争爆发以来,我几乎从头到位经历了全过程,看过了无数惨烈的画面,但是眼前的情景最让我心酸。
这最后时刻,沈阳城内,凡是能够拿动枪的人,几乎都上战场了!
伤兵、学兵、农民、小贩……在日军面前,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名称:中国人!
沈阳城,悲壮的沈阳城,已经被血浸透了!
没有眼泪了!眼泪已经流干了!
只有血!
“杀鬼子呀!”一个年轻的学兵在自己的胸膛被日军刺刀刺穿之后。拉响了手里面的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小鬼子。**你八辈祖宗!”一个全身是伤的老兵挥舞着龟头大刀冲向日军,砍掉了两个日本鬼子地脑袋之后,倒在了鬼子地机枪之下。
“这一刀是替我兄弟的!……这一刀是替我大伯的!……这一刀是我地!”一个提着刺刀接连刺杀日军地农民。每一次消灭一个日军都会大喊一声。这场战争,他家里牺牲了4个人!最后。连他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样的场面。在阵地上每一处都在上演!中国人用他们地血肉,浇铸了不倒地长城!东北军越战越勇,但是敌人也越来越多。
晚上六点一刻,城东传来消息,20旅旅长常经武中弹牺牲,饮恨沈阳城。
在常经武牺牲不到十分钟,公安总队警务处长黄显声也走完了他人生道路。
这条汉子,自从赵镇藩阵亡之后,就担任了南线阵地的指挥。带着学兵、伤兵和由他的那几百杂兵组成的该死队一次次打退敌人进攻。却倒在了日军的刺刀之下。
当敌人的两把刺刀刺穿他身体的时候,黄显声嘴里面不断大叫着一句话:“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面对这日军。他死不瞑目。身体靠在刺刀上面,久久不倒。
刺杀他的那两个日军吓得连连后头,很长一段事件,旁边都没有日军再靠近,连后面地日军冲锋地时候,都绕着他的尸体走!
这条汉子,这条从沈阳战役开始地时候就血战到底的汉子,这一次再也没有力气端起他的那把枪!
十五岁的杨石头,已经解决掉了十几个鬼子了,身体单薄的他,满头都是血,看着他的身影,我的眼睛就模糊了。
晚上七点半,王以哲命人把我强行拖回了指挥所。
“柯里昂先生,你必须得离开沈阳城了!现在!”从王铁汉的脸上,我知道沈阳城这一次看样是坚守不住了。
“王铁汉!”王以哲对着门外高喊了起来。
王铁汉走了进来。
“你赶紧命令南线阵地的学兵撤下来,带着它们可柯里昂先生从北门离开沈阳!”王以哲看着王铁汉道。
“旅长!我不带!你让别人带!我要留在这里!”王铁汉哭道。
“太娘的!王铁汉,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抗命了!?带上学兵,带上剩下的一些红龙旅的人,赶紧撤退!好兄弟,给咱们红龙旅留点种子!给咱们东北军留点希望吧!”王以哲拍着王铁汉的肩膀,泪如雨下。
“是!”王铁汉咬了咬牙。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之内,东北军发出了“血令”!
王以哲以“血令”的特殊形式命令南线阵地上的学兵撤下来,而当王铁汉赶去的时候,2300学兵只剩下五六百人了。
这些学兵连同炮兵团的一百多伤兵在王铁汉的带领之下,来到了指挥部。
“各位,赶紧出沈阳城!连夜撤到黑山县,从那里坐火车到锦州!”王以哲看着面前的这几百人,挥了挥手。
他摘掉了自己的军帽,换上了钢盔,看样子是要亲自上战场了。
“旅长!”王铁汉哭了,身后的所有人东北军都哭了。
“哭个屁!当兵的死在阵地上,是光荣有什么哭的!你们记住了,让你们走,不是逃跑!你们是这场战役的见证者,你们出去之后要告诉别人这里发生过什么!王铁汉,带着你的人,撤退!”王以哲挥了挥手。
“是!”王铁汉一边哭,一边带领着手下撤退。
“柯里昂先生,我怕是看不到你的电影了。等你的电影放映的时候,在电影上给兄弟们留点念想吧!你是我王以哲见到的最够朋友的洋鬼子,是爷们!”王以哲给我敬了个军礼,然后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他的前方,是一片火海,是日军的猛烈的枪炮声。
“王旅长!”看着他的背影,我高喊了起来。
“柯里昂先生,你的电影里面有我吗?”杨石头走了过来,他的身后,站着几十个没有撤退的学兵。
“有。”我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杨石头笑了笑,他扛起了枪,对我敬了个军礼:“柯里昂先生,再给我们拍一段吧!”
我哽咽着,对胖子点了点头。
胖子将呼啦啦响的摄影机对准了他们,对准了这些年轻的学兵们。
他们对着摄影机,敬了个军礼。
“东北的老少爷们们!全中国的老少爷们们!我们上战场去了!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孬种!中国,不死!”十五岁的杨石头用他那稚嫩的声音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泪水晶荧!
“中国,不死!”
“中国,不死!”
几十个学兵齐齐转身,冲向阵地!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
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
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
起来!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