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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里昂先生此次前来考察我国之文化,应该到北京好好走一走,上海这地方,世俗了一些,难以看清楚真面目。”他笑了笑,脸上随即又恢复了凝重。
“先生,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拍摄一部电影的。”我看了看周围的一帮人,凑过去小声说道。
对于我来说,这件事情是极其保密的,先前除了告诉蔡楚生他们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言明,因为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仅关系到能不能成功,更直接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人身安全。
但是下意识里面,我对眼前的这个人无比的信任。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道:“不知道柯里昂先生想拍摄什么电影?”
我低声将此行的目地一一透露,当听到我分析的日本人在东北的动作以及东北的局势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抽烟。
“国事如此。情何以堪。”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当我将这次要拍摄的电影告诉他之后,他的脸色才好了不少:“柯里昂先生,中国人应该好好谢谢你,你这次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你也看到了。大部分的中国人现在都像这些人,别人在那边磨刀霍霍。他们只知道歌舞升平。现在地局势,就如同一个破落的大财主之家,半夜有强盗闯进来,家里的人不知道拿起武器去反抗,反而扯住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该睡觉地睡觉。该玩耍的玩耍,甚至更多地人自我安慰:那不是强盗,只不过是走过了路的友邦罢了。”
“柯里昂先生,中国需要这样的一部电影,需要让中国人让世界知道中国之形势。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呀,我对日本人还是了解一点的,对中国人也是了解地。你此行之目地如果被一些人知晓了。危险是有的,暗杀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说到这里。他咳嗽了一下,脸色变得潮红了前来。
“我的身体,亦大不如以前了,从今年开始就劳热,离大去之日恐不远。”他苦笑了一下,道:“不过看看青年,那些青年还在,还没有忘记掉追求民族之独立,我就很欣慰。”
看着他清瘦的容颜,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先生,你可得保重呀!”我望着他,郑重地说道。
“我会的。为了多写几篇让当局头疼的文字。”他笑了起来,笑声爽朗。
“先生,这东西跟随我多年了,我把他送给你吧。”我从口袋里面把那只笔枪拿了出来。
他接过去,爱不释手:“这笔倒是漂亮……”
一边说他一边就要打开,却被我一把按住。
“先生,这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支笔,可是里面是有玄机的。”我打开了笔盖,然后将里面地东西展示了出来。
当他看到这原来是一把枪地时候,不免惊讶了起来。
“这东西里面可以装填三发普通手枪的子弹,当出现危机比如有人闯进来用枪指着你地时候,你可以巧妙地利用这东西解围。我不希望它能够在你这里派上用场,但是还是以防万一吧。”看着他,我笑了起来。
“这东西我收下,说不定哪一天就用得着。”他接过去,笑得身子都抖了。
“柯里昂先生,我也送你一件礼物。”他把枯瘦的手探进长衫里面,然后掏出来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银怀表,从怀表上面被磨出的锃亮的包浆可以看出来,这块怀表也跟着他好多年了。
我赶紧尊敬地双手接了过来。
“柯里昂先生,我该回去了,有空的话到我那里玩,派人到内山书店去就可以知晓我的下落了。”他站起来,握住我的手,和我告辞。
然后他转身,穿过那些油头粉面的人,只留下一个有些孤独的背影。
“达伦,派几个可靠的人保护先生。”我对达伦。奥利弗小声道。达伦。奥利弗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鲁迅先生一走,大厅里面的一帮人总算是能够围过来了,这些人和我谈笑风生,也算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柯里昂先生,刚才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周树人?”杜月笙小声对我问道。
“不错。杜先生也知道他?”我笑了起来。
“我是从一些文艺界的朋友那里听说过的,他们说这个人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杜月笙点了点头。
“他是我最尊敬的人。”我转过脸来看了杜月笙,然后郑重道:“杜先生,我可以请你帮我做点事情吗?”
“柯里昂先生,尽管说,月笙只要有能力,绝对会鼎力相助。”杜月笙看着我,真诚无比。
“周先生是一个容易得罪人的人。我想如果可能的话,你尽量帮助他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低声道。
“这好办,我会观照地。”杜月笙原以为我会求他什么大事呢,对于在上海滩横着走的他来说,照顾一个“小文人”他还是做得到的。
我们一帮人在这里聊天喝酒,然后就看到张群走到了大厅的中央。
“各位,各位!”他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笑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为此,鄙人特意请来了上海最红的歌舞团前来助兴,下面,敬请欣赏。”
这个张群。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倒是会玩。
他的欢音未落。果然从大厅后面的侧门里面呼啦啦出来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大厅地中央,马上成为了一个小型歌舞团的场地。
“这些女人真漂亮。”站在我旁边的胖子唧歪了一下。
他身边站着的一个商人模样地人倒是能够听得懂英语,而且马上用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回答道:“那当然,这个歌舞团可是大上海第一歌舞团。里面地这些女人。个个都是上海最红的歌星。而且身后基本上都站着一个杰出的男人。”这个商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眉飞色舞起来,旁边的男人们全都拥了过去。
我看了一下这些女人,或浓妆或淡抹,都是很有姿色地。她们都是十七八顶多二十出头地年纪,正是烂漫的时候,穿着贴身的旗袍。旗袍的开衩恰到好处。露出一条条雪白修长的腿来,朱唇轻启在在那里缓缓地摇着身体。很是诱人。
“老板,喜欢这些女人穿的衣服。这可是我见过的最性感地衣服。”斯登堡坏笑道。
我摇了摇头,看着台上地那些女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早就听说过大上海的歌女舞女地销魂,但是更听说过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十分凄苦的出身,而且最后的结局一般都不会太好,这些人大部分都成为了男人的玩物,最后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
她们现在年轻貌美,所以男人们在他们跟前团团转,对她们百依百顺,但是等她们年纪大了,男人们玩腻了,有更年轻更美丽的女人出来之后,她们就会成为明日黄花了。
这几乎是他们所有人的宿命。
我站在那里,听着她们那甜得发腻的声音,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站在我旁边的一个人苦笑了起来。
他说出了我想说的这句话。
这个人,名字叫郁达夫。刚才我们聊得很不错。
我们两个人看着对方,相视一笑。
啪!
就在我看着台上的这些女人想着心事的时候,一个身影踉跄地扑来,然后我脚下传来了一声响。
我赶紧低头,发现是一个小女孩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手里面端着的托盘全部卡在了我的身上,盘子上端的酒水什么的一股脑倒在了我的身上。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她低着头,像一个受惊吓的小鹿惊慌失措。
“你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能不毛手毛脚的!”歌舞团里面走出来一个胖子,抡起巴掌就打了起来。
小女孩双手护着脸也不敢躲闪一边哭一边任他打。那胖子一点都不留情,一手拉着那小女孩,一手甩开手臂噼里啪啦。
小女孩在躲闪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一张脸。
一种俊俏的脸,五官分布得恰到好处,清秀,纯洁,眼眶中闪现着泪光。
“够了!”我一把扯住那胖子的手。
那胖子见是我,立马露出了谄媚的微笑:”柯里昂先生,真是对不起,我是在管教他呢。”
“这丫头是欠管教。汪老板,你们明月歌舞团怎么这么不会办事情!”张群气氛地说道。
“市长,你教训得是,回去我一定严加管教,严加管教!”那姓汪的胖子立刻点头哈腰道。
“明月歌舞团?”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呀。
“你是明月歌舞团的老板?”我问道。
“是是是,逼人汪东兴,明月歌舞团的老板。”汪胖子满脸堆笑道。
“算了,她又不是故意的。一个小女孩而已。衣服换一件就是了。”我看了这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