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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不住这样的撩拨,身子早已先于他的思想作出反应。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昏眩的感觉蓦然放大了几百倍,连眼睛都睁不开,却奇异的舒坦异常。深吸了口气,嘴巴张开的瞬间,她已攻城略地的将舌探入他的口中,又深又重的打破他最后的一层防线。
一声低哑的呻//吟不自觉的溢出,除了身下的火热如怒起的擎柱,他的身子越发无力绵软,一如她那一次对他下药时的感觉。他在心里苦笑,看来这病根已作下。他的思绪还未转完,夏天已将他的火热全部侵吞,震荡涌动间,他的眼前一片片的发黑,人如散在空气里,舒畅得不能自已。
他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只知道,太久没有如此好眠过。醒来时,夏天还在他的身上,如一条蛇,要将他一口吞下,又像是要将他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他眼中涌起笑意,看来他只睡了一下,或者只是刚刚那一瞬失去了意识。
夏天从他的颈窝处抬起头,媚眼如丝,妩色迷离,红扑扑的脸颊娇艳得一如盛开的牡丹,看得他一阵心动神摇,心跳擂鼓似的咚咚乱响。窒闷的感觉又来了,却不是心疾而是心悸。
他将头向后仰起,十根手指紧紧的抓住床单,尽可能的配合她的姿势。
云动雨骤。
风平浪静后,两人皆气喘吁吁,汗水淋漓。
夏天躺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右臂,一只手拉着他的左手,玩着他的手指,“现在你还要把我推给别人吗?”
叹了口气,半晌,他才道:“你知道我的宿疾,近来,我越发压制不住它了。”
手指一根一根的与他的相叠,十指紧扣,再没一丝缝隙。“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她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平静而平常。“你放心,即便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也会好好的活下去。但在那之前,我会好好的爱你。你活一天,我就爱你一天;你活一年,我就爱你一年。”她仰起头,与他的目光相对,认真地道:“也请你不要再轻易的放开我的手,若是你真的爱我,就请你努力的为我而活着。”
“小天!”袁龙翘动容的凝着她,心里厚重的冰山终于一寸寸的断裂、倒塌、彻底的融化。
感觉到他的情绪在变化,夏天很高兴。“等小七大婚之后,我们就离开京城。”
“好。”他柔声应她,再无半分敷衍应付,甚至也开始期待二人未来的日子。
夏天一笑,促狭的凑到他的脸上,“我说,别装酷了!笑一个呗,老实说,自从你变成燎侍卫,我就从未见你笑过。”
袁龙翘神色一紧,有些抱歉:“不是不想笑,而是鬼颖师傅帮我换了脸后,我就不能笑了。若是青冥还活着……那是他留下的医书,鬼颖师傅只是依样而行,并未全完领会。”
原来是个失败的整形手术。夏天笑了笑,安慰道:“没关系,反正我就爱你酷酷的模样。很帅呀,酷哥!”
袁龙翘一愣,语气中含了笑意。“都说的是些什么话!”
夏天笑,侧身抱住他。两人相拥而眠,岁月静好,只是过了这么许多年。
立冬的前一日,袁龙鳞大婚,娶夏雪为正妃,李蔷为侧妃。同日,夏天禅位于袁龙鳞,次日登基为帝,年号延庆。
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外,袁龙鳞身着白色的狐裘大氅,头戴金冠,立在马车旁,依依不舍的对马车里的二人苦苦哀求:“一定要走吗?你们若是不喜欢宫城的烦扰,我命人另辟一地不得闲杂人打扰不行吗?何必一定要离京,远走他方?”
“要称自己为‘朕’,让我说多少次啊!”夏天明显的避重就轻。
“好,朕,朕不想你们走。三哥,不要走,不要丢下小七一个人!你们这一走,朕要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们!”
袁龙翘靠坐在车里,一只手与夏天握在一处,看着袁龙鳞红了的眼圈儿,心中虽不忍却还是道:“小七,你已长大。三哥不可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如今,你已是帝君,身上的责任重大,三哥盼着你好。”
“三哥!”袁龙鳞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让我知道你们的消息好不好,别失去联系,好不好?”
袁龙翘叹息,眼中亦有不舍。夏天忍下泪意,故意凶巴巴地道:“好了好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做什么这样婆婆妈妈的。我们若想与你联系自然就与你联系,若是一不小心给忘了,你也别见怪啊!”
“三嫂!”咬牙瞪眼。
离别的伤感被冲淡了几分。“是否要为夏阳大哥和他母妃正名?”他忽然问。
夏天想了想,“算了,大哥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让他做爹爹的儿子又有何不可。我想,大哥也不会在意正不正名的。”
袁龙鳞点头,眼中的水光又起,他知道,他终是留不住他们。
“保重。”
夏天狠了狠心,撂下车帘。“蕊儿,走吧。”
“是。”蕊儿对袁龙鳞福了福身,跳上马车的前座。赶车的侍卫一扬鞭子,马车动了起来。
袁龙鳞呆呆的伫立在那里,眼睛被泪水蒙住,耳中却仍能听到远去的马蹄声。
“哒哒哒!”一阵急似骤雨的蹄声从身后一阵风的刮了过去。他擦了擦眼睛看去,一人一马,追着马车已赶了上去。
“天儿!”
马车里的夏天怔了下,撩起车帘。
白袍白马,英气勃勃,朗如星月。
夏霜!
袁龙翘顺着车窗向外看了一眼,眼底蓄了暖意,开口道:“停车!”
夏霜亦勒住马。
“怎地离开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心里……心里可是还在怪我?”
“呃?”夏天有点儿懵,她与夏霜从来都是势同水火,当日在战场上又都说了决绝的话。虽然明知他归顺袁龙骐是计,可那些话却都是走了心的。从不予山回来,两人都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见了面也只是君臣相称,生疏得很。明日他便要启程去边境,今日她避了众人远走他乡。原本两条平行的线,却不期他会追了她来。
“四妹,过往是三哥的错,错怪了你,也错待了你。这些日子,我一直想和你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怕你心里恨透了我,再不肯原谅我。”
“三哥!”夏天勾起嘴角,俏皮地道:“你是我哥哥却不肯让着我,我生生你的气也是应该。”
夏霜眼中发涩,也笑道:“好,三哥给你赔不是了。”
夏天摇了摇头。“若说错,我也有错。边境清苦,你一切珍重。”
“遇到难事让人带信给我,不管我在哪里都会立刻赶去找你。”
“好。”一字,声已哽咽。
马车复又启程,不快不慢,却终是越来越远。天空开始飘起蒲公英似的清雪,一朵朵,带着冰凉的气息,悄悄的落在脸上的泪痕里,默默的落在心上的不舍里。
风中。雪中。
夏霜坐在马上遥遥相送,袁龙鳞站在宫门处遥遥相送。
马车里,夏天始终握着袁龙翘的手,将头轻轻的放在他的肩上,泪珠一串串的落下。
袁龙翘叹了口气,不忍地道:“若是舍不得,我们不走就是了。”
摇头,她抬手擦干眼泪,转了头用下巴抵着他的肩,“那里已经没有了睿嘉帝,也不再需要承启女帝,那里该是延庆帝一人的天下。而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或许将来,你会后悔!”
“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来气我!”她低头咬了下他的肩膀,“你要不要我给你发个毒誓,若是违誓我就……”
“小天住口!”袁龙翘怒吼,用力过猛,他的身子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他别过头,气息微喘:“你明知道我最怕什么,发毒誓,你是安心让我早些死了。”
“我看你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伸手将他的脸转回来,夏天放柔了声音:“告诉我,你心里到底还搁着什么事?”
垂了目光,敛了眉眼,他抿了抿嘴唇,低哑地道:“或许有一日你会发现我并不是什么好人,我与袁龙骐并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卑鄙无耻,手段龌龊。他当初用你胁迫我让出帝位,如今我用他母妃逼迫他自尽身亡。”
夏天笑了,“我当是什么事。你不是好人,难道我就是吗?这一生因我而死、为我而死、被我害死的人太多了,他日死后必定是要下地狱的。到时,我们两个刚好做个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袁龙翘抬起眼,眼中有惊、有痛、有忧。“你答应过我的,即便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静静的看着他越来越急的双眼,她缓缓地道:“你若守诺为我而努力的活着,就不必担心我会食言。”
手指被她攥得一阵疼痛,他知道她心里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暗自一叹,他对上她的眼睛,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