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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没想到你小子就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竟然做了袁龙骐的狗腿子。”
付榕绍眉梢挑了挑又放平,显是怒气升起又被他压了下去。
“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家犯了事,是谁在帝父跟前保了你全家的性命,是谁让你这个外室养的儿子也能上得了国子监?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没有睿嘉帝有你付家一门吗?有你这个王八兔崽子的今日吗?你还与夏霜称兄道弟,拜了把子。你现在对阵的就是他的亲妹妹。付榕绍,你有什么脸站在本王的面前?你不嫌害臊,本王都替你羞得慌!”
付榕绍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额头上的青筋几次蹦起又几次落下。袁龙鳞一通臭骂,他始终微低着头,一声不吭。
“说!你别在这儿给本王装哑巴,你打算怎么办?”
付榕绍润了润嘴唇,轻抬眼眸,低声道:“睿嘉帝对臣和臣一家的恩惠,臣绝不敢忘。可百姓何辜,不该承受这战乱之苦。更何况自正德帝登基后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放屁!”若说刚刚袁龙鳞的指责不过是半怒半装,此
刻却是货真价实了。“本王看,是你付氏一门鸡犬升天,富贵荣华吧。袁龙骐篡位害兄,是个不仁不义的卑鄙小人,他有什么资格登基帝位,又怎能令天下百姓安享太平。付榕绍,今日你只能选择一条路,要么杀了本王向你的主子献媚表忠,要么打开褚城迎帝后入城。何去何从,你付榕绍摸着良心自己选吧!”
付榕绍有些不服气的扭了脸,闷声辩道:“闽凌大军凶狠残暴,居然将临江城屠杀一净,此等手段难道就是七殿下所谓的明君圣主所为吗?若没记错,当年的睿嘉帝亦是暴虐无道,朝中大臣不是被杀被贬就是被流放还乡。”
袁龙鳞气极而笑,劲松一般站直了身子,再无半分慵懒不羁的神色,“夏天说得没错,期许你是个明理之人,本王果然是头猪!”
付榕绍愣了愣,不禁气得一张俊脸儿通红。
“就算你再闭目塞听也应该知道我军元帅是何人吧,若真如你所言,他早该因流配边疆而心存恨意又怎么可能带兵出征。可见世人道听途说者比比皆是。还有临江城中的百姓,亦并非我军所杀,而是袁龙骐的蓄意嫁祸。如此不惜牺牲一城之百姓只为陷我军于不义,这便是付将军忠心耿耿的君主。”
“七殿下这番推卸嫁祸才不是君子所为吧!”
“对牛弹琴!”
付榕绍低头沉吟了一瞬,忽然大声道:“臣出征时陛下曾亲言,只要七殿下愿回京请罪,陛下念在兄弟之情定会对七殿下从轻发落。”
袁龙鳞已懒得再看他一眼,负手背过身去,嘲弄道:“既是如此,怎么大哥还被他腰斩两段?如此看来,这兄弟情分不要也罢。”
牢门之外,一门之隔,一人听到此处不禁微微一笑。
一名兵士匆匆上前禀报:“郑大人,叛军又开始攻城了。”
郑允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和煦地道:“本官知道了,进去通知你家将军吧。”
说完,施施然的径自走了。
敌军攻城不该是严阵以待、戒备整张的吗?怎么这位京城来的郑大人如此轻松愉悦,仿佛不关己事呢?他迷惑的摸了摸头,上前敲响铁门,大声通禀。
夏天身着金甲,腰悬宝剑,骑在白马之上威风飒飒,气势凌人。
她亲自带兵压阵实属为数不多,众兵士只当此番要与褚城兵士一决高下,众将官只当是因为袁龙鳞身陷敌城夏天才会亲自披挂上阵。燎随在她的身边,未着盔甲,仍是一身蓝裳,在兵林将丛之中显得一枝独秀。
一上来,夏天就下令卯足了劲儿猛攻,直逼得对方出城迎战。而不等对方脚跟站稳,闽凌大军便直扑了上去,完全不顾两军交战的规矩。
似是看出了夏天的心思,付榕绍也不再手下留情,两军一时战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谁知天色渐暗之时,夏天突然鸣金收了兵。
付榕绍无心恋战,便也收了自己的队伍回城。
夜半十分,褚城的上空平白的窜出一个红色的火球。啪的一声爆裂,蟹爪的烟尾还未完全消失。城外一声炮响,盔明甲亮的闽凌大军铺天盖地的直攻向城门。
☆、Chapter 196 螳捕蝉
守城的兵士完全傻了眼,等想要鸣钟示警之时却发现城门已然被人打开。
从城里有恃无恐的走出几骑,当先之人白衣白袍,墨色的长发未束,随风轻扬让人看不清面孔。而他的马上似还担着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手脚垂下,不是个死人便是昏迷不醒。而他身后马上的几人都穿着与自己一样的服饰。
张开的弓不知该射还是不该射,是敌是友一时分不清楚。错愣间,闽凌大军已到了城下。而那几个兵士将身上的盔甲几下脱去,露出里面的一身黑衣。
城破,不过须臾之间。
做了俘虏他们才知道,白衣人马上担着的竟是他们的主帅付榕绍将军,那白衣人则是早前被生擒的七殿下袁龙鳞,而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却是趁着双方混战之时混入城中的暗卫。他们救了七殿下,迷晕了主帅,然后再与外面的大军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
褚城的府衙暂时做了夏天的帅府。
甲胄未脱,夏天端坐在大堂的正位上,燎站在她的身侧,袁龙鳞、云无期与蒋贞分立两旁。付榕绍向上看了看夏天,屈膝行了一个君臣大礼,口称:“臣参见帝后娘娘。”
袁龙鳞有些得意的看着夏天,那样子仿佛在说:“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
夏天笑瞪了他一眼。“付将军请起。”
付榕绍抿了抿嘴唇,不太自然的站起身,抬头间看到云无期,他微感惊讶,但目光却变得坚定了许多。
“付将军既然还认本宫为帝后,自然也就是认睿嘉帝为帝君了?”
“是。陛下乃榕绍及榕绍一家的恩人,臣绝不敢忘。”
“可是,本宫听七弟说,付将军似乎心中另有想法。”
“是。”付榕绍也不隐瞒。“臣心中确是有些疑问未解,但七殿下所言臣也并非没有听进去。正德帝派臣到褚城来退敌,臣的家人也同时被接入了京城。”他顿了顿,才道:“臣心中最敬佩夏阳大哥,当日京城沦陷夏阳大哥力战而亡,这对臣的触动极大,只是关于陛下的那些传言臣心里难免有些芥蒂。然而,如今看到云大人也在此处,臣再无疑惑了。但临江城的事,臣还是希望娘娘能亲自给臣一个解释。”
“你很坦白。”夏天点了点头,“本宫不敢说自己从未杀过无辜之人,但屠净临江城的百姓除了给自己设置障碍有何好处?本宫只有一句话,临江城里的百姓并非本宫所杀。”
付榕绍略一沉吟,“臣相信娘娘。”
“所以,”夏天脑子转得极快,“付将军是故意让七弟他们将你迷晕的喽?”
付榕绍轻点了下头。
夏天一个眼神甩向袁龙鳞,那意思分明是:“得意什么,若不是人家配合,你能说到做到?”
袁龙鳞脸上微红,可立刻又瞪了回去:“那也是我的功劳,没我的劝说他怎么可能会配合。”
夏天翻眼白他:“吹牛吧你!”
那一个又不服气了:“不信你问他!”
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一声未吱却对话了几个回合,看得云无期暗自好笑,看得蒋贞一头雾水,而付榕绍就更在状况外了。
唯独燎,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心里的感觉却极为复杂。小七与小天年龄相仿,默契十足,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儿。说不酸涩是骗人的,可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抹煞。
“只是……”付榕绍提了口气,抿了抿唇又为难的泄了气,话都到了嘴边也没有说出来。
云无期低眉略一思忖,“付将军是担心袁龙骐会对你的家人不利?”
付榕绍感激的看向他,点点头。“自古忠孝难两全,没有陛下就没有臣与臣的一家,所以即便袁龙骐挟持了臣的家人来要挟臣,臣也不能有恩而不报。只是,臣的父母毕竟养育了臣一场,令父母身陷险境臣终究还是做了个不孝之人。”
“那简单,本宫即刻对外宣布你宁死不降,被处决了。如此一来,袁龙骐也就没有理由动你的家人了。”
没想到夏天会替他着想,不仅如此,她这一番话已等于是放他自由,让他能够置身事外。付榕绍动容的复又跪了下去,“臣谢娘娘恩典。但臣绝不能临阵脱逃,何况这么做恐怕也骗不了袁龙骐。他深知臣与陛下的渊源,所以除囚禁了臣的家人,还派了郑允镐随军监视臣。”
“郑允镐?你说郑允镐也在褚城?”袁龙鳞两步走到他跟前,情绪有些失控的大吼。
付榕绍明显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是,他与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