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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不平的孩子,譬如亲王和国公之后,是就不必参加考核可直接入学,但一些普通家庭的孩子,若想要进国学院,需得通过相当严苛的考核,纵然是没有经过启蒙的稚童,也需得有过人之处。
“哎……”长孙平愚又叹了一气,道:“近几年来倒没有发现过几株好苗子。”
说着,抬起头来看着曾通玄,开玩笑道:“你来乐宁之后,大大小小的办了几家私塾,这好苗子该是都被你给挖走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对曾通玄十分敬佩的。
曾通玄哈哈一笑着带过,忽然就朝着落银问道:“虫虫明年也该入学了吧?”
落银笑着点头道:“正是,明年一打春儿,就打算将他送去启蒙。近来家父已经在打听合适的私塾了——”
“还去外头打听什么。”曾通玄摇了摇头道:“就去我那儿吧!”
落银一愣之后,随即笑道:“这孩子调皮淘气起来也委实让人头疼,到时候还请曾先生不要嫌弃我给您找了个麻烦。”
曾通玄不说,她倒是也忘了曾通玄名下是有几间私塾的。将虫虫送到哪儿,知根知底的,倒也好。
“你这说的什么话,才五六岁大的孩子,哪里有不淘气的?再者说了,这孩子天资聪颖实在罕见,将来有了什么成就,也给我这私塾争光啊!”曾通玄说罢又是一阵笑,后连吃了几口茶。
曾平康也夸赞道:“虫虫这孩子我也见过几回,的确是聪明可爱,且还懂礼数。”
落银笑了笑,这回倒是没有过度谦虚,虫虫是她看着长大的,也是她抱着长大的,感情自然不用多言,看着他如今渐渐长成,她心中的欣慰并不比叶六郎和月娘少一分一毫。
几人围着赏了会儿花,吃了一盏茶,天南地北地笑谈了一番过后,曾通玄似无意地道:“西楼那边的白梅开的最好,叶丫头头一回来还未见过,你带她去瞧瞧吧,我同长孙先生再说说话儿。”
他这番话说的非常奇妙,在曾平康听来他这是想让自己带落银去走走,而在落银听来则是,他有事情要单独同长孙平愚详谈,不便他人在场。
“叶姑娘有没有兴趣随我过去瞧瞧?”曾平康含笑问道。
落银没做犹豫便点了头,一来她也想去看看曾通玄口中所说的那片白梅,二来她不想打搅曾通玄和长孙平愚谈话。
直到落银带着拾香同曾平康渐渐走远,曾通玄握着手中的杯,却突然笑了一声。
长孙平愚顺着他的视线瞧了一眼,无奈笑道:“我说你这个人……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俩孩子或许看不出来,可他在一旁却看得真亮儿,曾通玄显然是有意撮合二人。
曾通玄却更为的直白,直接说道:“你瞧瞧这丫头跟我孙子多般配……二人你未嫁他没娶的,这有何不妥?”
“这姑娘确实不错。”长孙平愚口气里带着欣赏,“说话举止,中规中矩,却又没有一半女儿家的娇作之态。不知是哪家的千金,之前我怎没听说过?”
看这模样,理应是个大家闺秀,纵然没进过国学院念过书,那也不会一次都没听说过。
“这回你可看走眼了!”曾通玄哈哈笑了两声,道:“这丫头原本是青国人士,而且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长孙平愚惊异了一阵儿,后才道:“那这家教可真真难得……”
“可不止是家教好,这丫头——”曾通玄一提起落银的优点来,就觉得停不下来,然而这边话刚说到一半儿的时候,却听一道带着尊崇意味的声音传了过来——“学生见过长孙先生。”
“郡王——”长孙平愚一愣之后就起身行礼,“下官参见睿郡王。”他虽然曾为睿郡王的老师,但国学院祭酒的官职始终和郡王悬殊过大,礼数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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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七夕快乐,今天发烧,本来贴了退热贴但没什么用,最后还是去了医院,可能是昨天吹了冷风的原因……为了不断更迷迷糊糊地写完一章,吃完药犯困头晕实在挨不住了……抱歉,明日病情好转就三更。
正文、240:惊鸿一瞥
补昨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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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通玄本不知对方身份,但听长孙平愚喊他郡王,便也起来从容地行了一礼,他跟长孙平愚相交多年,知道他门下的学生身份不凡者比比皆是,故也无甚诧异。
且这睿郡王他也并非头一次见。
睿郡王欠身虚扶了一把,“二位先生不必多礼。”
“郡王请坐。”长孙平愚含笑相邀道,“略备了薄茶,还请郡王不要嫌弃。”
睿郡王笑笑道:“岂有嫌弃之理,方才我和方华听闻先生也在梅园,便特意过来拜见。”
“哦?方世子也过来了?”长孙平愚看了眼睿郡王身后,并未看到方华的影子。方华同这睿郡王荣寅自小就相交甚好,二人常常是形影不离的。
荣寅忙答道:“方华他路遇了熟人,有事急着回城,便未能随我一同前来,让我转告先生,来日得空必登门拜见先生。”
“呵呵,不必。”长孙平愚温和的笑了两声,见荣寅已经落座,便让丫鬟取了一只干净的杯子过来。
荣寅随意地扫了一眼桌上,遂有些好奇地问道:“二位先生还约了其它人吗?”
看这桌子上面还有两副半空的茶盏,且还冒着丝丝热气,想必方才是有人在此吃茶的。
曾通玄笑着答道:“乃是平康和老夫的一位好友。”
长孙平愚听他将落银称作自己的好友,不由地笑了笑。
此刻落银已同曾平康来到了西楼,此处与地方确实不同,除了白梅之外并无其它品种的梅树,栽种的间距和位置看似不规则,然而却是乱中有序。
枝头上的白梅悉数绽放,花蕊带着些许青黄,花瓣雪白如玉,时而有风袭。来。便能带落一阵洁白的花瓣雨。
嗅着鼻尖寒香阵阵,落银不禁赞叹道:“这么大一片梅林,想必定然是花费了种花之人许多的心思。”
曾平康一怔之后,笑道:“叶姑娘真是处处与人不同。我曾随许多人来此处赏梅,多数人都是赞叹着梅花的清姿绝世,却无一人去想过,种植梅树之人付出的心思多少——”
落银笑了笑,道:“兴许因为平素我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故注意力比一般人不同罢了。”
“师傅,那边几棵开的最好,我去瞧瞧!”拾香指着前不远处的一片梅树,同落银说道。
“好,去吧。”落银点头应允。
“方才我问叶姑娘最喜哪种梅花。叶姑娘还未答我。”曾平康再次提起了方才的话茬儿来。
“最欣赏白梅花吧。”落银望着眼前盛开的梅树,道:“虽没有红梅的惊艳,黄梅的温和,但一眼望过去,总让人觉得心都跟着净了下来。”
“那是自然。”曾平康赞同地点点头。后道:“我也最喜白梅,因为它白的透彻,没有任何杂质。不哗众取宠,自有一种淡泊一切的气质。”
落银微笑着颔首,刚欲上前去近距离地看一看,却忽然听曾平康在身后说道:“白梅虽清冽独立,然叶姑娘却尤胜几分。”
落银不由地一愣。遂道:“曾公子着实过誉了。”
曾平康却只是笑笑,没再多言,然而望着前方落银纤弱的背影,眼中的笑意却更深刻了几分。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密,原本是半下午的时辰,天色却阴沉的如同晚昏时分。时不时地一阵冷风掠过,让落银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这微不足道的动静却被曾平康看在了眼中,“此处风大,不若我们先回明雪亭吧,以防突然落了雨。若是淋着,这大冷的天儿定是要染上风寒的。”
落银也未坚持,想着这梅赏的也差不多了,便喊了拾香回来,三人一同折回了明雪亭去。
然而等几人回到了明雪亭的时候,却发现明雪亭中已经没有了长孙平愚和曾通玄的身影,只有候在原处的丫鬟。
见曾平康和落银过来,那丫鬟忙上前道:“少爷,叶姑娘,长孙先生和老爷随睿郡王去了别处赏梅,让奴婢在此等候少爷和叶姑娘回来。”
“睿郡王?”曾平康略有些惊讶,随后又问道:“那祖父可有说去了何处赏梅?”
这梅园大着呢,没个具体的去处,还真的是不好找人。
丫鬟却道:“回少爷,这个老爷并没说,只交待奴婢说,让少爷和叶姑娘不必等他,先行回去就是了。”
这意思是……让曾平康送落银回去吧?
拾香在一旁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了其中隐含的端倪来,这些日子下来,感知向来不怎么敏锐的她,却是清楚的感受到了曾通玄的心意。
得了曾通玄留下来的话,曾平康和落银自是没有再去寻他们,而且眼见着天色即将要下雨,曾平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