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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腹部一阵疼痛,整个人都被掀翻在雨里,重重地一跌。
落银欺身而上,一把拽住她的发髻,抬手一记耳光上去。
王田氏简直要气疯了!
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打了脸,传出去她还怎么活!
毕竟落银体重轻,哪里压得住她一个大人,她一个弓身手下使足了力气将身上的落银甩了出去。
落银直被甩出了三步开外的距离,重重地倒在雨中,头刚好撞在了旁边的一只花盆上。
她不及去理会头上的疼痛,余光瞥见花盆里搁着一把剪刀。
应是用来修建这花枝的。
她当即抓握了过来,爬坐起来再次朝着王田氏冲去。
王田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定定走来的落银,头发散落在削弱的两肩,衣衫破了几处,浑身泥泞,平素可人黑亮的一双眸子此刻竟犹如一头狼一般恶狠肃杀。
王田氏简直觉得此刻的落银活像是个小阎王!
如此不要命的狠辣打法,她果真只是个孩子吗!
落银手中的剪刀在雨里闪着寒光,却不比她眼中的冰冷。
王田氏急忙躲开。
“你疯了是吧!你平白无端的凭什么来我家撒泼!让你爹娘过来!”她边躲避着边叫道。
王玉田将王玉燕送回屋里刚一出来,便瞧见落银举着剪刀追着王田氏满院子的跑。
这跟他想象中的简直出入太大……
他本还担心他娘会伤到落银。
就在这时,他才看见落银半边脸上全是血!
雨水刚洗刷掉,下一刻就又流了出来,无休无止!
王玉田一阵惊吓,忙上前去阻止落银。
“快,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他急慌慌地。
落银却似没听见他的话一般。
王玉田无奈,只得冒着危险去夺她手中的剪刀。
“让开!我不想伤你!”落银对他沉声道。
王玉田忽然愣在原地。
他从没见过哪个孩子能说出这么冷然的话来,口气像是结了霜一般的寒。
“银儿!”
“银丫头!”
“落银你没事儿吧!”
几道声音倏然在身后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原来是南风觉察到情况不妙,直接去请了叶六郎,刚巧送叶流风回来的叶六郎去了寨主那里,老寨主便一同过来了。
南风最先跑过来,看着落银脸上的血,顿时脸都吓白了。
他将落银护在身后,目含怒气的看着王田氏和王玉田,质问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落银!”
“我,我没有……”王玉田解释着道,“哎,这——”
他急的语无伦次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这事情,确确实实是王玉燕有错在先,不管如何,落银这伤也是在他家受的。
叶六郎脸色沉得不能再沉。
疾步走到落银身旁,见她眼神涌动,浑身的泥巴和草屑,头发也散乱着,不由心下一提,问道:“怎么回事?”
落银眼圈通红的看着他,道:“爹,我们的茶园被毁了!”
叶六郎闻言眉心一跳。
虽然这茶园他也没太搁在心上,指望能赚什么钱,但也是一家人辛辛苦苦整顿起来的,特别是落银,忙里忙外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他就知道依照落银的性子断然不可能无故来王家这么闹。
必定是王家的人刻意毁坏了他们的茶园!
叶六郎抬眸,看向王田氏。
王田氏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025:赔得起吗
“什么茶园不茶园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这疯闺女冲到我家来,砸破了我的头,还打断了我闺女的胳膊!你们今日不给个说法儿休想离开!”王田氏恶人先告状,一脸憋屈地看向老寨主,道:“寨主,您今日可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老寨主岂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冷冷扫了她一眼,老寨主扬声道:“都到屋里去!”
雨还在下,在院里淋着总不是个事儿。
一行人这才都走进了主屋里去。
老寨主又让南风去请了月娘,事情要解决,伤可不能拖。
一进屋,王田氏就不停的对王玉田使着眼色。
她这个儿子口无遮拦的傻性子,她算是见识到了。
见老寨主坐定,王田氏即刻指着坐在一旁痛哭不止的王玉燕说道:“看到没,玉燕儿的胳膊都让她给打残了!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今日如果不给她个教训岂还得了!”
老寨主看向落银,有些不可置信,皱眉问道:“银丫头,玉燕的胳膊当真是你给打的?”
落银坐在叶六郎怀里,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听老寨主问她话,她看向王玉燕,淡淡地道:“她胳膊是我给扭伤的,脸也是我打的。王田氏的头也是我砸破的。”
见落银看自己,王玉燕不禁打了个冷战。
落银的可怕,她刚刚真的见识到了……
众人听她承认的干脆又彻底,一时都看向她。
叶六郎握紧了她的小手,颇有种护短的意味,似乎在告诉她,尽管承认,有爹在呢!
落银心中微暖。
王田氏冷哼了声,道:“听见了吧,都听见了吧!是她自己承认的,是她上门来找事儿的!”
“没让你说话!”老寨主冷冷看了她一眼,厉声道。
王田氏撇过头去,表情愤愤,却不敢多言。
老寨主又问落银,“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打人?你可知,打人是不对的。咱们寨子里素来也有不许私自斗殴的规矩,犯了规矩的人是要被赶下山去的。”
王田氏嘴角泛着冷笑。
最好是把姓叶的一家全都赶下山去!
“我知道。”落银定声答道,看向老寨主问道:“那寨主爷爷,咱们寨子里是不是有着可以私自毁坏别人财物的规矩?”
“那自然也是容不得的!”老寨主字正腔圆地道:“咱们是一个集体,咱们可以去抢别人的东西,但在这山上绝对不允许发生偷抢和毁坏别人财物之事!”
王玉田闻言有些汗颜。
“那如果别人先损害到了我的权益,而他们又赔偿不起,我出一出气总是可以的吧。”落银说着,嘴角带了些冷笑。
“呸!”王玉燕忍不住出声呛道:“什么赔不起!那几棵破茶树根本一文不值!你打伤我和我娘的医药费都不知要花多少!”
空气中立马死一样的寂静。
……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王玉燕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王田氏简直要气的吐血了!
险些就要忍不住上前抽王玉燕几个大嘴巴子,这不把风的嘴啊!
“她承认是她毁了我们的茶园。”落银幽幽地道。
王玉燕这才惊觉被落银下了套!她那话就是用来诓她的话的!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老寨主看向王田氏一家,“你们毁了人家的茶树在先,落银年纪小一时气性大也情有可原。”
什么情有可原!
这不是摆明了要偏袒她叶落银吗!
王田氏气的红了脸。
想起方才王玉燕的话,她只能硬着嘴道:“一码事归一码!玉燕又非诚心毁坏那个茶园,她回来跟我认错儿,我本还打算带她到叶兄弟家赔礼道歉的,可不曾想这疯孩子到我家这般闹!那茶树值多少银两我们赔就是了!那我娘俩身上的伤,他们叶家也要负责到底!”
几十来棵茶树算什么,在她眼里还比不过一园子菜来的有用,那能比得了医药费吗?看她不借机好好讹诈他们一笔!
“对,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头猪崽子拱坏的,我想拦没拦住,是我粗心没看好它,我都已经知错了……”王玉燕适时地开口,配合着她满脸的泪和浑身的伤,这番话说得倒是可怜。
“我们把茶树的钱赔你们,你们包我们看医买药的银钱,这事儿算两清!”王田氏再一次声明道。
老寨主看向叶六郎。
王田氏这话说的倒是合情合理,的确是个两清的法子……
可他心知谁有错在先,如此一来,岂不是明摆着让叶六郎他们吃亏吗?
落银这孩子,还是太小,太冲动了……
王玉田终究是听不下去了。
“娘,这事我们有错在先,再者说了落银也受了伤,就这么算了吧……”
“你给我闭嘴!”王田氏斥道。
王玉田这次像是要铁了心说公道话,不理会他娘的眼光,还想再开口,却被落银抢在了前头。
“好。”
她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众人都呆住。
她说好?
她愿意赔?
叶六郎心底却也有数,他不是这些连茶叶什么味道都不知道的土匪。
园子里整整三十棵茶树,就算是最劣等的北方绿茶,赔他们个医药钱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他不知道,那些茶树早已不是普普通通的北方绿茶树了。
“银儿说好那就好。”叶六郎点头道:“明日咱们就下山,我们取些茶枝带过去让懂茶的人评一评价钱,你们也到医馆里去让大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