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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巴赫的吗?”她摇摇头。
“没有?”我逼视她,喜欢看那么大的眼睛里的目光慌乱躲闪的惊恐。
“不是??我不知道??我??不懂这个??”她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为了减轻她的难过,我胡乱地买下一张,几乎花掉口袋里的所有。走出前回头看去,见她正悠闲地吃着暗藏在怀里的零食,脸上的表情和干掉大灰狼后的小红帽一样不知所以似地无所谓。
大灰狼把CD揣入口袋,咬着牙走出去,在耀眼的阳光下恍惚着想其实童话都是真实的预言,并在每个人身上被一一应验。
走入酒吧,第一眼就看到叫卢米的女孩子一个人寂寞地坐在桌边举着杯子喝很烈的白兰地,里面的冰块被晃得哗啦哗啦响。我走过去紧挨着她坐下,她斜着眼睛看我。
“卢米?”我歪着头叫她。她惊一下,眼睛里有想不明白的疑问。
“骆驼呵,你呛得不行还要吸。”我提醒她。她恍然,但仍冷着脸。
“我知道你只喜欢女孩子,而且是跆拳道黑带。”我拿过一只酒杯和她面前的金樽白兰地造型别致的大肚瓶子,斟满一杯,贪婪地一口饮净。
感觉辛辣的酒液穿过喉管,顺势而下,一泻千里,让我的胃立时有被点燃的灼痛,但很舒畅,就像正在性饥渴时被人强奸一样痛快。然后倒小半杯,加入冰块,小口啜着。
她似对我的自来熟并不反感,自顾喝着酒。我转动目光扫视酒吧里,见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在,倒觉得稀奇。明明说好的小型文学青年聚会,这个时候竟一个都不来,以为不可能的事情让我碰上。
卢米仍然以敌对的谨慎态度与我沟通,言语很少。但她不阻止我喝她的酒,我很满足。就这样坚持了两个多小时,在白兰地快要倒不出时,我和她终于进入融洽的亲昵状态。我早知会如此,所以并不觉得惊讶。
但卢米似乎还不适应,对被酒精鼓噪和捉弄的自己有些对抗。
“总要醉掉??为什么?”她迷离着眼睛看我,并把柔软的舌头吐出一半在嘴的外面耷拉着,像热的狗。
“因为来这里??就为这个嘛。”我躲避着从天棚上倾泻下来的强烈灯光,努力想要看清楚她的脸。在记忆里卢米脸上的五官虽然不是很协调,但并没有扭曲到这个程度,所以我很奇怪。
“可我??不想醉??”她费力地吐出一口气,就直接喷在我的脸上,其中夹带着湿润的唾沫。我懒得抹,等着被风干。
“不醉干嘛?”我举起大肚的瓶子,抢先把仅有的酒倒入我的杯内,并在心里暗自得意占到最后一点便宜。
但我知道还差得远,至少我还能不费什么力气地站稳,语言也顺畅,思维也清晰。我知道要么不喝,喝了就一定要彻底醉掉,不然明天会很难熬,所以还需要一瓶才行。
卢米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得出她想走。我一把将她拉住,然后招手喊起子过来,告诉他再拿一瓶金樽白兰地。起子看看我,看看卢米,脸上浮起地主看见贫农时惯有的那种嘲弄又轻贱的笑容,转身散漫着脚步去了。
卢米不说话,喷着浓烈的酒气看我,散乱的目光像就要被宰杀的小动物一样呆滞得可怜。我知道她已经进入最佳境界,只是缺乏宣泄情绪的出口,于是决定鼓动她,并在心里渴望她娇嫩的脸庞和欣长苗条的身体。
“对自我的复印?什么意思?”她不拒绝我为她斟满杯子,不加冰,大口饥渴地喝。
“就是??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复,每一年都是前一年的重复,这样活着??毫无意义地,就好像是自己的复印机,复印着每一天,没有新鲜的,就是重复,只有重复,重复,重复??”我感觉要拿不住杯子了。
“那又如何?”卢米倒好像清醒一些,问出令我糊涂的这一句。
“如何?不知道。好像??也不如何??”我想不起来该怎样折转,胡乱地遮掩。
“只是??没有意思。你看不到吗?不仅仅是自己,就连每个人也都是对别人的复印呵。身体不必说,想的东西都是重复的。甚至穿的衣服,戴的手表、项链,你的耳环,戒指??哪一个和别人有区别?”我打量着卢米说。卢米这一次好像终于弄明白我的意思,忽然露出神秘的微笑。
“我有一样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没有人能复印。”她压低声音说,好像有个秘密怕被人听去。
“哦?”我摇头表示不相信。
“来??给你看??”卢米站起,又坐下,再站起,成功了,然后扶住摇晃着要跌倒的我。我俩个穿过熙攘的人群,在海顿庄严的弥撒曲的节奏中曲折向后面走。
直到站在门前我才意识到这里是卫生间。
“干嘛?”我突然有些害怕,挣扎着不肯进去。卢米虽然瘦,却很有力气,一把将我推入其中。我以为自己要挨打,习惯性地用双手抱住头脸。卫生间很狭小,四处都是散发着臭气呛人的呕吐物,若肯仔细分辨,可以知道他们在晚餐时都吃了什么。
卢米一只手拉定我防止我逃走,另一只手推开一扇扇小门看里面,镇定得令我惊讶。
终于找到她满意的一间,将我推入其中,跟进后插好门闩,然后靠在门上解裤带。我吃惊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要在这里吗?我还从来没有试过,觉得很兴奋,暗暗担心自己是否能行。
卢米费力地褪下细瘦的牛仔裤和白色的内裤,翘起身体让我看她的下面。我在昏暗的光线下注视半晌,才看清楚她竟然在自己丰满的阴唇上钉了四颗镶着水钻的钉,一面三颗,一面一颗。
“怎么样?与众不同吧?她们都喜欢亲吻呢。”卢米满脸的得意。
“这个??很贵吧?”我不知怎样表达自己的惊讶,问出让自己惊讶的一句。
“还好,五万元一颗。”
“哦??”我无话可说,看着卢米提起裤子穿好,打开门出去。
又瞠目片刻,就势趴在肮脏的座便器上呕吐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那四颗昂贵的水钻竟然钉在那个地方。
第九章 想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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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又来这一家,但不是因为醉,因为还没有喝。
卢米气恼地想着原因,看着那个叫起子的中年人好像患有严重膝关节炎般缓慢地挪移着双腿过来,先将一个玲珑剔透的小玻璃杯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是一瓶不知名字的白兰地,标贴是深沉的蓝色上印一片白皑皑的雪山和一排金色的字母。然后是一小盘切成片的柠檬和一个白钢的冰桶,里面的冰块在灯光下闪着和标贴上的雪山一样白皑皑的光。
卢米头一次点白兰地,没想到有这多附属物在,觉得新奇,以为给的多出想要的,心里很满足。
看着起子用盘子里的小竹签签起一片柠檬放入杯里,又用冰夹夹起几块冰块放入其中,然后用白钢起子起去软木塞子,从好看的瓶子里面倒出一些琥珀色的酒液在小杯子里,让冰块在酒液的冲击下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清脆悦耳。
酒液蔓延下来,只有杯子全部的四分之一不到。起子礼貌地将杯子轻轻推到卢米面前,然后将手放在胸侧,绅士地微鞠一躬,转身用和来时同样缓慢的步速走掉。
卢米看着他做着这些看似连贯,其实却又缓慢得像分解动作一样的事情,竟有片刻的恍惚,以为进入描写十八世纪法国电影的某个情节里。
才知道在今日一切都朝着丧失的方向飞奔的都市里仍然有人坚持这样活着,心里很感慨。
将酒液倒一点在嘴里,发现除了非常辣的酸以外,还有很多复杂的滋味在里面,复杂到无法描述,就像经常涌起的心情,让自己找不到言语形容。以为这样的味道很符合自己的要求,所以放开胆量大口地喝。
看到君进来,卢米忽然有种紧张期待之后的释然,也才明白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他可以算一个,因为心里被春天的虫子爬过后留下的痒。
君果然过来贪杯,一再地喝。卢米看着他喝酒时满足地耸动眉头的那副贪婪样子觉得有说不出的好笑,但知道不可以,只好忍着。
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看他喝酒,可能就是那种真实表现出来的贪婪触动了卢米心里最柔软的某个地方吧,卢米觉得这个叫君的男人活的应该很真实,生命里没有多少隐藏和掩饰的东西在,让卢米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就算被他伤害,自己也能清楚地知道限度在哪里,所以不用恐惧到失眠。
卢米觉得这是两个人在一起相爱并生活时最重要的,就是能够肯定他能为你做什么,不能为你做什么,除此以外别无其他。若有其他则是意外,是人力所不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