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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市最年轻有为的政界之星,e市的现任市长。
御澈!
恍然间,她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宴会,她战战兢兢却强撑着笑容走到他面前,明明已经被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冷然气息吓得想要逃离,但她却一依然壮着胆子轻声说出那几个字。
先生,我能请您跳一曲吗?
她的华尔兹是大学系里公认的出色,是系里面最出色的领舞者,跟她跳舞的人无不被她牵引着,可是那一晚,当他那只带着微凉气息的手心一把抓住她微微才颤抖的手背时,她的舞步便被他所带领,她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一个男人,霸气外露得连舞步都是那么强势,一曲舞她跳得完全没有了以往那般的自如,从头到尾都被他一人主导。
她怎么会不知道,连舞步都跳得如此霸道的人,他的人,怎么会不强势?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没有多的笔?”旁侧坐着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笑意盈盈地低声问道,把苏沐薇拉出了思绪,她笑了笑,垂头去拉开自己的包,拿出两支备用的签字笔,一支递给她,并把那支被自己无意间掰断的笔收起来轻放进桌下面的抽屉里。
“谢谢!”
苏沐薇回了神,点开录音笔,一手拿着笔,翻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她习惯了用手记的形式来记录重点,她没有去看主席台上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坐在哪个位置,她把内心繁杂的思绪都收起来,专心地听着,认真地做着笔录。
或许,对她来说,看不见才是最好的!
台上最佳座位上坐着的男人微眯着眼睛看着台下的数千人,在他右手按在桌面上的位置是一叠签到名单,他已经在从这几页签单名单里找到了属于她的字迹,她来了,就在台下!他的目光从第一排慢慢地往后推移,几乎从每一个人身上都扫过了一遍,目光所及之处越往后一排心里就会沉上一分,她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来,已经走了?
他强忍住内心的失落,收回目光时,手指摁在那张签到纸张上她签名的位置,娟秀优美的字体就如她人一样,几年前他见到她的亲笔字迹曾一时失神,当时就觉得他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笔迹,也是因为他爱好书法的缘故,对写得一手好字的人都有着莫名的好感,在哪里见过啊?他微微失神,凝神时太阳穴处又有些疼了,他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靠着座椅,目光又抬了起来。
刚才看到第七排了!
前七排都没有她的影子!
那就从最后一排看起吧!
他的视力一向很好,这是那些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以往市政府要员开会的时候,他坐在上面,下面十几排的人在做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人动了动眉头,他都能一眼看到。
这就是坐在下面的人的悲哀吧,总以为坐在后面一些开开小差就不会被上面的人看到,其实不然,谁坐上了那个位置,都炼就了一身本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御澈的目光慢慢地从最后一排开始往回看,在倒数第二排的一处突然停了下来,目光一锁,定格在了那个位置。
“卡擦!”一声轻微的响动,苏沐薇手里的签字笔又被捏破了,感觉到前方一股不明的目光逼视而来,她突然抬头看向那边,她慌乱的神态撞进了御澈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觉告诉她,他发现了她!
就像是被盯住了的猎物,四年前那种让她既害怕又恐惧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垂下脸,眼睛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用被捏破了笔杆的签字笔继续书写着记下来的重点,可是连她自己都发现了,她书写出来的笔迹越来越乱。
她发现了吗?
御澈的目光自从发现了她的位置便一动不动地盯在了她身上,好像生怕她会插着翅膀飞了一样,她抬眸时撞见他的眼神,急忙低头奋笔疾书的样子,都在告诉他,她此时心里不平静!
是因为他吗?
他心里居然有一丝小小的庆幸,一个人的慌乱胜过他的漠视,如果一个人用淡漠的姿态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你,那才是最悲哀的,她会乱,则说明在她心里,至少,他不算是个陌生人!
坐在御澈身边的程茹望见他一时落寞一时幸喜的神情,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边,目光所及之处,心里一惊,那个人,是她吗?
怪不得御市长如此心急地要赶来,本是一个跟他没有直接关系的会议,只需坐在办公室听听汇报即可的会议,他却亲自坐镇,他连发言都直接免了,坐在这上面原来只为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程茹看着御澈那双发亮的眼睛,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四年,他等了你四年!找了你四年,每日每夜都在等着你的消息,这些年他吃不好睡不好,积劳成疾,年纪轻轻就犯上了头疼的毛病,每年都要被迫休养一个月,调养身体。
他才二十九岁啊!
沐薇,这些,你知道吗?
一个小时,苏沐薇如坐针毡,那道萦绕在她身上的目光驱之不去,她咬咬唇,看着笔记本上被自己画得不成样子的笔迹,突然把手里的笔重重一放,抬起头来瞪着他。
他到底要怎么样?
四年了,都过去四年了,他们有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扰互不牵连,一切归于平静,她用了四年才逐渐慢慢平复掉失去薛宁的痛,说服自己带着那渺无可言的希望漫无目的地等下去,她希望自己的生活能继续这么平静,平静地等着她的阿宁归来,她宁愿相信总有一天能等到阿宁回来,也不愿相信阿宁的死是因为他!
她跟他的一切都随着那一声爆炸声消失殆尽了!
她的眼神倔强而愤怒,但他却从她的眼神里见到了,痛!
台上的男人心里猛然一抽,是了,她恨他了!
到底心里要有多大的恨,才能使一个从来不敢直视他的温柔女子用这种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目光来看他?
御澈的心里突然被揪得紧紧的!
她知不知道,她的一个眼神就将他所有的希望和努力都付之一炬;她知不知道,他等着能见到她的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多少年,多少天?
苏沐薇,别这么恨我,好不好?
一个半小时的会议,宣布散会之时,本来是主席台上的人走另外一条专用通道,然而御澈却还坐在椅子上没动;
“市长,可以走了!”钱枫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御澈身边低声说道。
御澈没动,目光依然看着那个方向。
程茹看向下面的那个座位,苏沐薇也坐在那里也没动,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苏沐薇站起来,紧随着人潮大步走出会议厅,当她的身影淹没在人潮中,程茹看着依然坐着没动的御市长,秀眉微微一蹙,站起来俯身在御澈耳边轻语了一阵,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御澈果然站了起来,大步地随着钱枫走进专用通道。
程茹望着苏沐薇离开的方向,紧跟了过去。
她刚才在御市长耳边只说了一句话,外面正下着暴雨,这边打车不方便!
该死的鬼天气!苏沐薇乘坐电梯来到底楼,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也不知下了多久了,酒店门口的排水不畅积了好深的水,雷电轰鸣,黑蒙蒙的天际一个闪电劈过,隆隆的雷声随即而来,酒店门口停放着不少的出租车,可是因为开会的人也多,不到一会儿时间,出租车就被抢光了,那些开着私家车来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苏沐薇找了个比较安全的位置,打了张静怡的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是忙音,她打了几次始终打不进去,只好把手机收起来,看着外面倾盆大雨,她要么就在这里等雨停,要么就走出酒店去外面的大路上拦车。
站在酒店大厅之中的苏沐薇神色焦急,她走到酒店门口,看着天地间都形成的水帘,眉头皱成了一团。
眼看着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她跑步过去想要拦下车,却被人抢了先,她摸着被溅了雨水的头发,抖了抖了裙子上的雨水,短款套裙衣服上已经被淋湿了一大片,她看着自己身上白色的上衣,被雨水打湿了便成了透明状了,瞥见白色的内衣带子都露了出来,她急忙用手去遮掩住,心里暗暗着急,这该怎么办?
“沐薇!”程茹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苏沐薇怔了怔,转头看见是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程茹,条件放射性地往她的身后看去,果然,见到了他的身影,黑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衣,熨烫得棱角分明服帖地穿在身上,一如四年前那般,他的影子渐渐地近了。
“沐薇,我送你,坐我的车!”程茹跑得气喘吁吁,见到苏沐薇满脸的惊喜,她一站定,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
“不用了,谢谢你,程姐,我自己可以回去,再见!”苏沐薇说着大步跨出酒店,在大雨中快步地跑了起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