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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虽然不讨喜,但她处理内院之事是一把好手,许侯爷习惯了她忍气吞声,不言不语的替他打理后院,如今她不在,许侯爷立刻意识到楼采凝一事必须得尽快有个结果。
他略思忖了一瞬,便把自己外院的长随许吉叫来,吩咐两句,这才去了怀梦院。
楼采凝几乎哭死,丫鬟苦劝之下,才勉强吩咐打热水沐浴。许侯爷进门时,她还泡在浴桶里,惊悸之下,立时就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许侯爷目光深沉,视线落在楼采凝那白晰滑腻的肌肤上,眼神颇为复杂。踌躇了一瞬,终是上前把楼采凝抱出浴桶,搁置到床上,粗糙的手指在那细嫩的肌肤上游走了一圈,才扯过薄被掩住她的*,吩咐许吉动手。
两个丫鬟都来不及惊叫,就被许吉带来的两个侍卫勒住脖子,稍一用力,即刻两眼上翻,香魂渺渺,同赴极乐世界。
许世子早就起了,在小校场打了一套拳,又练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也不见自家老爹的身影,不由的心下狐疑。自打许侯回府,两父子很有默契,几乎总是前后脚同时到小校场,父子同时练功。
许侯有心指点,一片慈父心肠。许世子有心表功,一片孝子情长。
怎么今儿个侯爷没来呢?
许侯没来,许世子也有些意兴阑珊,就好像精心准备了一桌上等丰盛佳肴,却无人品尝,就好像练功十年,就为了一朝舞台炫彩,却无人捧场,就像美人盛妆,却遇着了不解风情的呆书生……
惆怅啊。
许世子回了他和穆氏的鸣筝院。
穆氏迎出来,笑道:“爷今儿回来的倒早。”
许世子将搭在手臂上的外袍交给穆氏,心不在焉的道:“今日父亲不在。”
穆氏将外袍接过来交给丫鬟,亲自挽起袖子递过干净的热毛巾,笑着宽慰道:“想必是父亲酒意未散。娘不在,底下人终疏于照料。”
世子口中道:“唔,也许。”可心里其实是不信的。侯爷的酒量他自然清楚,昨夜喝的虽多,可相较于侯爷来说,不过三分醉而已。再说许家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打从记事开始,不分春夏秋冬,也不分严寒酷暑,只要不是病的快死了实在爬不起来,每天晨起练功,铁打不动,那是绝不可以懈怠的。
当然许七是例外,这也是许世子从来就鄙薄嫌弃他的原因之一。
许世子去沐浴,穆氏传唤叫人摆早饭,翠浓神色慌张的进来,俯身在穆氏耳边低声道:“奶奶,不得了了,怀梦院那边出事了。”
穆氏一下子就惊跳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就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事就这么凑巧,昨晚她才和世子提到过楼采凝,怎么说说就出事了?明显世子对楼采凝很有几分心动,若这时候出了事,她的一切功夫岂不白做了?世子本就生性多疑,回头两相对照,她的好心也就成了毒心,贤惠便成了善妒,夫妻之间芥蒂从生,只怕从此再难交心。
翠浓一脸忧色,低声道:“一大早侯爷便把许吉叫了进来,不由分说便把楼四娘子身边的两个丫鬟绞死,径直拖了出去……”
许世子从净室出来,鬓边犹在滴水。他懒散的系着袍子上的绊带,一眼就看见穆氏望着他的仓皇神色以及翠浓逃遁一般的背影,不由的笑着走过来道:“和你的丫头又说什么悄悄话呢?”
穆氏勉强绽出一抹笑,这笑简直比哭还难看,她很有几分忌惮的远远望着世子,压根不敢靠近。
许世子脸色一沉,问:“怎么?”
穆氏强撑着虚软的双腿走过来道:“爷……”她才开口,眼底已现泪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泣道:“都是妾身疏忽……”
世子并不急着拉她起来,只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乌黑的发顶。
穆氏心知他此时耐心即将告罄,不敢再隐瞒,就算他知道后难免大发雷霆,也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许世子听完穆氏的述说,脸色倒是越发和煦起来,只有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却因太快太急,穆氏根本没能抓住。
他闲适的坐到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道:“哦,,罢了,两个无足轻重的丫头,死也就死了。”
穆氏心中叫苦。两个丫头罢了,当然死就死了,可重点不是这个好吧?无端端的,侯爷为什么要出面处理楼采凝的两个丫头?定然是因为她二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隐情。许侯爷忽然就自由而肆意的出入怀梦院,还能有什么隐情?
尽管楼采凝名分未定,可阖府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早晚是世子爷的侍妾?
这事若传出去,许家原本就狼籍的名声只怕更要臭名昭著了。
穆氏抬脸,又是惭又是愧的道:“世子爷,这事只怕老夫人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处置才好?”
许世子坐在椅子上,微眯了眼睛,掩去了他眸底的所有光华,思忖了一阵,忽然低声呵呵笑道:“一个女人罢了……”
穆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许世子。听他这话的口气,他竟是要忍痛割爱了?
楼采凝身份不一般,断断没有为了遮掩丑事就将她悄无声息处死的道理。况且现下也不知道侯爷那边是什么心思,若他十分中意楼采凝呢?
爷占子妾,极不名誉。就算骨肉亲情,碍着声名,不会闹的沸反盈天,但父子情分受损那是必然的事。
穆氏以为许世子怎么也会愤怒的要向侯爷兴师问罪,不想他竟连烟火气都不起,就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把父子失和的征兆扼杀于无形之中。
是该佩服他的胸怀呢,还是该敬畏于他的忍性?男人的奇耻大辱,在他这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这个男人的心性会到什么地步?
穆氏忽然身上发寒,她难免会想,若有一日他必需要牺牲掉她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如现在这般,不带一丝犹豫?
她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许世子平淡却冷厉的道:“楼家四娘子之事,你知,我知,不许泄露一分一毫,剩下的事……你就只当不知道吧。”
第152章、推拒
知道,要当不知道,这也算是人生的至高境界:难得糊涂吧。
穆氏年轻,自忖没那么高深的功力,尽管得了许世子的吩咐,可仍然心有余悸,,战战兢兢。许世子倒是说到做到,不过几息之间,已经恍若无事人一般。
早饭摆好了,两人换了衣服,用罢早饭,漱过口,小夫妻两个一起去松寒院去给老侯爷、老夫人请安。
老侯爷督着许七才练完功回来,脸上一团和气。许七千年不变的是一张看上去混沌不开的天真神情,淡漠却不失礼数的一一见过,便挨身坐到了许老夫人身边。
许夫人不在,老夫人便是这家里唯一把他疼到心肝里的人,如果不是他个子又高又大,只怕老夫人早就把他抱在怀里,心肝肉叫的亲着疼着宠着爱着了。
许世子自是不屑和一个傻子争宠,也不屑做他这种顽劣幼稚的举动,便笑吟吟的在一旁陪着老侯爷说话,当然也不忘奉承许老夫人。
穆氏心怀鬼胎,每进出一个丫头、婆子,她都要胆战心惊的想,是不是要来回禀怀梦院的事了?老侯爷那暴脾气,听说了此事还不得即刻就朝着侯爷挥鞭子啊?
想想那样的场景,穆氏就觉得身上一阵抽一阵的疼。
可直到许老侯爷两夫妻和许七吃罢早饭,也不见有人向许老夫人鬼鬼祟祟的耳语。
穆氏心道,只要不当面挑破脓疮。不致父子相残,至于背了人,随便怎么闹吧?
许侯爷终于姗姗来迟。穆氏的一颗心几乎都要提到了嗓子眼,许世子威胁的瞥了她一眼,她也只是勉强的朝他苦笑了笑。
心上压着沉甸甸的大石头,穆氏快要喘不上来气了。这样诡异、荒谬、匪夷所思的事,她简直闻所未闻,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许老夫人忙关心儿子:“吃过早饭了么?身边的人服侍的可还尽心?”
许侯爷神情从容。看不出一点心虚之感,穆氏偷窥了几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也许是庆幸的吧,怎么说侯爷也是战场上身经百战的铁血军人,这么点子小事,他还是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的。
可他这么狠戾,又让穆氏觉得胆寒。他这是不常在府里,若长久的在府里住着,穆氏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安稳的睡着了。
许家人骨子里其实都够任性执拗的。从老侯爷起,一直到许七,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狂妄自大、傲气逼人的人。他们就从来没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事是能难得倒他们的。是以行事十分的嚣张无忌。
许侯爷对于穆氏的打量似有所觉,抬起一双深沉而严厉的眸子便望了过来。穆氏吓的心都忘了怎么跳了,只觉得从脚后跟窜起一股凉气,直奔后脑勺,把她整个人都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