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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咱们服侍……”
“那冬衣呢,可有人注意到了,那些门客是否得了新制的冬衣?”
四顺磕了个头:“冬衣的事奴才不知,似乎听说殿下的门客皆穿上等细葛布,偶尔有绸缎,但不知是否殿下统一置办。”
念云点点头:“好,本宫知道了,从今日起,东宫的事你多派些人留意着,若有异常便及时来报与本宫知,可明白了么?”
这四顺是个聪明人,知道虽然太子殿下才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但他身后这位贵妃娘娘,才是真正运筹帷幄之人。他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奴才明白。”
又过了几日,念云再次召见四顺的时候,传来的消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了。
东宫里头的食客大约有三五十人,每日借切磋武艺和排演杂耍之名,也打打马球,但所做的很可能是阵法和实战配合的演练。
不仅如此,他们的太子殿下似乎在城外还蓄养了数百人。这些人行踪不定,身份似乎更接近于暗卫和……刺客。
而且,他身边的那个十全,似乎也被他不知以什么条件给收买了,开始帮着他一起隐匿情况。
恒儿这是想做什么,难道是要逼宫谋逆不成?
这样的戏码,念云并不陌生。当年德宗皇帝卧病之时,陛下也曾如此。还有太上皇……
那些回忆是残酷而血腥的,从古至今,任何一场政变都带着嗜血的气息。
可这一次,她不愿意看到哪怕是一丁点的血腥。因为这两个人,一个是她一生依靠的男人,一个是她含辛茹苦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儿子。两个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且,她知道她这个儿子的才智与能力,他根本没有他父亲的手腕和谋略,他若真做了,只会自取灭亡。
这件事,她需要提点一下,敲一敲警钟才行,不能由着这个孩子胡作非为。
她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做,两根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另一只手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盅往唇边去。
一只后伸过来拿开了她已经送到唇边的茶盅,“娘娘忘了,这是昨儿的隔夜茶,喝不得了,娘娘且稍候,七喜替娘娘烹新的。”
念云抬头看见是七喜,高高瘦瘦,正背对着她,躬着腰把紫砂茶壶放到茶炉上。
她将那几只小茶盅放到一边,随口道:“茴香绿萝跑到哪里去了,怎的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
七喜一面看着煮水,一面温然答道:“娘娘忘了,昨晚不是吩咐叫绿萝去尚服局取东西么。方才公主想要去太液池边走走,茴香陪着去了。”
念云扶一扶鬓角,轻叹一声,“哎,老了,瞧这记性!”
炉子上的水已经初沸,七喜将紫砂壶拿起,往茶盅上浇水洗杯温杯,又重新添了山泉水进去,文火慢煮。
听见念云只是不住地叹气,问道:“不知娘娘有何烦心事?”
确是烦心事,可又不是同底下人说说便能够宽心的。念云道:“无事。”
七喜扇着炉火的手停了停,忽然道:“娘娘可是为着太子殿下的事苦恼么?”
“你说什么?”念云一惊,险些把手边的几只茶盅都拂到地上去。
七喜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娘娘稍安勿躁。太子殿下私底下训练暗卫,便是六福那边恐怕都已经知晓,七喜知道可不算什么值得震惊的事。”
七喜是她的亲信,东宫那边也或多或少都安插了她的人,七喜若是有心,还真不难知晓。
可六福……
六福毫无疑问是陛下的人,若是连六福都已经知晓,那也就是说,陛下……
念云几乎不敢想下去。
虽然陛下已经立了恒儿为太子,对她的宠爱也几乎可以称得上无以复加,可历朝历代,这事都是大忌。即使是已经拟定的继承人,若是太急于登基称帝,多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特别是当皇帝陛下还是一位有所作为的铁血帝王。
若陛下对恒儿真正动了废立之心,后果将不堪设想。陛下膝下子嗣单薄,若是恒儿也出了事,那就只能从其他亲王的嫡系过继继承人。到时候,那些人的欲念被激起,恐怕又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到时候,就算国祚尚安稳,可郭家呢?若是帝位更迭,郭家的荣宠恐怕是维持不住了的。从祖父开始,辛辛苦苦撑起来的大家族,不知彼时又将受到什么样的重创。
不仅是恒儿的一生都将会改变,就连郭家的命运,恐怕都堪忧。
“七喜,”念云忽然拉住七喜的袖子,“你替本宫去一趟东宫,去告诫恒儿,千万莫要做傻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七喜的权衡()
七喜受贵妃之托,往东宫去了。
这时候太子尚未下朝回来,七喜便在东宫里头随意转一转,东宫里头来来往往的不过是些面善的太监宫女,并未见到多余的闲杂人等。这些人都认得七喜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亲信,见了都低头向他行礼。
他便信步踱到了崇仁殿。
崇仁殿的大门并未关上,七喜站在外头便可以看见大殿,里头摆着桌椅,挂着牌匾和字画,似乎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七喜往偏殿里看了看,这大白天的,偏殿的门倒是都关着。
这时一个小宫女从崇仁殿里走了出来,七喜从她脸上青涩的模样可以分辨出她大约刚刚进宫不过两三年,恐怕还不太懂得那些复杂的权谋。
七喜拦住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这位姑娘,不知这崇仁殿偏殿怎么都关着门?”
那小宫女却是不认得他的,脸上带着一点狐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看见他身上穿着的是总管的衣裳,又有些吃惊,连忙侧身行礼。
七喜道:“咱家是大明宫里蓬莱殿的总管薛七喜,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在此等候太子殿下。”
那小宫女这才定了定神,道:“回薛总管,偏殿里头……住的好像是殿下从外头请来的几位先生,想是还未起身。殿下日里要去上朝,特许他们早上不必问安的。”说完,又有些不确定,讪讪道:“奴婢也是猜测,奴婢只是在外头洒扫的。”
七喜笑着点点头:“不妨,你去忙你的吧,咱家也就是问问。”
那些门客听说时常是夜间在崇仁殿里关着门演练,想必白天就用来睡觉,养精蓄锐了。如此看来,李恒这异心,恐怕是坐实了的。
一直等到午后,李恒方才下朝回来,一回来便径直往崇仁殿来了,见薛七喜在大殿里头坐着,吃了一惊,问道:“是什么风把薛公公吹了过来?可是母亲有事么?”
七喜起身行礼道:“是娘娘差七喜过来的。”一面四下看了一圈,“殿下,借一步说话。”
李恒引七喜到内殿,屏退了众人,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七喜方才悠悠地开口:“殿下的门客,大白天都闭门睡觉,倒是清闲。”
李恒脸上有些不自然,支吾道:“这……本殿也是想着他们都有那么一些见识和本领,也就纵容着些。毕竟也不是朝臣,没必要要求他们必须什么时辰起身来议事问安……”
七喜仍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殿下养的这些门客,都有哪些好见识和本领?”
这个问题,李恒倒好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回道:“哪里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本殿最近喜欢看些杂耍,想着准备几个新节目,新年大宴的时候能表演给陛下看呢。”
七喜脸上似笑非笑:“殿下训练的杂耍,是打算表演刺杀呢,还是表演暗中护卫?”
李恒一惊,下意识地四下看看,这才深深一揖:“薛公公可莫要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么?”七喜笑笑,“殿下,娘娘今日差七喜来,就是为着此事。”
“你说什么?”李恒上前抓住七喜的胳膊,大惊道:“母亲难道已经知晓此事?不,不,这不可能……”
七喜只是站着不动,任由他急得抓耳挠腮。过了片刻方道:“太子殿下何须着急?娘娘若是想要阻止殿下,难道郭家的势力尚不足以出手拿下这东宫的数十人和外头那几百暗卫么?”
李恒愕然:“薛公公的意思是……难道母亲现在并不想……”
七喜没有答话,而是岔开话题道:“殿下此时能动用的人力物力财力才多少?东宫根基,恐怕娘娘随手就能连根拔起。莫要忘了,郭家……”
他没有再说下去。
郭家?
郭家的势力,从子仪公开始,积累了数十年,自然远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