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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鞅的车刚一驶到公事府,就看到等在大门口的一大群新吏,在主事举和上庶子盾的领头下,恭迎着他。这群人一看见他的车,就齐声连续呼喊:“恭迎左庶长大胜回府!”
原本在车上被那股颓废的情绪压抑着的公孙鞅,被这呼喊喊得一振,人也抖起精神来。看到这些昨天还在最底层里,苦苦挣扎的狱犯和做奴隶战俘,今天就凭着有才学和一技之长,成为了左庶长府的新吏时。公孙鞅从他们激动的脸上,想到:我将他们从最底层里捞了上来,给予他们尊严、权势与富贵;他们就会为保住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好处,而为初令拼命。由此,我即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他们就能改变秦国的命运。他们就是我改变秦国的火种和力量!我有了一批批的他们,还颓废个什么劲?再大的困难与阻扰,在他们面前犹如蚍蜉撼树也。想到这,公孙鞅等马车一停,就一脸微笑的从车上下来,边向这群人挥手,边向大门的石阶上走。走到了石阶上后,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这群人高声讲到:“我是左庶长鞅。你们的最高官长。我欢迎你们!从即刻起加入左庶长府,成为了新官吏。有不愿意的吗?”
人群齐声高呼:“没有。我愿意!愿意!愿意!”
公孙鞅手一压,厉声讲道:“既然愿意,那就表明你们从今天起,就要跟随我为秦国的变法图强,抛头颅、洒热血的去拼命。有怕的没有?怕的现在就可以退出!”
人群齐声高喊:“不怕,不怕,不怕。我绝不退出!”
公孙鞅手一挥:“好!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人,只管从现在起,你就是秦国的英雄。因为你们将要承担起秦国图强的重任,将要为秦国咸服六国而冲在最前面!
话又说回来,当英雄是很难的,比你当奴隶、狱犯时还要难。为什么?因为你从事的是前人还没有做过的事。于是,前面将有谁也不知道的困难与险阻,在等待着你去克服、去战胜。只有你想方设法的用你智慧、你鲜血、乃至你生命,来战胜那些未知的无数地困难与险阻后,你——才是真正的秦国英雄!你是不是英雄?”
人群群愤激昂,举臂如林的高喊:“是、是、是!”
公孙鞅双手向天一推,喊道:“英雄们!跟着我为变法图强拼命吧!变法图强后,有得是功劳、爵位、荣耀、财富、权柄,在等着你!你想不想要?”
发狂的人群、群群沸腾,如林的手臂胡乱的挥舞,疯狂的怒吼:“要、要、要!”
新招的这批新吏,被公孙鞅一番演说,成功的洗了脑。被洗脑的不仅是这批新吏,和原来的二十名旧官吏,就连从别人嘴里道听途说到后而动心的人,也纷纷前来左庶长府和官府打探或者报名。搞得正在给新吏讲初令的公孙鞅,不得不经常的停下来,接待那些由高官、显贵带着来询问或报名的人。但,公孙鞅不仅不烦,还非常乐此不倦的接待这些人,那些不用公孙鞅接待的人,就更多了。
仅仅三天,经过考核而录用的自动跑来报名的新吏,就高达三百多人。与这些主动跑来报名当吏的人,等在左庶长府门前广场上或者街道上的,还有无数的栎阳城民。因为公孙鞅的立木求信,如破堤的洪水般,一下淹没了全秦。反应最快的栎阳城,进水楼台先得月,仅仅一天,左庶长是个有钱的傻官,就传遍了全城。
第二天。左庶长府邸和左庶长官府两处的街道上,就站满了人。他们一看公孙鞅的车出门,就跟在后面跑,都在等着乞丐叮当的好运也有机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为了做第二个叮当,这连官府军士的驱赶也不怕。一赶就散,不赶了就又围了上来。
公孙鞅开始也任士兵驱赶他们,可赶了多次后,看越赶人越多,就不再赶了,反而认为这是秦民进步的开始。有他们跟着,不正说明官府的信用在增长吗?于是,栎阳就出现一个奇观:左庶长鞅的马车后面,总跟着一长串城民,而左庶长府门前,总是泾渭分明的占满了两群人。左边人少的是前来报名的人,右边人多的是等着天上掉大饼的城民。
左庶长官府门前的人群,直到十天后,才被公府的卫队全部赶走。因为今天,秦公要前来左庶长官府,亲自参加新吏任职的考核。
新吏任职考核的考场,就设在左庶长官府门前的广场。五百张公案一摆,偌大的广场一下就被公案摆满了。官府的大门石阶,改成了主考台。七面大战鼓被架在主考台对面的院墙上,每个鼓面都大书一个字,组成:新吏职位考核场,让人一看就很有气势。鼓下,就是那五十一排,共十排的考试公案。
当辰时一到。从广场两头的东、西两街,就分别开来各三百名盔甲闪亮的佩剑军士。一到,就在军令下,将整个广场围了起来,而原本守候的军士全部退场,撤到两头的街道上,将整条街封闭起来。
辰时二刻。一阵鼓响。鼓响之后,左庶长府洞开的大门里,鱼贯的走出了五百名新吏。他们鸦雀无声的在军士的指挥下,走到了广场上,再按顺序走到公案前,各自跽席,拿出竹简与刻刀后,就静静等候。
辰时三刻。第二阵鼓响。鼓响之后,左庶长府洞开的大门里,走出九位官员。由冢宰杜挚领头,左庶长鞅随后,来到了大门前的石阶上,站在了早就铺好的席前,看着鸦雀无声的广场。公孙贾对甘龙小声的说道:“左庶长真是奇思妙想啊!我对今天的考核很是期待。”
甘龙微微皱眉:“这算是变法吧?毕竟还没有前人尝试过。希望能考核出些能干的人。”
公子虔嘿嘿笑道:“我是晓得迟了的。不然,我也会把我奴隶派来参加考核。我真是期待呀,秦国在奴隶和狱犯的治理下,会是一番什么气象?”
68、考官吏,组班底(2)()
站在公子虔旁边的少府令却笑道:“我可不管是什么人在治理,只管在治理下的秦国,公府充盈。那个能让府库充盈,我就鼎力支持。太子傅啊!穷日子太难过了。”
公子虔正要说些什么,就听第三阵鼓响。鼓响之后,就听一声高喊:“秦国公到!”
随着喊声,前三、后三各三辆重车簇拥着秦国公的六马拉五檐华盖车,辚辚的驶进广场,在众人“恭迎主公”的喊声中,停在了大门的石阶前。满面红光的秦国公,头戴七旒冕身着黑兖服,神采奕奕的在九位重臣的迎接下,下车后直奔石阶上,来到自己的主席上,手一挥:“众爱卿!还等什么?开始吧!”
宰夫景监,马上喊道:“左庶长鞅、变法总执,新吏任职考核,开始!请冢宰大人讲话!”
冢宰杜挚,向前两步后,面无表情的语调平缓的讲了起来:“参加考核的新吏们,你们关系到秦国是否强大。秦国公希望能从你们中,发现强秦的干才。故秦国公今天亲自到场,担任主考。秦国公将会给考核的前十名,亲自授予官职,以资激励更多的人,投身于变法强秦中来。作为一国之冢宰的我,府中也缺乏大批能干的官吏。故,只要是这次考核选出的能吏,就会成为秦国的官吏。而且,今后秦国的官吏,都将从考核中选拔出来。希望你们不负重望,考出你们的才识来!”说完就退回原位。
宰夫景监跟着又喊:“请左庶长鞅宣布考题!”
公孙鞅也向前两步后,朗声宣布:“本次考核的题目是由秦国公所出。题目是:若何判断好官、能吏。”为了所有考生听清楚,他又缓慢的宣读三遍后,才退后。
宰夫景监这次宏声宣道:“请秦国公,宣布考核开始!”
全场齐刷刷的一拱手,哄然喊道:“恭请秦国公!”
秦公满脸欢笑的走到石阶边沿,大手一挥,喊道:“秦国变法图强,首次新吏任职考核,现在开始!”
随着秦公的话音落定,全场又哄然响起:“变法图强,秦国必胜。”连续三遍,声止,场静。一阵战鼓咚咚响起。鼓声中,考生哗哗作响的跽席。鼓声中,秦公和九位主考跽席。
鼓声止后,全场寂静,只听得见考生刻简时的,刀划在竹简上的声音。
摆在石阶前的一个巨大的沙漏,静静的记着时光的流逝。在沙漏的流沙中,五百考生伏案思考着,刻着。不时的有考生挥挥手,马上就有人跑过去,问清楚后,马上离开,不一会就送来他要的东西。
未时一到。战鼓咚咚作响。鼓声止后,一个声音高声宣布:“新吏任职考核结束。请新吏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