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名叫田金台,是附近云阳镇人,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请替我照顾他们。若我生还,誓除恶人!也定不负今日所托!”
此人饿得骨瘦如柴,斜靠着洞壁才能保持不倒,珞宇不料他会第一个响应,更没想到这几句话说得如此铿锵有力,显得极为认真。
“我叫卢洋,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倒是没什么牵挂,不过这群恶人的确该死!嘿,我若有幸生还,誓除恶人!必然不会辜负众位今日所托!”
三人各自痛快地立下誓言,久久等不来第四人的声音,不由都看向了他。
这人怕是被三人灼热的眼神盯得不行了,才勉强说道:“我家在大瑶山阴,父母早逝,家中唯有妻子叫阿荣,我这一死,可就苦了她了。”
说到这里,这人蹭了蹭眼泪,悲戚道:“自从她跟了我就没过过好日子,现在更是无依无靠。你们若有人能活下来,请帮我照顾他。”
最后说话的汉子不知怎的,格外悲观,没有提起自己的姓名,也没有立誓,话音刚落就悲戚难抑,不住地摇首顿足。
看他的状态,若非挂心妻子,怕是连这些都不愿多说。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谁也没有不满,而是絮絮叨叨说起各自家乡的锁事。
有了话题,一时间就连外面的惨叫声都不那么刺耳了。其实他们说的这些话不仅仅是在安慰自己,更是在留下最后的遗言。
只可惜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两个恶人很快便再次进来拿人。
奇怪的是,这一次的“祭品”并未哭喊求饶,眼神中反而露出坚决的恨意,使得两人心中划过一丝不妥的感觉。
但也许正是由于祭祀顺利的缘故,两人心情正值大好,虽然发觉这最后四人跟前面的那些不大一样,可是一旦想到祭祀成功后的好处,又不禁露出傻笑,立刻把这些异状全部抛诸脑后。
刚出洞口,众人便被狂风卷起的风沙吹得迷了眼。
少顷再看,原来外间天色异常,低垂的铅云压制着怒号的阴风,使得呼啸之声愈发尖锐。
珞宇努力抬头望去,这铅云明显不是暴雨前的寻常阴云,而是这个诡异的祭坛招来的,因为整片乌云都正以祭坛为中心,低低盘旋在其上空。
在那风眼的区域,有着肉眼难辨的光泽从空间裂缝中透露出来,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东西,目光一旦接近,就会发自心底地感到战栗,使人不由自主地看向别处。
珞宇很快就发觉了这个奇怪的现象,还偏偏不肯信这个邪,强行逼迫自己紧盯那里,非要看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当他终于成功克服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将目光锁定云涡中心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仿佛那里有着什么“人”,正在隔着遥远的时空与他交相注视。
来不及细想究竟看到了什么,卢洋就被先行拉走,让他们看清了邪祭的过程。
两个恶人粗暴地将其拉扯到祭坛旁边,剥去衣物和绳索,整个人光溜溜的扔上了祭坛。
简陋歪曲的祭坛边缘,八盏幽绿的火焰翩跹跳跃,也不知道烧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狂风之中不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越来越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卢洋虽然未被绑缚,但是一沾上祭坛就停止了挣扎,好像那祭坛有股神秘的力量将他牢牢束缚。
之前出手抓住珞宇的武师正站在祭坛前面,手持一罐黑漆漆的液体朝着卢洋身上涂抹,绘出一个个诡异阴森的符文。
漆黑符文一旦成形,就如活物般在皮肤上扭动游走,卢洋就开始不停发出凄厉的惨叫,穿破了呼啸怒号的风声。
三个恶人兴奋得不行,一人忙着涂抹符文,另外两人跪在一旁,摆出多种奇怪的姿势念诵着什么,满脸虔诚狂热。
惨叫声中,卢洋的身体逐渐干瘪,迅速变成了皮包骨,就连惨叫声都渐渐弱了下来,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强行抽到了心脏里一般,沉重的心跳声如同战鼓般砰砰响起。
武师动作极快,战鼓般的心跳响了七七四十九下的同时,符文便绘制完毕,闪电般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柄石刀。
下一刻,他便双手紧握刀柄,高举过头,然后猛地插入卢洋的心脏!
第三十七章 不得好死()
石刀仿佛吸收了心脏里的血液,刀体之上迅速亮起一层幽暗的血光,卢洋干瘪身体上的符文像是有生命一般,争先恐后地游走涌向石刀,缩小之后附着其上。
待得所有的符文全部印在石刀之上,刀刃上的血光渐渐熄灭,又变回平常普通的样子。
一切完成之后,卢洋的皮肤血肉随风飘散,只剩一个光溜溜的骨架。
武师一把将他的头骨扭了下来,郑重而又虔诚地将它摆在祭坛边缘,然后顺手扫垃圾一般将其余骨头扫落一旁。
眨眼功夫,卢洋的头骨之中便呼的亮起一团绿光,刺目的幽绿色火焰顷刻间吞没了整个头骨,熊熊燃烧起来。
珞宇三人这下终于知道了这幽绿火焰的来历,洞中第二个说话的田金台气得浑身哆嗦,厉声质问:“你们这群变态!竟然用如此阴狠的手段祭祀!这是禁忌之术!你们就不怕有伤天和吗?正道修士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二起身走来,不屑嘲笑道:“正道?等祭祀完成,神明便会赏赐我等,还怕他什么正道修士不成?来了最好,正好全都擒拿!下次用修炼者祭祀,定会得到更大的赏赐,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天下无敌!哈哈哈……”
说罢便蛮横拽起田金台走向祭坛。
田金台看似虚弱得只剩一口气,可是真正爆发起来,气势也是极为惊人的,整座石林之中都回荡着他愤怒的叱骂声,“你们,你们丧心病狂!丧尽天良!不得好死!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二一怒之下,奋力拳脚相加,却不想田金台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反而骂得更凶了。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没有脱手,刘二狠狠将其推倒在祭坛之上,撞了个头破血流。
见其再无挣扎之力,刘二俯视着他狂笑道:“老天?老天早就瞎了眼!哪里会来管你们?”
祭祀临近尾端,场面似乎愈发混乱离奇,有的人惨叫怒骂、有的人得意忘形、有的人瑟瑟发抖、有的人虔诚癫狂。
血色、枯石、阴风、绿焰,风声、笑声、哭声、骂声,这所有的景象、声音、味觉、感觉叠加在一起,竟使这场血腥冷酷的祭祀显得格外鲜活起来。
作为最后两个等死的“祭品”之一,珞宇居然出奇得冷静,刚刚结识之人在他眼前一一被邪法血祭,而他却来不及愤怒,也来不及恐惧。
此时的他只觉得五官五感得到的信息都乱作一团,不分彼此。
然而就在这团乱麻之中,所有的感官又相互加成,使他完完全全融入了当下的情境之中,一切的纷乱都是那样清晰,那样生动,那样了如指掌,分毫毕现。
当他们还在山洞中时,外面的情况只能凭借臆想猜测,由于人类天性之中对于未来和未知事物的恐惧,珞宇也毫无例外的提心吊胆了一番。
可是当未知不再神秘,而是明明白白摆在面前,哪怕心知很快就会轮到自己,珞宇也并未像济川门营地遇袭时那样感到危险或心悸,而是从心底渐渐浮现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快要抓到一个十分重要的头绪,但它却偏偏要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一样,那是一种既懊恼又紧迫的感觉。
珞宇心中快速分析,既然祭坛可以被几个凡人发动,那么所谓的“邪神”应该是存在的,但这个只要祭祀活人就会赐下力量的“邪神”仍有许多解释不清的疑点。
比如说,它要这些普通人做什么?而且一次就只有十二个人,能起什么用?那日袭击肖羽他们的黑气里怕不是有成千上万的冤魂,才能发出那惊天一击?
珞宇最近多次出现莫名准确的预感,可是在事情真正发生之前,他也不知道这些感觉到底预示着什么。
苦苦思索无果,他只能提醒自己,今晚所发生的事,绝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记下来,一定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珞宇的内心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坚定过,萦绕心底的莫名情绪更是牵引着他的思维,完全不被眼前的血腥景象所影响。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整个血祭的过程,仿佛要把这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