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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阿青一惊。
“放心!蓝色妖姬不会害我的!”
沧海这么说,只是处于内心的直觉,不过这个赌他赢了。果然没过多久,他便觉得腹内畅通了许多,看来这蓝色妖姬倒是真有能耐,能下毒,也能解毒。
只是,一想到刚才那些活生生的人只是瞬间就化为脓水,沧海心里一沉。
“阿青,去查查蓝色妖姬的所有资料!如果她真的来忘情阁取钱,一定要找到她住的地方!”沧海吩咐道。
沧海和阿青随即离开这里。
刚走,玫瑰就出现在原地,月光落在她蔷薇花一样柔美的嘴唇上,花瓣微微开启“沧海,你还想调查我!好!很好!本姑娘成全你!”
这天晌午,玫瑰正在后屋里休息,忽然前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到了前面铺子,玫瑰才发觉,事态比自己料想的要严峻。
来者正是不久前才到玫瑰花坞谈过一笔买卖的江若水,以及好几个并不面熟的男子。几人各锦衣华服,神色不善盯着玫瑰看。
端木立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目光深沉,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小眉则神色焦急,一见玫瑰出来,也朝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事情不对头。
玫瑰微一颔首,表示明白,同时朝那几人露出一抹笑容,温声道:“金小姐今日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江若水双目红肿,面色苍白,身子几乎是勉强被人搀扶着,才没有软到在地。此时一见玫瑰出来,顿时露出一副恨不得将人剥皮拆骨的狠戾神色,凄声叫喊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凌哥哥的命来!”
说话间,手已经推开一边搀扶的婢子,宽袖一甩就射出三枚红缨鎏金袖箭,直朝玫瑰面门打了过来。
玫瑰腰背后仰躲了过去,同时后面跟出的小倩抬手轻松一揽,就将三枚袖箭夹在指间。
玫瑰唇边带着有些轻佻的笑,看着江若水几人,哂笑两声:“南陵江家”
其余几名男子一见玫瑰出来,均各自变了颜色。
其中一名年纪尚轻的男子,目露惶惑,惊呼道:“摄魂紫眸,你是蓝”
刚说到那个蓝字,收到旁边人递来的警告视线,男子瞬间噤声。却直接垂下眼皮,再不敢往玫瑰那边多看一眼,同时沉默上前,制住正欲发狂的江若水,拖拽到几人后头,不让她再轻举妄动。
领头那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神情镇定自若,朝玫瑰一拱手道:“不知玫瑰小姐在此,失敬。”
玫瑰双目微眯看着几人:“有事说事,想打架去外面。”
“整这些个孩子玩意,是想吓唬谁?”玫瑰说着,瞥了眼地上几枚袖箭,面上再次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却如同鹰隼,将在场几人逐个看过。
在场几个,除了先时出声讲话的那名男子和江若水,都是三四十岁的人,在江南一带多少也有些名声,被玫瑰言语神情挑拨的敢怒不敢言,面上神色一时间更难看了几分。
若光是玫瑰花坞的名号,或许尚且镇不住个别自视甚高的江湖世家,可玫瑰除却玫瑰花坞老板的身份,还竟然是魔域的主人,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蓝色妖姬”!
恐怕普天之下,无人敢在玫瑰面前轻言放肆。
故而先时那个年轻男子,面对着玫瑰腿软,也在情理之中。
中年男子额角青筋跳了两跳,面上仍是带出一缕笑容来,十分客套的赔礼道:“小女无礼,班门弄斧,让玫瑰小姐看笑话了。”
“不过吾家日前遭逢不幸,小女受创犹深,举止失常也在情理之中,还请玫瑰小姐多多体谅。”说到玫瑰时,男子面颊微微抽动,目中神色也更沉郁几分。
玫瑰神色平静道:“到底出了何事,请江大侠说清楚。”
男子见玫瑰语气正常,心中乍然一松,转眼看向玫瑰,神情沉痛道:“我侄儿凌英,昨天下午突然周身奇痒难忍,凡手指抓挠过处,无不皮开肉绽。请了大夫来看,却也不得方法解脱,前后不过半个多时辰,还未来得及服药,突然倒地不起,口鼻窜血而亡。”
“家中众位叔伯都在,均觉此事蹊跷,昨天夜里,我们正在书房商讨此事,我女若水突然找到书房,痛哭不止负荆请罪。说是一时迷了心窍,找到玫瑰花坞买了香粉,想要给英儿一个教训。未想玫瑰小姐所配之药粉,不仅仅是照事先约定所讲,让人一时难堪,而是要人性命的鸩毒!”
此言一出,玫瑰并未露出半分震惊神色,而是直接看向被几人挡住的江若水:“江小姐,当日与我商谈生意的是你,此事还请江小姐出来,你我当面对质。”
江家几人对此倒无异议。
江海将视线投向一直低垂着头的江若水。叹了口气道:“若水,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不是在家中跟姊妹拌嘴闹别扭。凌英是死了,可真相若不是你昨日说的那样,一经查出来,你明白后果是什么吧?”
江若水面色惨白点了点头。
江海停顿少顷,面色凝重道:“如今诸位叔伯都在,玫瑰老板也在此,你且将整件事的经过仔仔细细讲来,不能有半点隐瞒,也不可有一分欺诈。记住了?”
江若水抬眸,眼眶微红,重重颔首。
一只手紧紧把着桌沿,江若水神情激动,姣好面容微有些扭曲,嗓音微哑道:“大概在半月前,我找到玫瑰花坞,想玫瑰老板帮我配制一种药粉。玫瑰花坞的规矩,是要讲清雇主要香粉是为何用,我当时就把我和凌哥哥的事情讲了”
“玫瑰老板当时听了,也感到十分义愤,问我是否要杀了凌哥哥以泄心头之恨。我我那么喜欢凌哥哥怎舍得”
江若水呜咽出声,嘤嘤哭泣片刻,手捂着嘴强忍着悲戚,继续道:“我当时便说,我不想凌哥哥死,只是想给他些难堪,让他受些教训谁让他,让他,想要反悔与我的婚事”
旁边几名江家人听到此,有的悲叹,有的摇头,也有的朝玫瑰投来鄙夷目光,似是在谴责她心思恶毒。
江若水继续道:“我当时说的很清楚,只要那种药粉,能让人脸上长出类似胎记的斑痕,过小段时间自行消解便可。玫瑰老板满口答应了,让我三日后过来玫瑰花坞取药。”
“后来,我在约定日期去到玫瑰花坞,当时接待我的,就是”江若水抬眼,看了旁边一脸阴沉的小倩一眼,道:“就是这位小姑娘。她收下剩余银钱,又交给我一方圆形木盒,告诉我使用香粉的方法。我就拿着香粉离开了。”
“在家的这些日子,我也十分煎熬。我怨恨凌哥哥的狠心,可又想到,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真被我这般戏弄,恐怕到时会大受打击,心里也委实不忍”
“就在昨天,我听到凌哥哥跟小妹商量婚事诸般细节,一时气晕了头,就跟鬼迷心窍了似地,我就就把从玫瑰花坞买的那盒香粉拿出来,趁着凌哥哥朝我走过来的时候,顺着风向洒了过去。”
“再后来,就是方才爹说的那样,凌哥哥开始周身刺痒,我和小妹两个人根本制不住他。派下人去叫爹和叔叔伯伯们过来,大伙一起把凌哥哥抬回屋里,又找了大夫来看,可还没等到喝药,凌哥哥就”
说到这,江若水再次嘤嘤哭出了声,梨花带雨神情凄楚,看着好不可怜!
玫瑰面上始终带着有些奇异的笑容,听到此便问:“那你当时为何不说?非要等到人死了尸体都僵了,深更半夜的才跟你父亲讲?”
江若水哭的气喘吁吁,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我当时都吓傻了凌哥哥他,他当时,就跟疯了一样满脸满身都是血,呜呜呜”
江海也面色沉重,转而看向玫瑰道:“玫瑰小姐,不知方才小女所讲,是否属实?可有半分冤枉玫瑰小姐的地方?”
玫瑰还未出声,旁边小倩便忿然道:“不属实!”
江海眉头耸动,看向小倩:“这位小姑娘”
小倩一双大眼怒目以视,瞪着江若水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够不要脸!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话你也讲得出?”
“当初是谁找上门要我姐姐给你调配治疗胎记的香粉?是谁说自己父亲姊妹连同远房堂哥未来夫婿都因此薄待?是谁说要我姐姐调配出与治疗胎记相反的药粉,给那两个贱人以颜色看看?”
小倩每说一句,江若水脸色就涨红一分,三句问话诘问完毕,江若水一张俏脸儿红的滴血,咬牙切齿的接不出话来。
小倩大气都不喘一声,又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