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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就里,天狐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提到生母阮青,阮静心中微微一颤。
魏十七将卷轴重新收起,道:“界图在手,荒北小界尽在掌握,支荷这份礼送得极重,哪怕为此得罪了胡不归,又有何妨!”
阮静嘻嘻一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忌惮胡不归么?”
魏十七若有所思,“谈不上吧,不过妖奴都是死脑筋,万一群起而攻之,就算赶尽杀绝,大瀛洲只剩下孤家寡人,也寒碜得很。胡不归那边,我会想办法补偿他一二的,不日他就会亲自来访,到时候再说。”
不知不觉,他已经踏上了大瀛洲的巅峰,君临天下,连极昼城主胡不归都只能甘拜下风,阮静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自言自语道:“真厉害!荒北城不,整个大瀛洲,会变成另一座赤星城,是么?”
魏十七笑了起来,捏捏她的鼻子,道:“这种事情,光自个儿强大还不够,时也,运也,命也,缺一不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阮静的眼神有些迷惘,“你要走到什么时候?要走到哪里去?”
魏十七将视野投向茫茫渊海,投向波澜之外的陆黾洲和星罗洲,自言自语道:“跨海之行暂且放在一旁,先掌握了这一海三洲之地,如何?”
阮静把头埋在他怀里,心中空落落的。
半月之后,极昼城主胡不归应魏十七之邀,孤身一人来到荒北城,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惊动旁人。
二人在盲海小界内坐定,亢珑儿奉上酒水,殷勤伺候,面对这位毁了天妖的大敌,她心中五味杂陈,但在对方无形的威慑下,她连报复的念头都没有。亢珑儿早已不是心高气傲的天妖之身了,这许多年的囚禁和磨难把她推向了深渊,磨灭了反抗的勇气,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把自己变得有用,有用,更有用,成为魏十七手中一枚有话语权的棋子。好在她的努力并非没有回报,执掌十万鬼阴兵就是最好的证明,当魏十七把天狐阮青送到她身边,她似乎看到了一线光明。
阴元儿立于一旁,静默不语,暗示她只是听命于魏十七的部属,绝非什么深藏不露的幕后首脑。胡不归愣了一下,拊掌大笑道:“果然,果然,你瞒得老夫好苦!”
“果然”二字,道尽了所有曲折,魏十七心领神会,笑道:“时移势易,胡帅跟前,能坦荡何不坦荡?”
胡不归也不跟他客气,喝酒吃肉,吃得满嘴流油。酒倒罢了,极昼城留有天妖珍藏的上品,凝成酒膏,醇厚无比,不过这海妖肉却是内陆吃不到的好货,胡不归胃口极大,狼吞虎咽一扫而空,魏十七频频相劝,自己只陪他尝了几块。
无移时工夫,酒足肉饱,亢珑儿将杯盘残宴收去,胡不归拍着肚皮呵呵大笑,打了个饱嗝,直截了当切入正题,道:“好,好,多蒙款待,叨扰了。今番魏城主鼎力相邀,不知有何说法?”
魏十七道:“却是有三桩事,要请胡帅相助。”
“你说,凡事都好商量!”
“当年胡帅跟沈金珠约定,由北海诸位妖王开辟一方海域,与大瀛洲的儿郎切磋历练,如今北海已定,要做就做得大一些,我打算把整个北海湾囊括在内,建一处试炼地,再将城内的市集迁移到海湾之旁,胡帅觉得如何?”
极北之地有一座半岛突入渊海,像牛角般折向东南,被称为“北海湾”,占地极广,若尽数划作试炼地,比起胡不归之前的打算不知浩大了多少,他捋着胡须沉吟不语,半晌才道:“不知魏城主此举的用意何在?”
魏十七道:“练兵。”
“练兵?”
“大变在即,算算时日已不足百年,羽族虫族的大军指日可待,胡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是站在大瀛洲一边的,是么?”
胡不归真身是一头白头藏鸟,麾下有一干羽族亲卫羽族大力扶持胡不归,在大瀛洲埋下一招暗棋胡不归眯起眼睛看了他半晌,轻笑道:“好,这第一桩事,老夫答应了。”
第七节 只为安胡帅的心()
这话说得不尽不实,魏十七凝视了他许久,慢慢摊开手掌,巴蛇法相从掌心钻出,只有半尺来长,鹿角、驼头、兔眼、蛇项、蜃腹、鱼鳞、鹰爪、虎掌、牛耳,口旁须髯,颔下明珠,喉下逆鳞,纤毫毕现,具体而微,若不是它盘作一团,胡不归定会以为这是一条真龙。
他的瞳孔一忽儿缩成针尖大小,一忽儿胀满了眼眶,心中的讶异无法用语言形容,“这这是”
“如胡帅所见,巴蛇法相,业已化龙。”
“这不可能!你体内的巴蛇血脉,怎会精纯到如此地步?”
“地渊黑龙,碧梧妖凤,首穷天狐,北漠天狼,龙泽巴蛇,胡帅可知大瀛洲七绝地之一的龙泽在何处?”
对方给出的提示太过明显,胡不归白眉紧锁,猜测道:“可是在这荒北城中?”
“然也。龙泽乃巴蛇栖身之地,有伐毛洗髓,脱胎换骨,壮大血脉之妙用,不过其中的凶险,非常人所能臆测,我从环峰岛归来后,才敢重入龙泽,踏出最后一步,将血脉推向了极致。”魏十七心念微动,法相倏忽飞起,掉头钻入他掌心,消失不见。
“重入龙泽”云云,并非诳言,魏十七只是隐瞒了一点关键,巴蛇血脉不断壮大,冲击心神,万难保全意识不失,全靠荒北界图镇住暴戾的血脉,他才得以突破肉身的极限,有惊无险地走到了最后。
胡不归亦听说过“龙泽”的传说,并不感到讶异,他追问道:“魏城主如今是巴蛇转世?”
魏十七摇摇头,“巴蛇已在下界陨灭,尸骨无存,血脉止步于第三次觉醒,说到底,这具身体充其量只是人妖混血,无法与当年的天妖仲偈相提并论。”
胡不归慢慢吐出一口气,叹息道:“天妖血脉不得大圆满,就无法成就真仙。”
魏十七并没有否认这一点,然而胡不归并不知道他已成就洞天境,得造化树之力,道门五境连成一条坦途,指向无上真仙境。不过他要安胡不归的心,亦无须翻出最后一张底牌,“胡帅可曾听说,真仙不轻动?”
胡不归颔首道:“略有耳闻。”
“胡帅可知其中的缘故?”
胡不归摇摇头。
“大瀛洲鼎盛之时,有十大天妖成就真仙,可是如今这十位真仙却无一幸存,不知所踪,他们到哪里去了?若是飞升异界,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十位真仙无有一人留下,此事殊为可疑。”
“确实令人费解。”
“不久之前,我最后一次入龙泽,将大泽的热力尽数纳于体内,毁了这处‘绝地’,然后才发现,当年成就真仙之躯的巴蛇,在龙泽深处留下了最后一段讯息。”
“他说什么?”胡不归的心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天外有天,真仙不得轻动,真仙轻动,一旦惊动天庭,降下符诏,无论情愿与否,都会被青气强行摄去,从此杳无音讯,再也不能回来。巴蛇成就真仙后,与陆黾洲的玉泉子恶斗了三天三夜,耗尽妖元败下阵来,吃了他一记‘七煞妖刀’,从真仙跌落凡尘,从此一蹶不振,不过玉泉子也没讨得好去,被天庭察觉,连降四道青气,将他凭空摄去,生死未卜,巴蛇亲眼目睹这一幕,那玉泉子的惊恐和不安,活脱脱就像一个被掳的小媳妇。”
胡不归干笑几声,觉得此事匪夷所思。
“可惜,大瀛洲的诸位真仙,恃勇好斗,不知收敛,与海妖、羽族、虫族的真仙频起冲突,败者身死道消,胜者惊动天庭,亦无处可躲,到后来,总算有人勘破其中的玄机,从此真仙不再轻动,一个个充当缩头乌龟,深藏不露,以躲避天庭的耳目。经此一番变故,渊海三洲的真仙所剩无几,大瀛洲毕竟底蕴浅薄,就此一蹶不振,再无人能勘破真仙境。”
“所以说,非到生死存亡之际,羽族虫族的真仙不会出手,胡帅大可放心。”
胡不归凝神寻思了半晌,道:“魏城主透露这些真仙的隐秘,不知”
“只为安胡帅的心。”
只为安胡帅的心,一语双关,安心站在大瀛洲一边,安心站在魏十七一边。北海湾,神兵堂,黄庭山,他这是要把大瀛洲的妖奴打磨成一支前所未有的强兵,与来袭的大敌死战到底。打仗,死人,谁怕谁,当年为推翻天妖,他们死得还算少么?胡不归不禁笑了起来,道:“羽族虫族的强手由魏城主抵挡,剩下的虾兵蟹将交给我?”
魏十七客客气气道:“胡帅意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