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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法宝,出炉之日,即四分五裂,炸为碎片,原本叫做炼妖袋,能吞噬炼化魂魄,这些法宝的残片,救了我一命,也救了你一命。”
魏十七长长叹了口气,难怪他总觉得“蓬莱袋”与他血肉相连,浑然一体,原来是这个缘故。
“我娘进了镇妖塔,魂魄与肉身分离,再也不可能凝结‘血胎’了,因为我的缘故,断绝了首穷天狐的血脉,她不愿见我,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出手害我。我是她的女儿,但我又杀死了她想要的那个女儿,她即恨我,又舍不得我。”
那天在虚妄之野,阮青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阿阮了,她想知道女儿的事,只想知道她的事,却永远也不想见她,那些从她唇间吐出的话语,包含着多么复杂的情绪呀!
“魂魄与肉身分离,难道就不能再合而为一了?”
阮静悠悠道:“你我可以,唯有她不成,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若想听,我就告诉你。”
“愿闻其详。”
第十四节 遥远的传说()
数万年前,妖族从鬼门渊大举入侵,昆仑祖师设下通天阵这段遥远的传说,魏十七听过三个版本,孙二狗的版本,白蛇精的版本,陆葳的版本,大体相同,细节小有差异。
阮静告诉他的第四个版本,更详尽,也更离奇。
入侵人间的妖族以天妖为首,最厉害的当属黑龙和妖凤,但真正主事的首领,却是天狐阮青。她一力主张举族迁移到这个世界,精锐在前,老弱断后,结果一头撞进了昆仑祖师布下的通天阵。
通天阵以四十块阴阳两仪碑为阵眼,抽取天地元气,几乎将妖族一网打尽。但也只是几乎天狐阮青、黑龙关敖、妖凤穆胧、天狼魏云牙侥幸逃出通天阵,巴蛇、夔牛、睚眦、朱雀、玄龟、螭龙、青鸟先后陨落,昆仑祖师施展大神通,将残存的妖族摄入镇妖塔,魂魄与肉身分离,魂魄囚禁于镇妖塔下,肉身浸没在炼妖池中,日夜忍受炼魂之苦,通天阵扑杀的诸多妖族肉身虽毁,魂魄不灭,置之不顾终究是祸害,昆仑祖师便将残骸镇压在接天岭阖天阵图下,免除后患,至于那些断后的老弱病残,无法逾越阴阳两仪碑,任其在鬼门渊下自生自灭也无妨。
通天阵逆转乾坤,固然威力无穷,昆仑派付出的代价也可谓惨重,一十七位祖师,十四人灯枯油尽,把性命交待在通天阵里,更为糟糕的是,通天阵抽取了大量的天地元气,伤及这个世界的本源,多则万年,少则千年,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将不期而至,届时星河倒悬,九州陆沉,无一人能够幸免。
幸存的三位昆仑祖师想了一个法子,以昆仑至宝山河元气锁抽取妖元,通过镇妖塔回馈天地,尽力延缓那场灭绝天地的惨祸,然而山河元气锁乃是先天地生的上古奇宝,普通的妖族转瞬即被吸干,只余下一具骷髅,根本不足以驱动宝物,更谈不上反馈妖元了。他们殚思竭虑,反复尝试,最终发觉只有天妖的本体才能承载山河元气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巴蛇,夔牛,睚眦,朱雀,玄龟,螭龙,青鸟,一具具天妖的肉身沦为山河元气锁的牺牲品,然而这些还不够,天地崩坏的速度越来越快,历代昆仑掌门都面临难言的窘迫,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为了维持这个世界,他们不得不把目光投向那些逃出通天阵的天妖。地渊黑龙,碧梧妖凤,首穷天狼,北漠天狼,这四人何等厉害,尽起昆仑之力都未必能将其中之一留下,更何况他们行踪不定,根本无从找寻。
到了吾紫阳执掌昆仑时,情势已危急万分,天妖的肉身被山河元气锁抽空,过不了几年,祖师预言的惨祸即将成为现实,当此危难之际,岳朔慨然领命,孤身一人离开昆仑山,前往中原大地,寻找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在首穷山,他遇到了阮青。
偶遇,相识,猜忌,重逢,缱绻,好合,山盟,携游,深情,痛苦,挣扎,抉择。
那是一部青春剧,一部悲喜剧,一部历史剧。
那是所有故事的开始,也是所有故事的结束。
岳朔不会代阮青做出选择,他既没有权力,也没有能力那么做,他能做的,就是原原本本告诉她一切,任由她选择。如果她选择坐视不理,那么他会陪在她身边,直到星河倒悬,九州陆沉,连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如果她选择投身镇妖塔,那么他会陪在她身边,抛弃肉身,魂魄相依,在镇妖塔下,携手度过漫长的岁月。
一切都取决于她。
十年之后,阮青跟随岳朔登上了流石峰,独自站在石梁岩上,仰头望着山巅的镇妖塔,若有所思。在那座塔下,镇压着无数追随她的部属,纵横万里,决荡百年,不离不弃,矢志如一,他们把性命交在她手中,她把他们带到了这里。
她有负于他们。
阮青把女儿托付给岳朔的师兄紫阳道人,投身于镇妖塔,山河元气锁锁住了天狐本体,源源不绝抽取妖元,作为交换条件,紫阳道人答应把囚禁的妖族放出镇妖塔,仍由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岳朔没有食言,他抛弃肉身,魂魄相依,始终陪在阮青身边。
紫阳道人食言了,他既欺骗了阮青,也欺骗了岳朔,妖族依旧被囚禁在镇妖塔下,始终不得脱身。
阮青施展大神通,以昆仑山为蓝本,创造了一个介于虚妄和真实之间的世界,镇压在塔下的妖族得以摆脱炼魂之苦,以一种自欺欺人的态度活下去,这一点小小的恩惠,令他们感激不已。
镇妖塔的秘密无人知晓,紫阳道人对外声称抽取天狐的妖元驱动护山阵图,弥补了昆仑派的最后一处破绽。他收阮静为徒,指导她凝结道胎,修炼青冥诀,并以炼妖袋的残片助她熬过血脉觉醒,阮静得以保有自我,没有被天狐的残魂夺舍。
从血脉觉醒的那一天起,阮静就矢志不渝地站在了昆仑一边,跟岳朔亲近,跟阮青疏离。
第十五节 弃之如敝屣()
什么样的隔阂,能够阻断血亲?能够让母女彼此疏离,永不相见?对他人来说,也许会觉得困扰,觉得不可思议,但魏十七却认为这一切理所当然,阮静做的没错,换成自己的话,也许会表现得更加激烈。
他亲身经历了血脉觉醒,残魂夺舍,他清楚那一刻的危机是何等强烈,失去了自我的意志,也就失去了一切。
比死亡更黑暗,更可怕。
他说:“我们是同类。”
阮静沉默了片刻,展颜一笑,道:“是的,我们是同类,我们有同样的经历,我们都不被原谅背叛了自己继承的血脉”
魏十七能够感受到阮静心中的彷徨和矛盾,尽管她选择了站在昆仑一边,跟生母疏离,但冥冥之中,她无法原谅自己。做出了选择,还种种纠结,怀疑自己有没有做对,怀疑会不会有更好的选择,软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他坐到她身旁,决定开导开导她,以过来人的身份。
“呃你相信人有前世,会转世投胎吗?”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我从小就不断做一个梦,一个相同的梦,好像是我的前世,所有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魏十七望着她秀气的眉毛,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抹了一下。
阮静不以为忤,用小指揉了揉眉梢,道:“你也要讲个故事给我听了?”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姑且当是故事听吧。”
“在那个梦里,我是陈塘关总兵李靖的第三个儿子,上有两位兄长,一名金吒,一名木吒,母亲姓殷,怀孕三年六个月,生下一个肉球,父亲以为是妖怪,便用剑劈开,从里面跳出来一个婴儿,臂套乾坤圈,腰缠混天绫,就是我。我的左手掌上有个‘哪’字,右手掌上有个‘吒’字,所以父母就取名为哪吒。”
“有一天,我在东海边玩水,与巡海夜叉李艮起了冲突,将其打杀,东海龙王的三太子敖丙为巡海夜叉报仇,也被我打杀,还抽他的龙筋,做条腰带送给父亲当礼物。东海龙王敖广欲往天宫上本降罪,在宝德门被我拦住,痛打一顿,撕下四五十片鳞甲,鲜血淋漓,狼狈不堪,逼得他讨饶,灰溜溜回转东海。”
“谁知道堂堂龙王也是个口不应心的狡诈之徒,他伙同南海龙王敖钦、西海龙王敖闰、北海龙王敖顺联名奏准玉帝,领天兵天将到陈塘关兴师问罪,父亲胆小,欲杀我平息龙王之怒,我说:‘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李艮、敖丙,自当偿命,岂有为人